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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一凡不理她，继续走自己的。
杨雪追上去后，跟他并肩而行，“喂，你是不是聋子啊？没有听到我叫你？”
“小姐，您是在跟我说话吗？”吴一凡偏着头，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废话，我不是跟你说话，难道是跟鬼说呀？”杨雪咬着牙，强忍着一巴掌打死他的冲动。
“不好意思，鄙人不叫喂！”吴一凡撇了撇嘴，然后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她，“麻烦你以后叫人的时候，就算不知道对方姓名，也应该礼貌一点，客气的一点，称呼对方为先生，或者帅哥、靓仔都行。而不像刚刚那样，一口一个喂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发神经呢！”
“我……你……”杨雪几近抓狂，但又找不到理由去反驳他，因为他说得很对，自己的确没有礼貌，但是她偏偏又不接受。
“吸~呼~”
杨雪连续做了三个深呼吸，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下来，然后摆出一张尽量看上去亲切和蔼的笑脸来对着吴一凡，“先生、帅哥、靓仔，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却是说话的同时，悄悄捏起拳头，一副随时攻击的架势。
“这样才对嘛！”吴一凡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杨雪暗自松开了拳头，如果自己这么客气，还要遭到他训斥的话，那她真的要暴走了。
“不过…”吴一凡突然皱起眉头，“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问我？警察？陌生人？还是什么？我好像有权利不回答你的问题吧？”
杨雪又悄悄握起拳头，瞪着他道：“你这个人能这样？”
“是不是整天跟你对着干？”吴一凡冲她调皮的眨了眨眼。
“没错，就是整天跟我对着干！”杨雪双手叉腰，理直气壮的问道：“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又不是你什么人？而且跟你也没有任何关系！我凭什么要顺着你？请问，您是哪根葱啊？”吴一凡冷哼道，他反正不喜欢杨雪，甚至讨厌，所以怎么可能给她好脸色看？讲真，要不是看她是个女孩子，他早就动手打她了。
“你…我…”杨雪有种要暴走的冲动，但是她忍住了，因为吴一凡好像说的就是事实，所以她有什么理由去发火？
吴一凡看着她大口大口的喘气，胸口起起伏伏，小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心中顿时一阵酸爽。
杨雪越是气得厉害，他心中就越是舒服。
“算了！”杨雪把拳头越握越紧，手指关节“咯咯”作响，同时狠狠瞪着他，如果目光可以杀得死人，估计吴一凡现在已经死了几百次了……最后，杨雪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无奈的叹了口气，无比失望，无比无奈，又无比郁闷的转身离去。
望着她渐行渐远，而且赤着一双脚，吴一凡不知道为什么，内心突然一软。
其实，杨雪除了暴打他一顿之外，似乎也没有对他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而且，如果站在杨雪的角度看待问题，就把他当成一个无恶不作的坏蛋的话，那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她那时候是一名警察，一名急着破案的刑侦警察。
一名警察暴打一名恶徒，只是为了加快破案进度，早日把恶徒送入监狱，绳之以法，事实上也没有什么错，只是法律不允许而已，只是，她错把他当坏人而已。
吴一凡突然轻叹了一口气，“那谁，杨雪是吧？你要问什么问题，问吧！”
杨雪突然站住。
然后她缓缓转过身，仿佛见了鬼一样，满脸惊讶的望着吴一凡，因为她没想到，一向态度恶劣，且无情又刁钻恶毒的吴一凡，居然也有如此通情达理，如此友善的一面？
她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你、你刚才说什么？”杨雪小跑着上前，用着充满期待的眼神望着吴一凡。
“我说，你要问什么问题，问吧！”吴一凡撇撇嘴，着重强调，“不过，如果涉及个人隐私，或者我不愿意回答的问题，那请恕我无可奉告。”
“咕~！”杨雪用力吞了吞口水，讷讷的问道：“你、你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快？”
“这就是你想问的问题？”吴一凡微微皱起眉头，“如果是的话，那我回家睡觉了。”
说罢，转身就走。
“诶，不是！”杨雪追了上去，“我其实想问的是别的问题。”
“那就不要废话，直接进入主题！”吴一凡背负双手，微微昂着头，酷酷的说道。
“咕~”杨雪又吞了吞口水，开始组织语言，最后只见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问道：“我想问你的是，大金牙的事情，是不是你干的？”
正行走着的吴一凡，突然站住，像是很意外、很惊讶她这个问题？
他能不惊讶，能不意外吗？毕竟大金牙的事情，他可是做得堪称天衣无缝，她怎么会怀疑到自己身上来了？而且该不会是来抓自己的吧？
吴一凡缓缓扭过头，无比平静的看着她：“是！是我做的！”
杨雪睁大了眼睛，长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她太震惊了！
因为，她想，就算吴一凡肯承认，也肯定是拐弯抹角，或者含糊不清，可她没想到，吴一凡竟然回答得这么干脆，这么直接，这么利落！
实在出乎她的预料。
“你、你、你…”杨雪伸出一只颤抖的手，指着他不知道要说什么？
吴一凡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笑眯眯的道：“你是不是想说，我当着你的面承认，就不怕你抓我，不怕坐牢，是吗？”
杨雪拼命点头。
吴一凡洒然一笑，“不怕告诉你，我既然敢承认，就不怕你抓我，而且你有什么证据抓我？空口无凭！”
杨雪想了想后，很赞同的点了点头，最后尴尬的笑了，“说的也是。”
“那么…”吴一凡很认真的打量着她，“你问这个问题的目的是什么？”
“我…”杨雪张了张嘴，却又缓缓的闭上。
她其实想问的是，吴一凡杀了大金牙，又把大金牙的遗体捐赠出去，还是以大金牙的名义，这目的是什么？
但是，她现在不用问，也已经猜到了。
因为吴一凡就是陈忠夫妇、诸葛彦宏、小昭口中的那种大好人！
他杀了大金牙，除了需要他一双腿之外，还要让大金牙得到该有的报应！
这算是为民除害！这算是替天行道！
“没想到他竟然是那样的人……是我，一直错怪他了，还以为他是……”
杨雪呆呆的望着吴一凡，缓缓后退，退到远处之后，她突然用尽全部力气，呐喊，“对不起！”
接着，她远远的对吴一凡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后，转身就跑。
吴一凡愣了愣，感觉莫名其妙。
“这小妞该不会是受到什么刺激，或者脑子短路，疯掉了吧？居然这么大声对我说对不起？神经！”
吴一凡无奈了摇了摇头，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