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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丑角
“哼，看来有些进步，但这不是你哗众取宠的资本。”柳鸣渊不屑，朝一个柳家子弟努嘴。
那人会意，迟疑一番，看了柳鸣渊一眼，再向柳汗青望去，随后咬牙，跃至台上。
“柳少主，柳子画，前来应战！”
柳汗青咧嘴，看向台下。
看来方才一击，让这群人意识到了。他今非昔比，不再是众人眼中纨绔。
“柳鸣渊自己不来，让你小子过来试水？”柳汗青淡笑道。
柳子画眼神一凝，讪笑道：“柳少主过虑了，子画只是想与少主过招。”
柳汗青不语，随后朝一旁长老点头示意。
“点到为止，尽量避免伤亡。”那长老再次重申，随后宣布开始。
“得罪了，柳少主！”柳子画一身元气瞬间运转，衣袍无风自动，皮肤泛银，身躯内似有雷声轰鸣。
“这柳子画看来已经突破至银骨境，看他玄皮之境，居然练至小成！”
“柳少主难了，柳子画在上届大比，可是打进了第二轮！”
“了不得，这柳子画也是有大毅力，居然精益求精，要知道寻常之人，可不会花大量时间，去练五神境。”
台下众人哗然，这又是个劲敌！
再说这柳子画，此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手掌运气，厚重元气覆盖其上。
“刀山掌！”
柳子画身形飘忽，极其谨慎，围绕柳汗青，寻找破绽。
柳汗青见此，不为所动，他想起陆永啸曾对他说的。
任何步法，皆是寻求时机，再一击得手！
“就是此时！”柳子画绕至柳汗青左后方，一掌击出，势大力沉！掌间光流涌动，如刀光乍现。
他想一击将柳汗青击晕，快速结束战斗，给柳鸣渊一个交代。
他本就是支脉子弟，努力修炼，只为自家父母，平心而论，他对柳汗青没有恶感，亦不会轻信柳鸣渊胡言。
但他身不由己，不帮柳鸣渊，自己就会被打压。
他亦不想得罪柳汗青，所以想快速结束。
这一掌本应凝练至一线，但他却散开了元气，怕一掌割裂柳汗青。
“这样就行了吧？”柳子画心道。
毫无意外，柳子画手刀砍中柳汗青斜方肌，一声轰鸣响彻，柳汗青脚下青石地砖寸寸爆碎，蔓延四方。
“这......柳少主也太托大了吧？居然不挡不躲，这恐怕得受重伤啊。”一位柳家少年皱眉。
“毕竟动用了元气与武技，这一击还要超过柳少主先前那一击，难怪敢上前挑战。”另一人也分析道。
台上烟尘四起，盖住了半座石台，可想而知柳子画这一击是多么猛烈。
“你留手了？”柳汗青之声透过烟尘，传入柳子画耳际。
柳子画瞳孔顿缩，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何我这一击却毫无作用？
“子画总要有个交代。”柳子画额上覆盖细密汗珠，抱拳低声解释。
“原来如此......怪不得先前一击，没有丝毫锋锐之气，不然便不会响起这般动静。”
柳汗青抬手一挥，掌风肆虐，烟尘散去，众人看清场内。
“就算如此，子画也没有把握战胜少主。”柳子画这才看清，柳汗青完好无损，哪有半点受创之相？
“你是个好的，今后安心修炼，柳家不会辜负你，我亦不会。”柳汗青温和一笑，劝慰道。
“......是！少主仁德，实力强劲，子画叹服！”那柳子画沉默半响，再看向柳汗青时，眼中带着些许感激。
二人对话皆不隐瞒，尽皆传入台下。
随后柳子画便看向一旁长老，“长老，子画认输。”
那老者点头，看向柳汗青，眼中惊艳之色顿显。
有人以怨报德，亦有人以德报怨，这柳汗青，德行甚好！
“好！”台下有人大喝，欣赏赞美之色溢于言表。
两人一战后，皆是完好，都为各自保留了体面。
“了不起！”一些少年面露佩服之色，若换作是他们，今日可没那么容易收场。
另一处石台，柳擎长枪跃动，将眼前对手轻松挑落，便看向柳汗青，朝其点头，示以认可。
“混蛋！”那柳鸣渊冷眼瞥向柳子画，却不料柳子画却面露讥讽，柳鸣渊脸色又是阴沉几分。
不远处的观战台上，众人也是连连点头。
一文士抚须，笑言：“大饼不过烙锅，格局越大，胸怀越大！柳少主知其道理！”
殷奉天等人闻言，皆是大笑，连称有理！
殷世朝等人则是沉默，不知作何想法。
“何人愿上台，汗青来者不拒！”柳汗青向四周拱手，显得意气风发。
然而，却迟迟无人上台，众位柳家子弟看向柳汗青的眼神，再不复之前的轻浮，而是多了几分敬意。
他们开始为柳汗青的实力，以及散发而出的气度折服。
