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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人即世界，武道倾天
“那......自然，师父稍等，我再去取酒！”
柳汗青眼见酒罐见底，一溜烟没了影，奔入屋中，随后又是提出一罐酒，连为其倒上一碗。
“师父，徒儿敬你三杯！”柳汗青托碗，一通豪饮，酒液顺颚流下，点点酒水滴落。
陆永啸嘴角挂笑，只是静待其饮下。
柳汗青三碗喝完，抹嘴一笑。
“嘿呀，今日听师父一席话，豁然开朗，武道之前路，瞬间明朗，不复之前，一无所知！师父当真有真知灼见，见识广博，境界高远，徒儿佩服！”
柳汗青一番话说得漂亮，有有些谄媚，不过他却丝毫不觉。
就算是阿谀奉承，也是自家师父，有何不妥？
陆永啸也是开怀，他也有些微醺，一番口舌，也觉口干舌燥，遂饮酒解渴。
“你武道天赋，若是有你这嘴皮子一半，也不至于如此。”
陆永啸摇头，随后说道：“小子，你为何修炼？”
“......最开始练武，是为了报仇，后来是为了心仪之人，再到后来......便是为人间开太平。”柳汗青说罢，颇有些羞怯，他这理由，太过窝囊，太过简单。
“呵呵，你为何怯？武者修武，本就有各种理由，又有何不妥？”陆永啸却不笑他，继而问道：“那如今呢？”
“如今......便是把握人生吧。”柳汗青于明月之下饮酒，书上言“对饮成三人”，如今此处正好有三人。
自己，师父，还有高悬之月。他可以尽情诉说，无所顾忌。
“我想让大玄安宁，我想一家团聚，我放不下心中伊人，我还想驱逐群魔......”
少年漫无目的道，明明现金如此弱小，他所思所愿，一个都实现不了。
可陆永啸却未曾嘲笑，恨罕见的倾听。
“其实......我所求的，不过是这些。”少年旋即笑了笑，他知晓，自己太贪心了。
“这些......都挺好的。”陆永啸眼中含笑。
见到陆永啸肯定，柳汗青沉重心情卸去，脸上平静下来。
一阵无言，两人都喝起了酒，心思各不同。
“若是做到这些，远超你想象，你当如何？”陆永啸再问。
“我会努力变强，强到无人敢言，强到唯我独尊！”
柳汗青缓缓道，眼神坚毅，似要发下弥天大誓！
陆永啸只是笑，他知晓，柳汗青并不明白，武道穷极为何境。但他不点破，不想打击其信心。
“好了，既然你已明确目标，知晓为何修炼，那么便讨论一番武道吧！”陆永啸放下酒碗，示意其继续。
柳汗青继而坐正，摇头摒除杂念，恭敬聆听。
“如今武道体系，分为体、魂、心、法、气。”陆永啸于地上划出五点。
“体，即为身体，你正修这本体法，应当是明白的。”陆永啸摇了摇手中武典，柳汗青点头。
“魂，即为武魂，在你看来，武魂是何等存在？”陆永啸提问。
“按大众说法，武魂可以是一切，乃是内心所向。”柳汗青答道。
“太笼统。”陆永啸摇头，随后补充道：“既然是心之所向，为何有强弱之分？为何还有明确分级？为何万古石碑还会弄出个武魂榜？”
陆永啸说罢，便也不等柳汗青回答，便直接说道：“其中，原因众多。”
“其一，武魂弱者，根基必定不稳，也就是武道前三境，五神，内府，开脉三境，未有走到高处。导致气海狭小，武魂先天力量不足。如若一人本因是神龙，但因根基不稳，很可能就是一头蛟龙。”
“其二，见识浅薄，有人见天之高远，心生向往，其武魂必定能遨游天际，而有人出身平凡，他以为的最强，便只有如此程度。”
“其三，没有背景，武魂可以不止一个，可由人用秘法灌注，我见过的大族，皆是探索无数时光，求得了无上武魂，再代代相传。”
......
