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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我入地狱
陆远军见到楚辞这样子，也不多说。
反正他是不信，这两人的论禅还能没有结果，索性重新扭过头等待着。
一边看一边朝冯立人嘀咕一句：“今天的饭怕是别想吃肉了。”
冯立人看了一眼台下的情况，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
又把注意力放在楚辞身上。
本身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他一个龙渊队长亲自过来。
要不是为了楚辞，他早都回去继续忙碌去了。
整个龙渊的事情现在都压在下面或者电子批复，全是因为自己这个龙渊负责人不在总部的缘故。
不过冯立人却没有一点不耐烦。
对他来说，能让楚辞去龙渊讲一句话，远比自己在那边工作几年重要的多。
反正事情还有人干，他决定在东都和楚辞耗着。
大不了到时候直接将龙渊拉到吴州，反正那边也有不少园林和古墓需要修复和保护性发掘。
这种权利他还是有的。
到时候带着龙渊直接常驻吴州，天天去博古斋喝茶，熬也要熬到楚辞答应。
冯立人淡定地喝着茶水。
反正台下论禅的事情不管他的事情，只要保证舍利子没有问题，自己的任务就算完成。
不管香米国论禅结果如何，舍利子绝对不可能给他们带走。
这也是翁老和大领导沟通过后唯一的要求。
对方身为佛国，专门派人来，如果连面都见不到那这个事情说出去也不太好。
而且香米国和华夏的关系也算是正常，这点小事情还是要满足的。
这次的论禅能够召开，也有这层原因在内。
只不过具体的人物全是翁老另外安排的，他和陆远军唯一参与的就是请到楚辞坐镇。
在他看来，现在这个情况，可能完全不用楚辞出马。
一个明心就能让香米国的僧众铩羽而归。
场上局面也如他所料，两人的佛偈一句比一句更响，时间也慢慢拉长。
往往一个人说完，另一人要五六秒才能回出下一句。
而且所说的佛偈更长，甚至出现成端的论述。
一些僧众已经皱起脸庞，痛苦不堪，仿佛完全无法理解的样子。
“佛授记已，便于中夜、入无余涅槃。”
“当在此中。精研妙明。四大不织。少选之间。身能出碍。”
“嗡阿 吽 班渣咕噜贝玛悉地吽。”
“om ah hum vajra guru padma siddhi hum。”
到了最后，竟然连雪域文和梵文都开始出现，这时候，佛法浅薄的僧众已经完全没有办法跟学。
纷纷闭目捻动手中念珠，口中诵读自己能够理解的经典。
生怕被这种高僧的佛性问破本心。
其他人不懂佛经，听着也只当是两人吵架。
反倒是楚辞越听越有兴趣，原本闭着的眼睛也突然睁开，眼神落在僧团后两人身上兴趣越浓。
冯立人看到楚辞的视线不禁疑惑着跟着看过去，却没有看到任何异常，眉头紧锁。
可是知道楚辞的脾性，就算问了他肯定也不会说。
索性自己查看。
蓦地，冯立人眼神瞟到两个僧人，突然愣住。
在香米国和华夏的僧团中，各有一个穿着简单僧袍的老僧。
须发灰白，眼神混沌，浑身却散发着与场中其他人格格不入的安定。
毫不理会外界的动作，只是淡定的数着念珠默念经文。
而且更令冯立人诧异的是，这两名老僧居然动作步调完全一致！
“这个难道是……？”
冯立人眉头一跳，突然想到一个传言。
看着两人瞬间露出惊异的表情。
楚辞听到声音，微微睁眼，看到冯立人的样子，点点头。
“没错。”
“他们就是苦行僧。”
什么！
这下陆远军和冯立人都不淡定起来。
没想到为了论禅，佛门居然连苦行僧都派了出来！
因为佛祖当年亲历人间疾苦后在菩提树下证道成佛。
所以后来就有了苦行僧的修炼体系。
这是佛门中极其特殊的一种存在，平时通过各种极端行为来锻炼忍耐力和控制欲望。
在香米国，咖喱国、雪域佛宗、佛门甚至于其它的信仰中都有存在。
与一般的僧众不同。
选择苦行僧道路的僧人，从始至终都只能穿着最基本的僧衣。
甚至不能同正常的僧人一样睡眠吃饭。
每天只吃一餐，而且还不能吃饱，将自己对生活物质的需求降至最低，潜心研读佛法。
在这种环境下，所有的苦行僧，全都是心智最为坚毅的存在。
佛法极其高深。
在《射雕英雄传》中，困住谢逊的三位老僧就是苦行僧的一种。
只不过他们还是半途转入，比真正的苦行僧在佛法的境界差了不止一些。
在佛门中，只有这种从一而终的苦行僧最有可能成为真正的高僧。
而志南和尚极有可能就是一位苦行僧，这才是佛门中人不远万里都要来这里参禅，并且连苦行僧都排除来的原因。
两人还在关注苦行僧的时候，场中情况突然变化。
只听明心和尚高声颂出一句佛号。
整个人站起来，不喜不怒，不威不宁，偏偏又带着几分慈祥，如同一尊真佛一样。
抬指，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声如洪钟大吕，响彻屋内。
“我成真佛！”
这下众僧全部愣住。
明心的动作他们都知道，这是佛祖出生时候的动作。
生下来东西南北各走七步，步步生莲，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说：“天上地下，惟我独尊。”
此时明心做出这个动作，却让所有人摸不清头脑。
崇迪坤沙面色一黑。
这是论禅中最为难以回答的哑禅，完全是根据双方对佛法的理解来进行的。
这种哑禅一旦理解错，就会南辕北辙。
而且现在明心这个哑禅， 让坤沙也有些束手无策。
这个造型这个佛偈，完全不知道明心想做什么。
一时间除了香米国众人低声诵念的佛号，场中竟然没有一点其他响动。
明心身后众僧突然齐声颂出佛号。
舍利子光芒大盛，连明心的佛容也更加逼真，整个人仿佛金身罗汉菩萨一样。
就连旁观众人都隐隐生出顶礼膜拜的冲动。
这时候，香米国中的苦行僧突然起身，脱下兜帽。
向前迈出半步，发出一个怪异而带几分浩然的声音：“我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