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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两光三面
终于认出一样，鲁力夫心里也算是放下心来。
要是堂堂故宫博物院的两个组长带来的东西都被楚辞轻易认出，自己两人却连楚辞的一样东西都看不出来，这就不是简单的打脸了。
而是整个故宫博物院的面子都要被扒光了。
不过面对第三样东西，鲁力夫却是没有一点办法，
很简单的一个青田石闲章，不过拇指大小，底下有四个篆书大字“两光三面”。
阳刻字样，清晰明了，刀法灵活多变、冲切结合。
把冲刀的猛利、挺劲、爽快与切刀的含蓄、浑朴融为一体，将书意和刀意表现得淋漓尽致，看得出是大师之作。
“吴昌硕的刀法。”鲁力夫毫不犹豫的说出作者名字。
“嗯。”楚辞淡淡应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鲁力夫知道这是楚辞再等他继续看出章子的主人。
底下四个字翻来覆去看了数遍，甚至哈气后在纸上盖了一方印依旧没有一点头绪。
一刻钟后，鲁力夫将章子放回桌上，惨笑着看向楚辞。
“人老了，不行了，三个东西两个都认不出来。这要是被我师父知道，又得罚我去背书了！”
“楚大师，你说说这两个东西的来历？给我们开开眼怎么样？”
众人听到鲁力夫的话，眼中闪过几分不可置信的神情。
堂堂故宫博物院器物组组长，居然像小学生一样赖上楚辞让他给自己上课。
“不说。”楚辞很干脆的拒绝。
陈良和欧阳丞胃口刚被吊起来就听到这么一句，当下忍不住站起身来。
“楚大师，你这不能说话说一半啊，我这老身子骨万一想了一天想不出来，跌过去，这你也得负责啊！”
欧阳丞倒是没这么不要脸，只是眼巴巴看着楚辞：“楚大师，您给点提示也行，我回去自己研究。”
楚辞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一群大师冷哼一声：“平时都是大师，遇到真东西一个个都看不出来，早晚有一天打眼。”
“是是是，楚大师教训的是，回去一定认真看书学习。”
宁岳和宋惊鸿看着这一幕简直惊掉下巴。
“难道这才是楚大师真正的实力么？”宁柔咬着唇眼中崇敬更甚从前。
“听好了，我只说一次。”
“玻璃罐子是唐朝的，来自于吐蕃进贡，结果被节度使扣押。为了保密，外层覆盖了一层陶土，又用漆器遮掩。应该是国内目前唯一的唐代以前的巨型玻璃器皿。”
“罐子认不出来，情有可原，这东西除了地方志记载外没有任何消息传世。不过印章都看不出来，丢人！
楚辞冷哼一声：“两光三面不知道，那这三碗面总吃过吧！”
“人面、场面、情面！”
这六个字一说出口，在场的几个人瞬间喊出声来：“杜月笙！”
周围一圈人也明白过来，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说起杜月笙，这还真是个华夏近代史上的传奇人物。
十四岁初到上海十六铺当水果行的学徒，后来加入当时青帮大佬的黄公馆，结果从此平步青云，一直担任到法租界商会总联合会主席。
成为现代实业家、社会名流与地方领袖，是当时活跃的政治风云人物，更是十里洋场名镇一方的巨擘。
对前清遗老、军阀政客、党国高层、社会名流，乃至金融工商巨子，无不执礼甚恭，倾力结交。
然而这么多身份依旧改变不了他是一个十足的恶棍与罪犯的事实。
贩毒、杀人、开设赌场……每一条罪名拉出来都足够打靶。
不过就是这么一个人，却在文化人中间游刃有余。
章太炎给他改名，黎元洪的秘书给他写对联。
“春申门下三千客，小杜城南五尺天”至今还挂在杜家老宅。
他说自己为人不存金银只存情面，这方两光三面印章就是对他最好的写照！
鲁力夫听完，恭恭敬敬向楚辞长鞠一躬：“楚大师大才，力夫自愧不如。”
马文栋有些扭捏，不过看到鲁力夫道歉还是跟着鞠躬道谢：“感谢楚大师指点迷津，文栋错怪楚大师了。”
听出两人话中不同，楚辞嗯了一声也不计较。
其他人正好说话，就看到朱昌寿安排在楼下的保镖走上楼看向楚辞：“楚大师，有人在楼下闹事！”
众人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楚辞打脸的功夫他们可算领教过了。
不过这开业第一天就有人来闹事还真是罕见，尤其是他们这些人还在楼上。
几人瞬间有了兴趣，纷纷看向楚辞：“楚大师，要帮忙处理吗？”
“不用，我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楚辞跟着保镖下楼。
其它人也纷纷跟着下去打算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楼下，十几位收藏者正围着一个瓜皮头青年看着他手中的一幅画。
看到楚辞下楼，瓜皮头将画卷起，仰着头看向楚辞，阴阳怪气地问着：“楚大师，我可是排了好久的队才进来，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本钱收东西？”
这话问的极为阴险，一旦楚辞说不收，那么转头就会有消息传出。
博古斋没有本钱收东西。
可是一旦楚辞要收，拿出的东西绝对不是有坑就是有雷。
偏偏这事情只有店主才能回答，其他人想提醒也没有办法。
楚辞打量了一眼瓜皮头淡淡开口：“要是真东西，尽管来，我都收。要是不到代，别怪我不给脸。”
身后众人瞬间放下心来，瓜皮头却是阴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阴仄仄地笑着递过手中画卷。
“那我这里有幅画，麻烦楚老板看看能不能收。”
楚辞示意他放在桌上，将画作展开后定睛一看露出几分笑意。
瓜皮头拿来的画作是郑板桥的竹石图立轴，上下三尺，左右两尺，尺寸不算小。
仔细上眼一瞧。
淡墨勾廓，侧锋擦出石头的花纹，配上独特的六分半书，画面与文字交相辉映，确定真品无疑。
“到代了，你说个价。”楚辞手指轻叩桌面看向瓜皮头。
“三百万！”瓜皮头眉眼一挑报出一个精准的价格。
“高了。”楚辞眼都不抬一下，将画轴卷起推回瓜皮头手边：“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报。”
“三百万！少一分不卖！”
“请便！”楚辞冷哼一声不再管瓜皮头。
“堂堂博古斋，压价就痛快点说出原因，以为莫不是想店大欺客？”
瓜皮头眼色一冷咬着牙质问出声。
旁边还在看博古斋店内藏品的顾客纷纷将注意力投向会客厅，开始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