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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毅哥，我发现你还是适合吃路边摊多一点。”卓宇略带着苦涩的玩笑道。
离开醉皇宫之后，宁毅便在繁华闹市找了家，看起来很不卫生的路边烧烤店坐下。
“在北境喜欢喝高度劣酒，因为便宜量大，不过喝喝啤酒也别有滋味。”宁毅笑着灌了一杯酒，带着麦香的酒味入口，有一种纯厚的感觉。
没忍住赞叹一声，“这家的酒好！”
摊上烤烧烤的老板听了，乐呵一笑，“就冲兄弟你这句话，老哥哥我送你们两瓶！”
能得顾客称赞，老板很开心。
“那也得老哥你帮忙喝两杯才行。”宁毅扬长脖子侧头回话。
“要是两位兄弟能等到哥哥我不忙的时候，一定！”老板翻滚了下手里捏着的一把肉串，开始刷油。
“等的了。”
回了句，宁毅便回过头拎起一串羊肉，“今晚安安心心的陪毅哥喝酒吃串，明天毅哥陪你去苏氏企业走一遭。”
“说真的，挺怀念学生时代的。你卓宇兜里的钱就像是用不完似的，请毅哥吃这串不知道多少回了，很多的回忆啊！”
说着，便张嘴咬了一口。
嗯，老板的手艺很熟悉，肉也正宗。
现在的人，越来越浮躁。
哪怕做小摊，都是奔着钱去的。没多少人认真的研究手艺了，都研究怎么赚钱。
这家老板，难能可贵。
到了这位置，卓宇那里还能不明白。宁毅并不是途径天香市，就是为了他来的，一阵感动涌上心头。
“谢谢毅哥！”
开了一瓶啤酒，咕噜咕噜的往嘴里灌。
宁毅也不拦着，这么来一口，估计卓宇心里会好受些。
一晚上卓宇没再解释苏家和罗家的关系，既然宁毅什么都知道，依旧决定替他家出这头，心里就有数。
而且，他真的很难拒绝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说了等这老板喝杯酒，宁毅便一直等下去。大抵一个小时出头，老板才腾出时间过来陪宁毅喝两杯,絮絮他这门手艺。
宁毅可以等一个觉得不错的平民百姓喝杯酒，几个小时都没问题。但不会去等苏通半个小时的时间搬救兵。
自以为高高在上的蝼蚁，无论怎么蹦跶都是一巴掌拍死，不会有悬念。需要考虑的只是，怎么拍死的问题。
“咳咳……”
吹嘘着，一阵夜风吹过，老板忽然的咳嗽了起来，良久才休止。
宁毅微微挑眉，“老板你有肺病？”
凭借他道境者的修为，很轻易的便能听出老板的肺有问题。
老板不以为意，哈哈笑着，“被炭火熏了二十年给熏出的一堆毛病，以前我一天可是一包烟的量，现在给戒了！”
虽然老板轻描淡写的像是说一件小事，但听者，多少会感触。
生活本就苦，凡人能做的便是在这份苦涩中，寻常那一丝的甘甜，才不至于对生活绝望。
生活，何为生活？
生下来，活下去。
其中幽径曲折，只能步步前行。
“老板，你的手艺这么好。怎么不尝试的去开一家店？有油烟机等厨具的话，对你身体会好很多。”
卓宇自然不是那种无邪天真、不知民间疾苦的公子。也不会问吃不起饭，可以吃肉的这种白痴问题。
而是尝试性的给出较为合理的建议。
老板苦涩的叹口气，“不是没试过，但现在早就过了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年代。没个好位置，生意是做不起来的。”
“也想通，不指望多活多少年头，能看着儿子成家立业便心满意足。”
“如今我大儿子大学，小儿子也高二了，挨不了几年了。”
顿了顿，便恢复谈笑风声的模样，“两位兄弟是来喝酒的，可不是陪老哥倒苦水的。来，喝一杯。”
夜渐深，本来繁华的闹市开始清冷。宛若是折射这人生，有人生得意的意气风发，也有下坡迟暮的凄凄凉凉。
此时卓宇已经醉的七荤八素。
宁毅恬淡的起身，走到闪烁着炽黄光亮的招牌前——老字号烧烤。
从衣夹子上掏出一支钢笔，躬腰涂鸦，“老板，送你点东西，抵这顿饭钱如何？”
“也是正好，这东西马上就还回去了。刚好还能用用。”
话虽然是商量，但手中的笔已经是动了。
老板只以为宁毅经济窘迫，笑了笑，“要是兄弟手头紧，这顿饭当老哥请就行。”
至于那块破招牌，倒不担心宁毅做什么。百十块成本的东西，不值钱的。
盖章完事，宁毅也没给钱的意思，过来搀扶起卓宇便要走人，“老哥，你要是带着这块招牌，去找个地儿开店。估计生意能做的活。”
两道身影四条腿，渐渐消失在这戚戚冷冷的夜市，留下迷惑不已的老板。
带着迷惑的好奇心，慢步着走进招牌。佝着身体看着宁毅在上面的涂鸦。
宁毅笔！
“宁毅，这名字好熟悉。”
老板继续看着方正的红印，一字一句念叨，“北、九、军、督！”
“北九军，宁毅！”
霎那，老板像是被雷电击中了一样，愣在原地。
宁毅，少帅宁毅！国士无双宁毅！也是……打胜了北掠之战的少帅！
再朝两人消失的方向看去，已经不见那个年轻人的身影，长街空荡荡。
他竟然和少帅喝过酒？
天，是不是一场梦？
良久之后才堪堪回头，盯着这招牌。得，拿去裱起来再说，不能给污垢侵蚀了。
……
翌日一早。
卓宇迷迷糊糊的睁眼，便见宁毅已经穿着正装出现在他房间里面，对着镜子淡淡打量。
“毅哥，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酒店。起床了，去苏氏集团！”宁毅淡淡回道。
“真、真要去啊？”酒醒了，卓宇又多少有些慌乱了。
苏家，太强！
而苏家交好的罗家，更强！
虽然说名头不如宁毅响，但在天香市的底蕴却真的不是吹嘘。那怕宁毅如今为一军之帅，真的扳起手腕来，也不好对付啊！
宁毅抬手看了眼手上的表，“据我收到的消息，大抵十一点，你父亲就签署转让协议。”
“现在九点四十，再耽搁，你可真的是一无所有的落难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