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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笑着将脸转到一边，无奈地看向窗外，心口像塞了一团棉花堵得慌。
“我爷爷以前喜欢过你外婆，爱而不得生了恨，后来又因为家族的事彻底决裂。”停了很长一会，东哥才开口，平静的语调里让人猜不出情绪，“至于二奶奶那边，我目前知道的，他是想通过你牵制我。”
“那我跟穆家呢？穆晋源为什么那么恨我？穆少的父亲跟我之间，又是怎么回事？”
他略微停顿，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一双深眸紧紧的看着我，里面闪过一丝沉重和无奈，“笑笑，真相你早晚都会知道，我如果把所有的都告诉你，怕你一时承受不了！”
“在东哥眼里，我就脆弱到这么不堪吗？您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的别在用这些话来糊弄我好吗？”
我冷笑着扭开脸，早就猜到知道会是这么个后果，就不该抱什么幻想。
估计是被我的笑激怒了，他扳过来我的身子，把我按在床上后，不许我再坐起来，“每天只能问我不超过三个问题，我会回答你，怎么样？”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以随便问三个？既然已经打算要告诉我所有的事实，为什么又来这一招？
我真的猜不透他，不过就在他刚才说完那句话时，我还是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真相就站在门外冲我招手。
嘴角莫名的一弯，我忍不住窃喜，又有些胆怯，到底是什么样的问题，让他对我瞒了这么久？这么害怕我知道真相，怕我接受不了？
“好。”我爽快地答应下，问出了第一个问题，“我要听以前的事，你们欧兰家和韩家的事。”
“以前的事，本来也没什么好说的。”他两眼微眯，仿佛眼前已经在回忆往事。
我正打算聚精会神的听他讲下去，然而话说到一半没声音了，我扭过头用目光逼视着他，“你这是，又不想告诉我？”
他收回目光，把我按进怀里：“欧兰家对不起韩家，我爷爷跟你外婆本来是门当户对的一对，后来我爷爷因为想夺回东北部的地盘，跟上面的人合作，娶了我奶奶。他们各自成家后，我爷爷还是不肯放过你外婆，因为你外婆知道我爷爷一些不能被外人知道的秘密，所以最终也没能逃脱掉。”
我听得心里沉重，揉了揉眉心：“这跟我母亲有什么关系？”
“我爷爷是个做事非常绝的男人，他怀疑你外婆将他的事告诉你母亲，就找人对韩家的后人赶尽杀绝。先是表面利诱，顺从的就佯装做表面合作，背地里却将他们暗杀，不顺从的，下场就更惨了。”
天哪，现实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恐怖，我没想到那个老头子，看上去身子很不好，以前却是个这么心狠手辣的变态！
我大口的喘着气，脸上阴冷的快要结冰：“我母亲是后者了？”
“对，你母亲眼睛比较毒，一眼就看出来了我爷爷当时让人布下的阴谋，然而她一个女人身单力薄，怎么跟欧兰对抗？后来她决定跟穆家联合，来对抗欧兰对她的追杀，还有为你姥姥复仇。”
“所以穆家没有帮我母亲，反而是将她交出去了对吗？”我看着他陷入沉思的一双深眸里，透着不愿回忆往事的沉重，“这就是东哥你说的，穆少的父亲是杀害我母亲的罪魁祸首？”
他似乎没有听我说，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道：“一开始穆家听说你母亲要投靠他们，所以就使尽各种手段诱使她说出欧兰的秘密，以此来达到合作的目的，后来估计是你母亲并没有说，穆家为了钱或者是更大的利益，把她出卖了。”
“是穆少的父亲，出卖了我母亲吗？”
“你母亲是个很聪明的人，不过再聪明也抵不过人的七情六欲。”
“这话什么意思？”我揪紧眉头，心里痛的快要喘不过气，仿佛想到了什么，然而那种想法实在是太荒谬，直接一闪而过。
“她虽然被欧兰还有穆家的人追杀，还是逃过了一劫，躲到了国外，我也是在那个时候见到的她。再后来，穆少的父亲穆开诱骗你母亲去见他，就是在那个时候她出的事。”
原来是这样，我捂着脸，低声抽泣了很久，“那我父亲是谁？我母亲应该很爱我的，那我的父亲呢？她出事的时候，他在哪？”
东哥看着我，慢慢转开视线，他没有答，我这才恍惚我的问题已经问多了。
可我总感觉他是故意没告诉我，至于原因我猜不出来，就好像他从一开始就料定我问到这里的时候，问题就已经超过三个了。
“好。”说话就要算话，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倔强地看着他，“我也不差这一天，我等，我明天再问。东哥，你说的，你会告诉我。”
“笑笑？”没等我说完，他突然开口叫了我一声。
我抬着下巴疑惑地看着他：“怎么？”
“如果我从一开始，就把这些残忍的真相告诉你，你觉得你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这个？我想了一下，一时间没明白他的意思。
“你以前的生活不想现在这么复杂多变，即便你在穆天混的好，可那毕竟都是小打小闹，等你出来开始接触这个社会后，一切都比你以前接触的复杂对吗？”
我点点头，一字一句的听他说着。
“你没有接触过这些世事之前，我将所有的阴暗面，将你身上担负的仇恨和责任全都转给你，你觉得你会变成什么样的人？”
我咬着嘴唇，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
“你会变得跟我年轻的时候一样，压抑，沉闷，活的像只复仇的机器！变得没有人情味！你会让我教你怎么杀人，你说对不对？”
我慢慢握着拳头，他说的话有道理，好像真的是这样。
“我答应过你母亲，不让你变成那样的人。所以，从一开始我不会告诉你这些，我甚至想过从我见到你的第一天起，我不会让你知道任何事，就让你每天开开心心的，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所有的仇恨就让我来替你背。不过我慢慢发现，事情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料。当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你也正在被我看不见的一只手拉了进来，后来我一步步的查，发现这个人竟然就是二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