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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两个疯子
“你知道吗？你现在所承受的痛苦，都是因为你的愚蠢所造成的，如果你后悔了，那就怪你自己吧，对了，还有他。”
连看都不用看，杀戮之灵只是微微一扭身体，便是躲过了蛮山有气无力挥来的重剑，随即指着一旁昏死在地上的方晨道。
在巨大的痛楚之下，蛮山仍是努力的挣扎着看了一眼不远处，在发现仍是和之前一样，躺在地上昏死过去的方晨，没有任何的变化后，身体不禁微微颤抖了起来。
原本蛮山以为，只要他能够争取到足够多的时间，方晨就一定能够改变现状，并且找到扭转局面的办法。
可谁知，他竟是没有坚持到方晨醒来，甚至是连一丝要醒来的迹象都没有，他便是几乎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
想起只要他一倒下，那接下来，杀戮之灵就会对方晨动手，蛮山的心里便是充满了不甘，可扣在头上的这只手，就像是有千斤的重量一般，不仅是压得他无法挣脱，就连身上的力气，也都像是被抽干了一般，到处都充斥着无力感。
刹那间，无力和绝望就像是压境的乌云一般，瞬间便笼罩在了蛮山的心头。
想起从和方晨相遇至今，他实力的变化，以及途中暗暗下定的决心，蛮山的心中不禁充满了愧疚之意。
常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方晨不仅是让他变强了，更是让他触摸到了一条常人难以企及的修炼之路，以至于原本看似毫无希望的血海深仇，都是有了一线希望，可如今，方晨陷入了险境，他蛮山竟是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一点办法都没有……
当察觉到蛮山的神情变化，以及微微下垂到两侧的手臂后，杀戮之灵脸上的狰狞之意，终于是缓解了不少，随即抬起另一只空着的手，抚了抚因为之前蛮山的攻击掀起的劲风，而有些凌乱的头发后，脸上满是轻蔑之意。
“挣扎啊，怎么不挣扎了？你的勇气呢？不知所谓的东西，还真当自己无敌了……”
此时被杀戮之灵扣着脑袋的蛮山，因为低着头的缘故，再加上无边的痛楚以及心中的绝望，却早已是没有精力去注意，为什么此时杀戮之灵会受到此处空间的影响，就连之前在幻境之中，那般的攻击都没有丝毫变化的他，这时的头发竟是会被吹乱。
至于杀戮之灵的不断嘲讽，蛮山更是充耳不闻，此时的他已经是完全陷入了自己的回忆当中。
昔日的仇恨依然历历在目，但眼下，蛮山的心里除了无力，剩下的就只有绝望了，血海深仇，他怕是报不了的，若是方晨也因此而丧命，恐怕别说是仇恨了，就连当初的承诺，恐怕也是无法兑现了。
这样的情况，就这么发生了吗？
不！绝不！
一想到这里，蛮山不禁在心中不住的呐喊着，现在方晨是他唯一的希望，若是一切就这么付之一炬了，那他蛮山就算是死，恐怕也难以瞑目！
就在此时，突然察觉到了蛮山气势的变化后，杀戮之灵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虽然手中力道已是全力加大了，但因为实力锐减的缘故，他已是无法完全压制蛮山的动作了，但无论如何，事情已经成为了定局，纵然眼前的这个壮汉，再有所不甘，也是于事无补了。
“你还要挣扎吗？看来你还是没有吸取到先前的教训，我劝你还是就此放弃吧，这样一来，我也好赶紧送他上路，以免你一个人会孤单……”
杀戮之灵刚想借机分散蛮山的注意力，以便能够快速结束这一切，可谁知，不等他的话说完，已经是完全陷入了绝望的蛮山，竟是突然挣扎着抬起了头来。
虽然从手上传来的力道很是微弱，甚至是没有任何挣脱的可能，但是在看到艰难的挣扎着抬起头来，直视着他的蛮山眼中透露出来的疯狂之意，杀戮之灵还是没来由的心中一慌。
下一刻，蛮山便是死死的盯着他，脸上浮现出的疯狂笑意越来越盛，与此同时，这个像是早就已经放弃了的壮汉，身上的气势竟是明显而飞快的增长了起来。
“这……这怎么可能？”
察觉到这一幕后，杀戮之灵不禁感觉很是不可思议，眼前的这个壮汉才是玄皇境的修为，况且还被自己牢牢的控制着，即便是因为实力的问题，直到现在，自己也是没有能够将他的灵魂完全抽离出来，但仅仅是灵魂剥离的这个过程，就从来没有人能够承受的住，这……这怎么可能？！
短暂的震惊之后，杀戮之灵便是反应了过来，虽然因为实力的问题，他甚至还没有将蛮山的灵魂剥离出来，但想要挣脱他的控制这种事情，杀戮之灵怎么能够容许接连发生两次？！
“给我镇！”
一声爆喝之下，周围的虚空之中接连传来数道微弱的破裂声，紧接着，周身气势从未发生过任何变化的杀戮之灵，在此时竟是长发突然飞舞了起来，就连衣衫也随着突然掀起的劲风，而呼呼作响。
“嗯……”
感受到无边的痛苦，就像是飓风下突然掀起的巨浪一般，接二连三的拍了过来，即将要把自己淹没的时候，蛮山闷哼一声，连忙一口咬在舌尖上，守住了心中最后一丝清明的神志。
与此同时，已经是下定了决心的蛮山，身上的气势猛然一涨，眨眼之间，便是膨胀到了极致。
“方晨，是我蛮山失信了，之前的承诺，只有下辈子再来还了，但是我的血海深仇，你可一定要为我报啊！”
低吼声落下的瞬间，蛮山周身的玄气便像是突然袭来的风暴一般，直搅得周围四散的浑浊玄气骤然翻涌而去，只是眨眼的功夫，两人所在的地方已然是变成了真空地带。
到了此刻，杀戮之灵哪里还不明白眼前的这个壮汉想要干什么，这明显就是想要拼死一搏，通过自爆的方式来重创自己，以便为昏死在一旁的方晨争取到最后的机会！
“这两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