陆永啸娓娓道来，柳汗青则是目瞪口呆，他不曾知晓，武魂居然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所以武魂即为内在力量？”柳汗青了然。
“正是。”陆永啸亦是肯定。
“接下来便是‘法’，即为武法，这个若要理解，便简单许多，若说武魂是内在之力，那武法便是外在，通过习得，获取攻杀之力。”
柳汗青点头会意。
“气，即为天地元气，莫要不在意，武者强盛，亦是靠其元气底蕴。”
陆永啸简单掠过，随后舒缓，最后出言：“接下来便是重点之处，你能否提升，便看你悟性！”
“即，我们‘人’究竟为何物？”
柳汗青瞪眼，一脸浮夸。
“人”是何物？我如何知晓？
陆永啸却无视其表情，徐徐出言：“你给我想！好好想！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起来，如若不能，就给我待在这儿吧！”
柳汗青闻言，面色瞬间沉凝，陆永啸明显是认真。
他低头，细细思索起来。
陆永啸则是端起酒壶，看明月星兮，看朝阳起伏，看云海翻腾。
弹指间，三日便过！
柳汗青眼中闪过一丝明悟，起身说道：“师父，出城看看？”
陆永啸点头，面色欣慰。
两人起身，一老一少出城门！
跨过乌山白水，看山林野兽，万物竞技，声震名川。
立于临海高处，看万川归海，波澜壮阔，远海深沉。
行于黄沙漫天，看荒野枯植，荒凉孤寂，绿洲遗世。
深秋之时，柳汗青行于麦田，看金黄满地，农民收割，丰收时节，一片欢快驱逐秋日伤感。
冬日已至，万千静物银装素裹，天地苍茫，雪花鹅落，家家户户灯火通明，张登结彩，一片喜庆。
春意正浓，万千冰雪消融，天地一片春意盎然，人间喜不自胜，生机勃勃，众生逍遥。
夏日炎炎，山河干涸，柳汗青顶着漫天炎热，看孩童嬉水，日炎行天，挡不住众生欢腾。
......
柳汗青行走天下，这一走，便是三年！
他见天地，见山河，见苍茫，知晓天地运转，万物轮回。
他行人间，看红尘，看众生，明悟人间善恶，立场各异。
终有一日，他停下脚步，出声便如梦醒。
“人，就是一方世界！”
陆永啸一直在其身边，随后问道：“怎样的世界？”
“就是我们一路看到的，眼前的世界！”
柳汗青大声回答。
“那么经脉骨血为何物？”
“为山脉，为大江，为大地，为沧海！为天生地养之物！”
“人体脏器为何物？”
“为灵湖，为太古神岳，吸取天地元气之物！”
“人体窍穴为何物？”
“为世间各个洞天福地，为世界各支点！”
“灵气，血脉等为何物？”
“为天地间芸芸众生！”
“灵魂又是何物？”
“此方天地意志，为天道！”
“武魂呢？”
“为天地意识形态！受天地规则限制！”
柳汗青立于原地，陆永啸提问，柳汗青对答如流！
“武技又是何物？”陆永啸再问。
“武技为此方世界攻杀手段。”
“说明白！”
“天劫审判，风霜雨雪，火山喷发，沧海横流......这些都是世间攻杀之道！”
“那么你追求的圣体，大荒镇狱体又是何物？”
陆永啸接着问道。
“等于世界环境，世界的主体力量，大荒镇狱体，荒芜寂灭之气，侵天占地！武者最根本的力量！”
“那禁术为何物？”
“涸泽而渔，强行抽取天地元气，换取爆发力量！严重者，世界灭亡。”
陆永啸此时才满意点头，旋即继续。
“那么先前的‘老树’代表何物？”
柳汗青看向远方树木，微微一笑。
“世界秩序，入魔者，世界秩序混乱，妖魔横行。正道之人，世界秩序稳定，乃是泱泱盛世！”
“那你看世界，世界又如何看你？”
“我看蝼蚁，如世界看我！”
陆永啸大笑，悠悠然道：“那你说白了也只是蝼蚁！”
“当然，蜉蝣撼树，我们就是蜉蝣，天道就是大树！但我们皆如此，修炼武道本就是与天争！”柳汗青正色道。
“如若天不许你争呢？”陆永啸笑容愈发灿烂。
“那就以武立本，掀翻了这苍天！武道倾天！”柳汗青眼中爆发神采，熠熠生辉！
“既然如此，那么还不醒来？”陆永啸大手一扬，挥起万千风流，将柳汗青淹没。
......
柳汗青睁眼,一脸茫然。
眼前景物变化，他又回到自家屋外小院。
急忙转头，便看陆永啸就坐在他身旁，无论他行千山万水，亦或是停滞原地，陆永啸一直都在！
“梦醒了？”陆永啸乐呵呵道。
柳汗青愕然，原来那三年，竟是南柯一梦！
“醒了！师父！”
“那你体内枷锁，为何不破？”
柳汗青闻言，心头猛震，身躯内一声轰鸣，困扰了他许久的桎梏霎时支离破碎！
他一个半月，已是突破玉藏桎梏，至银骨大成，此刻便体内枷锁顿破，他银骨桎梏顿破，晋入赤血之境，且日后丝毫不为极限束缚。
柳汗青握拳，感受体内滔天之力！
“只需二十日，我便能五神境圆满！届时，唯有开脉境能与我争锋！”
柳汗青此刻，竟丝毫不将内府境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