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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似真似假
老太婆突然一声呼唤，让我一愣。
四下根本没有人哪，那么她在叫谁呢？
转过身来，才发现老太婆在悄悄的打量我。
看我一脸的茫然，她赶紧对我尴尬的一笑。
随之解释：“老奴养了条小狗叫崔儿，看跟来没有。”
我又到处看了看，哪里有什么小狗？
总感觉她神色有点古怪，好像不对劲。
但也分说不清，只能尴尬的陪她一笑。
老太婆一脸的狐疑，不停的打量着我，好像心神不宁。
走了几步，我问道：“老人家，你们怎么会在山洞里隐居啊？”
老太婆听了，便说：“当年，我家主人为了躲避战乱，这才拖家带口隐居来的。还带了不少长工，在这里面开荒种田能过日子，慢慢就不跟外面来往了！不瞒贵客您说，这岩山洞的出口一直有鸡婆蛇作怪，还有骨架鬼兵要砍人勒！但凡有人靠近，这些东西，冷不丁就会出来伤人很老火呢……到后来，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喽！”
老太婆说到这里，翻了翻白眼又说：“跟养生似的，豢在山洞里喽！”
老太婆的俚语，不免让我一乐，听起来她也是本地人嘛。
“养生”就是家禽、家畜之类，湘西农村都如此称呼。
老太婆虽然拿腔捏调说着北派官腔，显得不仑不类。
但口音好像是当地人，这不说句俗话，就露出本性了。
正沉吟，就听她又说：“反正是要死么活咯……时间一久，吃用的东西自己种也习惯啦，懒得再去跟外面的人五人六接触……这不，一直就住在山洞之中、到现在了。”
老太婆的回答无可厚非，倒也说得过去。
但是细细一想，其实她的说法显得十分精明。
如果真这样倒没事，假设她在骗我、在胡说呢？
这样一来，她就将所有的不正常，都推得干干净净了。
按她这么说来，再奇怪再不正常，都跟洞里的人没关系。
说实话，这地方那么邪门，怎么可能有如此纯朴的居民呢？
我算是命大弄不死的，费多大精神、好不容易才闯到这里面的！
所以，别说她是个老太太，就算是个纯洁的萝莉，打死我也不信。
想到这儿，我忍不住又问：“老人家，那种怪蛇我进来时遇见过，确实凶邪……只是，那四具骷髅就更邪门了，怎么一爬上蚂蟥，就跟活人似的还能攻击人，这是什么邪法啊？”
老太婆听了一声叹息，仿佛有难言之隐似的，半天也没有吭声。
在这种地方这种时候，谁还相信这个老娘们，肯定是傻的。
恐怖的仙人洞和我遇到的那些事，谁都知道这里很邪乎。
幸亏，眼前的老娘们，还不是鬼魂之类超物质的幽灵。
毕竟我看了秘笈，人跟鬼的区别，还是很清楚的。
我就这么问问，看看她到底玩的什么鬼，想折腾什么。
老太婆听我这么问发出一声叹息，仿佛有什么隐患。
良久，才慢慢的说道：“不瞒贵客，当年我们家主人的祖辈，带了一个懂秘术的管家进来。那些骷髅，最初可是他设置保护山洞的法阵，费了一肚子的劲哟。”
我一愣，这种说法倒还比较靠谱，总算不那么精明圆滑。
于是，我狐疑的问：“法阵？管家用的秘术，有这么厉害吗？”
听到我这么问，老太婆又说：“贵客呀，这个你就不清楚了！开始，管家奉家主之命，派家将是防杀千刀的土匪呢。可日子一久，这伙人死了变骨头还动……你说奇怪不奇怪！”
这不刚表扬她吗，没想到转眼间，就又开始胡说了。
这不明显在胡扯吗，哪有你这么不负责任瞎掰的？
