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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喜怒哀乐也能跑偏
我求助的看向小舅舅：“小舅舅……”
小舅舅欲言又止：“妈……喜妹她……”
来太太谁的面子也不给，直接吩咐一声：“开车。”
小舅舅爱莫能助的对着我耸了耸肩膀，又做了个一个节哀的表情，专心致志的开车了。
小汽车“嗡嗡”地开了起来，老太太在我身边给我上课：“缺心少肺的也就算了，竟然还开始学一些个歪门邪道，苏喜妹你说，我是少了你还是少了你穿，你怎么就一天不给我丢人现眼，你就浑身刺挠？”
我还没等说话，小舅舅开了口：“妈，你不是都说了嘛，今天的事情多亏了喜妹了，怎么眨眼的功夫就变脸了？”
老太太呸了一声：“苏喜妹没长心，你一个在城里读大学的也读傻了？刚刚那话是对着外人说的，我要是不这么说，苏喜妹还不被村儿里那些莽老蛋子们剥了皮？”
“老太太，您别骂小舅舅，是我的错，您骂我……”我撞着胆子拉了拉老太太的袖子，“可我错在哪里了？老太太我怎么不知道？”
小舅舅从倒车镜里看了我一眼：“妈，喜妹虽然行为举止和一般的孩子不太一样，但她的心是好的，她就是太单纯了，这么好的一个孩子，您忍心骂么……况且，我也不知道喜妹哪里做错了啊？”
老太太横了小舅舅一眼，又伸手拍了一下我的脑门，脸是还绷着，但语气明显低了下来：“多亏你不知道，还算是你良心干净。”
“喜妹啊……”老太太拉住了我的手，“喜怒哀乐是人的本能，但这些个本能也是会跑偏的，如果喜怒哀乐不走正道儿，这人的良心可就彻底坏了。”
老太太叹了口气：“你这孩子虽然天生不知喜怒哀乐，但我却一直想让你明白其中滋味，但你记住你千万不能让你的喜怒哀乐跑偏了，不然你还不如就这么一直像个木头似的活下去。”
原来喜怒哀乐也会跑偏啊！
我看着老太太的眼睛，认真的点了点头：“老太太你放心，我记住了。”
老太太绷紧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好孩子……”
迷迷糊糊的，我靠在老太太的身上睡着了，睡梦之中，我仿佛老太太的声音，止不住的在我的耳边不停地响起。
“你既然想跟着我家喜妹，就好好的陪着她，别仗着你自己有点道行，就想拉着我家喜妹和你一起为非作歹。”
“你也不用解释，我知道你今天是想给喜妹出气，让喜妹知道什么是生气，什么是解气，但老天爷既然在喜妹出生的时候就封了她的七情六欲，残了她的慧根，就自有老天爷的道理。”
“知道错了就好，今天的事情我暂且不记，以后好好的跟着我家喜妹，别再自作主张，不然下一次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你想问我什么？喜妹的以后？喜妹的以后不是你该操心，也不是我能操心的，她的路她该自己去走，至于是福还是祸，都要她自己去担着……”
“妈，您和谁说话呢？”这是小舅舅的声音。
老太太叹了口气：“没事，和一个小玩意儿聊聊天，也算是……喜妹的朋友吧。”
“妈……”小舅舅忽然叹了口气，“您真的以后都不打算回去了？一直在这地方住着？”
老太太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孙桂琴的债本来就应该我还，况且喜妹现在还这么小……”
“可您也不能一直不回去啊，这里不是您的家。”
“景言，这话以后不要再说，自从我打算带着她们母女俩过日子开始，这里就是我的家。”
“哎……”小舅舅又是一叹，“您呆着也行，我也喜欢喜妹，可您也不能说我是孙桂琴的弟弟啊，我本来就不是，喜妹现在小，不容易察觉，可等喜妹大了，早晚会知道我们都在骗她。”
“骗了就骗了。”老太太的手还在抚摸着我的头顶，“她若是能想明白，就会知道我的苦心，若是想不明白，活该她恨我一辈子。”
奶奶和小舅舅到底在说什么啊……
我不懂，真的不懂。
一直在身下晃悠的小汽车停了，小舅舅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妈您先下车，我抱着喜妹进去。”
老太太打开车门：“你就惯着她吧。”
小舅舅将我抱在怀里，抱着我往院子里走，声音苦涩的好像白药片：“我就这么一个外甥女不是吗？我应该惯着的。”
老太太语气有点沉：“景言，其实你不用……”话还没说完，只见我家虚掩着的房门被人打了开。
孟娇娇一阵风似的跑到了我小舅舅的面前，拉着我小舅舅的手臂又是哭又是摇：“景言啊，你可算是回来了，呜呜呜……呜呜呜……景言……”
小舅舅不明白，又不敢大声，怕吵醒了我：“娇娇你怎么哭了？我不过就出去一会而已……你的脸怎么了？磕哪里了？”
老太太的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磕哪里能磕成这样？这明明是被人给挠的！”
“呜呜呜……呜呜呜……”孟娇娇就是哭，也不说话。
她一直不停的晃悠着小舅舅的胳膊，而我被小舅舅抱在怀里，在这一通地动山摇的晃动下，我就是死过去能醒过来。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只见孟娇娇在小舅舅的面前哭的花枝乱颤，豆大的眼泪疙瘩一个接一个的往下掉，而她的脸……
她的脸咋成这样了？
我愣愣的看着，只见孟娇娇那雪白的脸蛋，不知道怎么弄的全是红色的小抓痕，一道一道的可醒目了。
孟娇娇瞧见我醒了，欲言又止的瘪起了嘴巴，想说什么又不想说的看着半天，哭的更厉害了：“呜呜呜……呜呜呜……”
小舅舅头疼的皱眉：“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话啊！”
“我……我……”孟娇娇还是不说，大眼睛特别委屈的看着我。
“你……”
小舅舅还要说啥，却被老太太把话接了过去：“都进屋，有事进屋说！”
老太太说话就是好使，小舅舅抱着我跟在老太太的后面，孟娇娇哭哭啼啼的拉着小舅舅的胳膊走在边上，等我们都进屋了之后，老太太反手把门给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