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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黄水
原本以为又摸到了什么乱七八糟东西的我,什么都没看见,在我的身后是小屋的房门,而我的手,正摸在门把手上。
忽然,我就想起了刚刚的梦魇,看样子那些不止是幻觉,应该想要引诱我打开房门是主要的吧?
“咣咣咣--咣咣咣--!”眼前的房门忽然被人敲响。
神经绷紧的我下意识的举起了手中的解魔符,正想对着大门念咒,却听见门外响起了老太太的声音。
“喜妹,开开门,药问来了!”
问来了?我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一喜,赶紧打开房门,只见一直在院子里斗法的老太太,端着一碗泥鳅走了进来。
那碗里的泥鳅,已经不再是原本的黑色了,好像是吃了什么东西,通体是白色的,像是一条条白色的小蛇,在碗里蠕动着。
老太太顾不得别的,赶紧走到了炕边,回头见我还搁门口发呆,招呼我:“喜妹过来搭把手!”
我这才回神,匆忙走了过去,脱鞋上炕费力的抱起了矮冬瓜,让他的身子靠着我。
老太太单手捏住了矮冬瓜的下巴,一推一送,就打开了他的嘴巴,另一只手也不耽搁,趁着矮冬瓜张开嘴的同时,将一碗的泥鳅,都送进了矮冬瓜的嘴里。
大舅和刘凤进门的时候,矮冬瓜吐得昏天暗地的,不过并不是白天看见的血虱子了,而是一口接着一口的黄水。
那黄水又腥又臭的,弄得整个小屋就跟掉进了臭水坑子里了似的。
大舅皱了皱眉,转身出去打水了,看样子是打算彻底清理一下小屋了。
刘凤顾不得臭,赶紧就冲了过来,看着已经不再抽搐的矮冬瓜,红了眼圈:“东东啊,你醒醒啊,我是你妈啊!”
老太太示意刘凤没事儿:“血虱子已经被问来的活药吃的差不多了,这黄水是被活药拱开的卵巢,等一会东东再把吃干净血虱子的活药给拉出来,这病就算是彻底的好了。”
刘凤听得不是很明白:“妈,啥是活药啊?咋还得拉呢啊?”
老太太斗了好几个小时的法,显得也很是虚弱,不想再解释了,摆了摆手,只说:“反正你看着他拉就行了,到时候拿个盆接着点,等拉完了之后,把盆子里的东西拿给我看看。”
刘凤点了点头:“知道了妈。”
老太太嗯了一声,不再说话,起身拉着我下了炕,带着我朝着大屋走了去。
我想,要不是我亲眼看见,我也肯定不能相信,那药还能有活的,不过一想到那一碗的泥鳅在矮冬瓜的肚皮自来回乱窜,我这浑身就开始起鸡皮疙瘩。
所以说,有啥别有病,这话还说的真是没错。
大屋被砸碎的玻璃还没有安上,屋子里外漏风,初秋的夜晚已经有些凉了,一阵风刮进屋子,冻得我一个哆嗦。
也多亏了孙桂琴被老太太关进了小屋,不然搁这屋子里冻半宿,那还不得冻出毛病来啊?
老太太进了屋就靠坐在炕边闭起了眼睛,我知道她这是太累了。
转身,我从柜子里拿出了洗干净的床单,踩着凳子站在了窗台上,既然没有窗户,就只能先把床单系在窗框上了,虽然还是有风,但总归能好一些。
“喜妹。”大舅拎着水桶进了屋,看了一眼站在窗台上的我,“别忙活了,等一会我把小屋收拾出来,你带着奶奶和东东搁小屋住,我和你舅妈在大屋将就一下就得了。”
我跳下窗台,看着大舅笑了:“大舅,没事,反正也没多冷,晚上我抱着老太太睡,我俩搁一个被窝里,肯定老暖和了,你赶紧回小屋吧,大舅妈一个人照顾东东呢。”
大舅没走,反倒是拉住了我的手:“你这孩子就是犟,让你去小屋就去小屋,我和你大舅妈没事儿,一宿冻不死,等明天一早我就找人弄窗户。”
我知道,大舅是心疼我和老太太,但我也不能不为了他想。
“大舅。”我反握住了他粗糙的大手,“你赶紧会小屋吧,东东虽然没事儿了,但还没醒,大舅妈是亲妈,肯定是希望自己的儿子第一眼睁开的时候,她是在身边陪着的,您别看大舅妈平时咋咋呼呼的,但她心思细还软,你这个时候不让她看着自己的儿子,不就跟搁她身上剜肉是一样的吗?”
“喜妹,你……”
“大舅,你可千万别说外道话,你是我亲舅,咱说外道话可就不好听了,大舅妈人好,就是脾气急了一些,你别和她一样的,她疼我我知道,我想您也知道,所以可别为了一点小事儿就闹这闹那的。”
大舅听了我的话,眼睛就红了,嘴唇子哆嗦着,腮帮子绷的紧紧的。
“喜妹--!”刘凤忽然就从屋子外面冲了进来,一把就给我搂在了怀里,眼泪成双成对的往我的脸上掉,“是舅妈不好,你埋怨舅妈吧,都是舅妈的错,舅妈对不起你啊!”
我笑看着刘凤,伸手擦着她那不断留下来的眼泪:“大舅妈,你说啥呢啊,啥对不起的啊?我把东东带出去玩,但他生病了,我确实有错,不过大舅妈我跟您保证,以后我一定会看好东东的,绝对不会再让他受伤。”
“好,好……”刘凤哽咽着,“喜妹啊,你是咱家的福星啊,你不是啥丧门星,以后睡再敢那么说你,舅妈第一个和她拼命去。”
我点了点头,又转眼朝着大舅看了去:“大舅,当喜妹求您了,好好过,我喜欢东东,更喜欢大舅妈。”
“两个大人,竟还不如一个孩子来的懂事儿,真是越活越回旋。”没等大舅说话,老太太开了口,扫了一眼刘凤和大舅,“都回去吧,别跟这闹腾了,东东那边今儿晚上不能没人。”
老太太都发话了,大舅还能说啥?况且大舅原本就不想和刘凤离婚的,就跟刘凤说我那些话一样,不过都是生气时候的发泄而已。
刘凤和大舅走了之后,我又开始铺床,然后和老太太一起钻进了被窝。
虽然窗户是破的,屋子是冷的,但我却说不出的开心,因为家不在乎多豪华,只在乎家里的人是不是和和美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