正沉吟，就听她一声叹息，接着又说：“当年，四个家将倒还只防土匪，也打退几次匪患。听说，早年土匪闹得可凶，不敢怠慢啊！他们四人日夜把守，吃住都在山坡才安心……谁知道，有一年洞内干旱欠收，村子里都没粮食吃，也顾不上他们。没办法啊，那会可惨勒……这不，好好的四个家将，就活活饿死了……想必死得挺冤呗，死后都变成骷髅了，还能借山蚂蟥复活……后来我们琢磨，管家是用了巫术！”
我默默看着这个老娘们，不免哭笑不得。
四个家将为了守护村民，最终竟然被活活饿死……
这些山洞里的村民，他么也太能作了，怎么可能这么自私？
看来，这个老娘们老是老了，瞎说起来可一套一套的。
这种正儿八经的胡说，有良心的一般都玩不来的。
总之，绕来绕去的，又让她推得一清二白，还一脸无辜。
正嘀咕，就听她又说：“到了这会，砍脑壳的骷髅兵，也不分青红皂白，连山洞里的人外出，也会发疯似的来杀！哎哟……这会我们这才明白，不仅别人进不来，我们也出不去喽。”
老太婆说到这儿又是一声叹息，一脸没奈何的样子。
当时我就感觉，这个老不死的真是太狡猾了。
让她这么一说，她们就撇得干干净净，完全洗白了。
按照她的说法，无论在山洞内外遇到什么，都跟他们没关系。
正感慨，就听她释然一笑，又说：“这一次，我们听到洞口处的动静，明白贵客肯定将入口处怪物降伏了。这不，家主一算明白来了贵客，这才让我过来接……难为你喽！”
听到这儿我就笑了……这不，他们倒变成无辜的受害者了。
正好笑，就听老太婆又说：“家主说，客官肯定是个有本事的，如果替我们除去洞口的怪物和邪兵，那可是大功德一件啊！我们可得好好感谢你呢。”
看着老太婆一本正经的模样，我不免有点迟疑起来。
不管信还是不信，至少……老太婆自己是相信了。
我略一沉吟，又问：“老人家，为什么你们黑灯瞎火的，也不用灯照明呢？”
老太婆不急不慢的又说：“先前是能照的，只不过灯油和火烛用完，大家就开始劈松油、点篝火照亮，这些东西烟大！用过之后，山洞内乌烟瘴气，小孩也哭闹不休，气都喘不过来了。家主估计，是不是点了灯火触怒了神明。所以不敢再乱点松油火把了。而且，家主还规定，乡民们每天都只能升火做一次饭。否则，就得重罚……谁还敢点灯啊？”
听起来，老太婆的说法，还真是没毛病……
我明白，这种解释，其实也是合理的。
山洞之中地势较低，空气无法对流封闭性又强。
一旦都点火把松油、烧火做饭，氧气供应不上，才会有呼吸困难一说。
再者，就算氧气什么的能跟进，但大肆烧火点灯，烟雾也很难排除。
毕竟，这个山洞的通风肯定不比外面，烟雾聚集之后，很难散开。
就这样，慢慢大家就形成这种摸黑的规矩，也并非不可能了。
正在沉吟，就听老太婆又说：“时间一久，大家也就习惯了摸黑了。毕竟，只要早早收拾完地里的活计，一入夜吃饭休息，有没有灯火、也算不上事！”
听了她描述，这山洞真像一群普通的隐居者呢！
这不，她说得头头是道，基本没有什么破绽了。
正狐疑，就听老太婆又说：“贵客哪，我家主人说，你是我们的贵人哪！真要能给我们除了祸害，这不是上天让我们逃离山洞了？要要能去外界了，您老人家可积了大善喽！”
看到他们如此感激，我不免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我进来得也侥幸，没将那些邪门玩意清理。
鸡婆蛇还能替你们赶，但骷髅兵还在，那玩意可不好对付。
我于是说：“老人家，我进来得也侥幸，鸡婆蛇没有打死多着呢。而且，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可是躲着骷髅的！它们现在都守着原处，你们想出去的话，只怕不容易啊。”
老太太听了一愣，吃惊的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