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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黄慈心趴在丈夫身上，难过的点头。
接着便有马警官的人过来，把叶震山夫妇先请上车，跟他们细说叶千川的事，叶芊芊和叶千重依旧在外面。
向晚看得出来，他们都很难过，却又一家人都死倔的强撑着。
叶千重轻咳一声，勉强牵起丝笑容：“向晚，想不到第一次见面就是这种情况，本来应该邀请你去家里坐坐的……”
叶芊芊突然打断他：“向晚，没事。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也不用哭丧着脸。你没有对不起我们，更没有对不起我哥。他要是有心，早晚会回来！到时候，我还得跟他算帐呢。”
说着，说着，叶芊芊眸底也泛起了泪意，她像是恨极了这样不争气的自己，一跺脚，将眼泪憋回去，看一眼旁边等着的向晚的家人。
“挺累的，你先跟家人回去吧。一会儿我和我哥再开导开导我妈，放心吧，这里有我们呢。改天，我们再回公司细说，你说呢？”
最后三个字说出口，声音还是微不可察的颤抖了。
叶芊芊捂住憋的红红的鼻子，尴尬的冲向晚笑。
只是那笑中分明还带着眼泪。
向晚点点头，也知道现在不是说事的时候。遂和她爸爸以及顾琴三个人，一起先回去了。
两个人一路陪着她，把她送回在b市的公寓。
顾琴眼睛红红的，一路抓着向晚的手，几次想哭，都没敢哭出来。
刚刚叶家的情形她都看到了，从前她恨的从来就不是他们，现在，除了唏嘘和痛惜，就更谈不上恨了。
甚至她有些后悔，当初不该那样对叶千川。若是她肯接受他的好意，表现的更豁达一点。
或许他就不会执着于那个案子，就不会落得现在不知所踪的结局。
从前，她还以为向晚和他真的分手了。现在看来，不过是这丫头骗了自己而已。
这些孩子们背着她都做了多少努力啊，可是她却依旧沉浸于过去，实在太不应该了。
在楼下，向和平把车停好。
向晚搀扶着顾琴下车，三个人一起往她的公寓走。
公寓楼下，向晚看到了康迪。
都快入冬了，他还穿着单薄的西装外套，靠在车上，一根接一根的吸烟，不知在那里等了多久。
看到向晚，他熄灭了手上的烟，目光有些闪烁。
虽然警方通报时，关于向晚的部分，只有和其它人一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可是康迪却知道，这轻描淡写的背后，向晚承受着怎样的压力。
而这其中一部分，还是因为他。
至少，在他这边看来，是这样。
向和平和顾琴发现了康迪，看向向晚，向和平认出他是和女儿传过绯闻的那个人，一时有些尴尬：“晚晚，那是你朋友吗？”
向晚站在那里没动，只是一瞬，又继续往前走去。
随着她的靠近，康迪的目光愈加的无措，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不知要用什么样的方式跟她道歉。
他很抱歉，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选择了退却。
他更可耻，在大难临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个懦弱的人。
他觉得，自己需要为她做些什么，哪怕只是一点点。
可是向晚看他的目光太平静了，平静的让他心慌。
向晚三人从康迪面前经过，向晚只是看着他，微微的点了下头，然后便与他擦身而过。
康迪一阵心痛，回头，却没有勇气再追上去。
*
公寓里长时间没人住，了无生气。
顾琴送她回来后，并没有立刻就走。反而进了厨房，为向晚煮起粥来，就连向和平要去帮忙，她都不肯，只让他出来陪着女儿说话。
向和平出来，给女儿倒了杯水。
发现女儿老是盯着一个点怔怔的出神，他犹豫再三，还是问她：“晚晚，下面的那个人，和你……”
“他和我没关系。”向晚头也不抬的说。
“哦。”向和平放了心。
之前那些风言风语传的沸沸扬扬，向和平不知真假，却也不看好那个康迪。
其实一直以来，他只想女儿找个踏实可靠的人，那个人可以不大富大贵，可以没什么名气，甚至可以不用那么帅，只要他心里眼里只有他女儿，只对她一个人好就行。
老父亲的愿望也就这么质朴了，谁让向晚是他唯一的女儿和骄傲呢。
“爸，其实我早就有男朋友了。对不起，一直瞒了你这么久。”向晚握着那只陶瓷杯子，感受着从内到外，渗透到她手心里的温度。
如果此刻，叶千川握着她的手，也该是这样的温度吧。
如果此刻，叶千川和她一起回来，是不是就可以亲自向她爸爸介绍他的身份了。
她已经快二十岁了，可以正式的交男朋友了。
“你有男朋友？”向和平再一次惊诧，又回想刚刚下飞机的那一幕，他更加愕然，“晚晚，你说的男朋友该不会和那个叶家小姐有关吧？”
向和平知道叶芊芊有背景，他之前一直不明白人家一个千金小姐为什么对向晚这么好，今天见了她的家人，才发现，不止是叶芊芊，所有叶家人看起来都和向晚关系匪浅。
再加上貌似还听到他们的一个儿子不见了，向和平便下意识的猜，难道向晚所说的男朋友就是那个人？
如果是这样，难怪女儿从回来就一直郁郁寡欢了。
向晚在他的注视下，再次点了点头。
厨房里，顾琴看着这一幕，摘着葱的手蓦的一顿。
“爸，其实我的男朋友你早就见过了，就是从前经常给我补习的那位叶老师。他……他其实并不是我们学校的老师，而是我喜欢的人。他叫叶千川，是叶芊芊的哥哥。他排行老二，今天你见到的那位，是他大哥，叫叶千重。”
向晚捧着杯子，一字一句说的很平静，就像从前每一次和他聊天一样。
清朗的眸子里不见悲喜，如一汪深潭，澄澈，清亮，不见任何杂质。
“是叶老师啊……”
向和平愕然不已，接着脑海里便浮现出那个斯文有礼的身影。
长的好，个子高，脾气看着也不错，而且知识渊博，谈吐不俗，就是动手能力差了点，他记得，那年过年去他家包饺子，好像包的不怎么样。
以后看来，得他女儿多照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