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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八章 脖子断开了
我虽然回答不了她的问题,但我却知道她在害怕什么,是我的眼睛,或者说是我的眼神儿,就算此刻没有镜子,我也能感觉到我的眼神出奇的冰冷,没有温度,没有感情,就像是两颗能看见东西的石头子似的,冷冰冰,硬邦邦的。
对于这双眼睛,我并不陌生,这是恶狗大仙的眼睛。
虽然我天生鬼眼,但在白天阳气旺盛的时候,我是看不见脏东西的,所以我只能走阴借恶狗大仙的气,让他的气覆在我的眼睛上。
也正是借了这口气,我才能够看清楚,此刻在门口站着一大一小两个人……或者说是两个鬼,我从来没有这么清楚的在上面见过鬼,第一次发现原来用恶狗大仙的眼睛看见的鬼魂竟然是实体!
可能也正是因为实体的缘故,我发现那此刻站在门口的一大一小很是惨不忍睹,大的是个女人,她脑袋垂得低低的,灰白灰白的脸透着死气,她的嘴顺着一撇像是被刀子豁开了似的,正张嘴显得特别大,都咧到了耳根子,似乎是发现我能看见她,她缓缓对着我抬起了头……
就在她即将与我对视的时候,她脖子上的脑袋忽然颤悠了起来,然后“嘎啦!”的一声,那脖子竟然断开了!
那个女人的脑袋直直的垂到了自己的后背上,剩下一个被切了一半的脖子,血管啥的都露在了外面。
那个小的,被这女人抱在怀里,身上全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瘀痕,脖子出奇的系,脑袋出奇的大。
那个脑袋掉在后背上的女人,似乎发现看不见我了,在我的注视下,慢慢转动起了自己的身子……
此情此景,绕是我是个通灵师,也有些反胃了。
那女人转了差不多几分钟的时间,终于又能看见了我,可能是因为她脑袋倒垂在后背上的缘故,脑袋里面的积血顺着她的七窍就开始往外流,她动了动僵硬的唇,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说出来话是吗?
我帮你!
猛地提起一口气,我拧断了手中老母鸡的脖子,将血分别淋在面前的三个水碗里之后,我将老母鸡的身子扔在了一旁,只是把它的脑袋正正道道的摆在了米碗的前面。
口中再次朗朗有词:“悲夫长夜苦,热恼三涂中,猛火出咽喉,常思饥渴念……”
我说着话的同时,举起了第一碗凉水,洒在了地上:“一洒甘露水,如热得清凉!”
放下第一碗,举起第二碗温水:“二洒法界水,魂仲生大逻!”
放下第二碗,举起第三碗热水:“三洒慈悲水,润及淤一切!”
放下第三碗,我猛地双手一拍桌子,抬手指向那个吊着脑袋的女人:“开口--!”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一瞬间,女人的哭声,孩子的哭声灌进了我的耳朵,这刺耳的哭泣声,听得我五脏六腑都跟着拧成了一根麻花。
我弯下身拍了三拍面前的桌子,抓起碗里的米,朝着那个女人的方向洒了一把,看着那个女人说:“我念你悲,读你怨,若你应我,寻米而来!”
那个抱着孩子哭的女人朝着我的方向动了动,虽然不大,我却不敢怠慢,赶紧又抓起了一把米,朝着那个女人的脚下洒了去。
“吱嘎吱嘎……吱嘎吱嘎……”
那个女人就这样,慢吞吞的踩在我用米给她铺好的路上,一步一步朝着我靠近着。
“这,这是干啥啊?这是要干啥啊?娟啊,你,你……”
老沈叔现在有点崩溃,想想也是,眼看着自己的媳妇儿脑袋瓜子吊在后背上,他没有抽过去已经算是胆子大了。
可是我现在没有办法和他说话,我不能分神,不然借的气就会散掉,还好李梦竹反应了过来,小声和老沈叔说:“大舅啊,你别打搅苏妃,她好像会算啥,我估计她现在是在算我舅妈和糖果在哪呢!”
也难怪李梦竹会这么说,因为她根本就看不见。
不过也多亏了李梦竹的打岔,那个已经站在我面前的女人,缓缓朝着我伸出了双手,我看着那双直挺挺,硬邦邦的手就有些闹心,不过现在我却后退不得,憋住一口气,我身子慢慢前倾,眼看着那个女人抱着孩子一点一点钻进了我的身体里。
冷!怨!恨!
一瞬间,那个女人所有的思绪都占据在了我的脑袋里面。
我不能去排斥这个女人带给我的负面感受,不但如此我还要接受,接受。
渐渐的,我的眼前模糊了起来,我看见了一间破旧的屋子,这屋子里面有炕,有镜子,斑驳的墙面上贴着褪色的挂历,然后我看见一个男人缓缓朝着我走了过来……
那个男人他打我,骂我,扒掉了我的衣服,压在我的身上,放在炕上的孩子嗷嗷的大哭着,我想要去安慰孩子,那个男人却红了眼睛,抓起孩子就开始拼命的拍打着。
我不干,我反抗,那个男人却打的更凶,最后,那个男人用指甲盖里满是黑泥的手,死死掐在了孩子的脖子上,他的力气是那么大,把孩子的脖子都给掐的变形了……
最后,孩子的哭声没有了,孩子的气息也没有了。
我疯了似的和那男人撕扯了起来,那男人的眼睛越来越红,见我在他的脸上挠出了血道子,他转身离开了,没过多大一会他又走了回来,在他的手里还拎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我吓坏了,想要跑,那个男人却抓住了我脚踝,趁着我惊恐转身的同时,他抡起菜刀挥向了我,那不算太锋利的菜刀,一下又一下剁在了我的脖子上……
疼痛,鲜血……
“啊--!”
我猛地清醒了过来,迎面就看见了李梦竹正拉着我的手,满脸的担忧:“苏妃啊,你刚刚怎么了啊?你吓死我了啊?”
感觉到眼睛里的目光渐渐柔和了下来,我哑巴着嗓子小声说:“没事儿。”转头,下意识的朝着周围看了去,我却愣住了。
这屋子明显不是李梦竹大舅家的那个屋子,这个屋子要比李梦竹大舅家破了不知道多少倍,在这屋子里面有炕,有镜子,斑驳的墙面上贴着褪色的挂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