不少人放弃了挑战柳汗青，走向其余石台。
而剩下一部分，则是单纯想要与其切磋。
但还有极少数人，依旧对此不屑于顾。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演武场中，人声鼎沸，那一座座石台之上，激战不断，不时引来众人欢呼，震耳欲聋。
随着时间推移，除去柳汗青，柳擎，柳鸣渊那三处石台，其余五座石台易主多回。
柳汗青在半个时辰之内，连战十数场，未曾一败！
且并未造成伤亡，往往都是点到即止。
这无疑为他带来了巨大的人气，也使他无比耀眼。
柳汗青结束第十七场时，台下逐渐无人，都认清了现实，柳汗青，并非他们能比拟。
“看来无人挑战了。”柳汗青盘膝，百无聊赖地看向别处。
轰隆！
暴鸣声响彻，吸引了柳汗青注意，转头望去，原来声源处便是柳鸣渊的石台。
柳汗青凝目看去，远处石台之上，两道身影纵横，元气缠绕身躯，拳脚相交之间，刺耳气鸣不绝。
“那是......柳白吗？是他在和柳鸣渊对战？”不知是何人所言，顿时所有目光都汇聚于那座石台之上。
“柳白？他可是上届大比第二！”
“是啊，而且一年前便将玄皮、金筋、玉藏练至小成的存在！如今恐怕也将银骨境练至小成了吧！”
众人议论之声传入柳汗青耳际，令他十分惊讶。
柳汗青微微一笑，“也罢，正好看看柳鸣渊的实力。”
嘭！
柳鸣渊二人双拳交汇，皆是动了真格，元气呼啸而出。石台之上尘土激荡，两道身影皆是一颤。
柳白退后一步，柳鸣渊却是纹丝不动。
“不开眼的东西，毫无自知之明！”那柳鸣渊面露森冷，出言讽道。
他先前就因柳子画而恼怒，柳白此时挑战他，刚好撞上其枪口。
那柳白呼气，面色凝重，一语不发，重整架势，双臂之上元气纵横，愈发浓郁起来。
“泰崩拳！”
柳白神情肃穆，身形如电，眨眼便至柳鸣渊身前，半步跨出，一拳崩出！
台下周围之人见状，脸色变换。此拳之刚猛，可见一斑。
犹如攻城战锤般的一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印在柳鸣渊小腹之上。
然而就在即将接触之时，柳鸣渊向后斜塔一步，巧妙避过。
“不好！”柳白此招未中，心道不妙，刚想收劲，便瞥见柳鸣渊阴寒笑容。
“方寸劲！”
柳鸣渊五指成掌，斜拍而出，正中柳白胸膛。
“噗！”柳白受其一击，口吐鲜血，连退十数步，随后单膝跪地，剧烈喘息。
哗！
全场爆发惊哗之声，有人惋惜柳白，亦有人惊叹柳鸣渊实力。
“你已经迈入赤血之境？”柳白喘息，眼神惊诧！
“正是！”柳鸣渊得意，抬手伸出食指，微微摇动，“而且以至小成！”
“什么？”场下众人再次被震惊，有些人甚至看向柳擎，猜测其是否能敌得过此刻的柳鸣渊。
柳擎自然知晓此处情况，不过却并未回应。
“现在，是你自己下场，还让我助你？”柳鸣渊看着眼前狼狈的柳白，眼神冰凉。
“咳咳！继续，我柳白不会知难而退！”柳白缓缓起身，其声铿锵。
众人皆被其感染，为其叫好！
“挺有傲气。”柳鸣渊评价道，元气入体，浑身散发银光，一眼观去，浑然天成。
柳鸣渊眼中闪过一丝戾气，身形闪动，便是一道鞭腿踢来，直击柳白面门。
砰！
柳白猝不及防之间，难以招架，受其一击，便倒飞而出。
柳鸣渊冷笑摇头，还欲追击，一脚狠踹，柳白再受一击，翻滚不止。
“够了！”台下有人不忍，连声制止。
这毕竟只是大比，伤了内部和气，可如何是好？
够了？柳鸣渊才不觉得够了，他要众人仰望！
凭什么柳汗青能压在我头上？就因为出生？
凭什么柳擎对我这么不客气？就因为身份？
凡不顺我者，便打压。不属于我的，便不择手段拿到！这是我父亲教我的！
“鸣渊，待我坐上柳家家主之位，你便是柳家少主！”
记忆中，柳陆寒这么对他说道。
从小时起，夫亲便是这般。父亲有野心，想取而代之！他崇拜父亲，受其影响，便认为自己便是柳家少主！
可为什么会有一个柳汗青，挡在我面前？
为什么？！
他一脚踏下，就像是将反对他的人，通通踏灭！
“住手！”一旁长老抬手，连忙制止，却是为时已晚！
啪！
他的脚并未踩到柳白，而是被人抬脚拦住。
“够了么？你这丑角！”
冷漠之声传来，柳鸣渊顺着这只脚缓慢抬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系的脸。
一张让他无比厌恶的脸。
一张让他曾经无比自信，却又无比自卑的脸。
“柳汗青！”柳鸣渊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