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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皇城备战，汗青破境
就在嘉兴关上士卒狂呼，庆祝胜利之时，大玄皇城内，气氛却无比冷凝。
自拓跋弘率大军离去后，城中喧闹也仅持续一天，随后整座皇城便再次恢复清冷肃杀。
皇城之中，无数密探与街巷中穿行。
他们越过民宅，双足在屋檐上纷飞，步履飘动间，往往将几块屋瓦掀起，顺着屋脊滑落，坠地而碎。
不少百姓都躲入屋中，不敢露头。
顽皮孩童们，则是被家中长辈强制留于屋中。
他们百无聊赖，便与家中兄弟姐妹坐成一团，不断数数，数的便是自家房顶，今日又被人踩踏了几回。
柳家，登楼阁处。
两位中年于楼顶相对而坐，抬眼看湖面波光粼粼。
深秋已过，湖畔柳叶飘落一地，柳条逐渐光秃，早没了万条垂下绿丝绦的美景。
“你们准备的怎么样？”唐玄之倒下一壶美酒，轻摇酒杯，随口问道。
“七日之后，冬至之日，便是我等动手之时。”柳长青也为自己斟下一杯，随意回道。
对他熟悉的人都知道，他在柳府之内，向来是滴酒不沾，便是只有朝廷宴会之时，方才与人小酌几杯。
但他今日却放肆饮酒，不过十息，便是三杯苦酒入腹。
“你似乎有些心神不宁？”唐玄之看出柳长青与往常不同。
“是啊，我心中不安。”柳长青却是眉间微蹙，他并不否认，又是饮下一杯酒。
“为何？”唐玄之疑惑，他不禁开口道：“你们的计划我已看过，非常完备的计划，如若能正常实行，那将啸清城内**。”
柳长青对此不置可否，今日空气有些湿冷，长风扫过，吹起他两鬓乌发，他看向远方，向西北处眺望。
“你说......那殷墟古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一壶酒液饮尽，柳长青向眼前之人问道。
唐玄之眉间皱起，他原本愉悦，今日能畅饮美酒，但柳长青一提起殷墟古，他积累的那一丝愉悦便顿时烟消云散。
“他......很危险。”唐玄之再次取出一壶美酒，将其打开，楼阁内酒香四溢。
“哦？”柳长青挑眉，他来了一丝兴致，于他而言，了解对手，远比闭门造车重要。
唐玄之摇头，随后说道：“我初次见到他时，便觉得他是一个阴冷的人，那时我第一反应，便是不想与他往来。”
他想起自己的曾经，回忆起那段不太愉快的往事。
“你应该知道......麻衣无相——庞白统吧？”唐玄之幽然道。
“自然，那是一个集兵术、符道、谋策......于一身的传奇人物。曾是大明皇朝的宰相。”柳长青点头，回应道。
“呵呵，他曾收我与殷墟古为徒。”唐玄之冷笑，随后抛出一枚重磅炸弹。
“什么！”柳长青一惊，险些捏碎手中酒杯。
唐玄之却对柳长青的失态视若无睹，因为这确实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事。
如果说大玄兵仙在兵术之道出众，那庞白统则是在众多领域内颇有建树。
拓跋弘作为一名将军，无疑强悍，但庞白统却是古今无双的全才！仅一项兵术便不逊色拓跋弘!
两者之间的差距，便如皇朝与王朝一般！
很难相信，眼前这体弱文士，竟是庞白统的弟子！
“我那时拜入师父门下，便只学到了一门兵术，师父说我天资有限，便只教我兵术，我也确实学到了精髓......”唐玄之想到此处，嘴角露出丝丝苦涩。
“那殷墟古呢？”柳长青身躯前倾，直接问道。
“他？呵......他学到了师父太多本事。”唐玄之眼中流露冷光，双手不禁紧握。
见唐玄之如此，柳长青眯眼。
通过唐玄之的描述，柳长青心中惊骇。
“如此说来，那殷墟古也是不逊色于麻衣无相的全才？”柳长青不禁追问。
唐玄之沉默点头，沉默一番，随后方才出言：“虽然不想承认，但确实如此，如若不是......那他说不定，会青出于蓝！”
柳长青眼眸徒然一凝，面庞严肃。
他与那位安王接触甚少，唯一见过几次，也是遥遥一望。
那时见到殷墟古，便觉得此人宛若一滩死水，浑浊不堪，不起波浪，让他看不清深浅。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他心中燃烧着烧尽一切的野火，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唐玄之叹息。
“师父曾经就言，他心术不正！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柳长青旋即静默，又是饮下一杯。
两人随后各自饮酒，柳长青不再追问。唐玄之也没了再说的兴致。
......
林叶两家府邸外。
十方楼阁之内，已经有数千武者于此。
此地，如今龙蛇混杂。
有柳家青卫，江家供奉，大内高手，还有众多背后无势的武者。
他们都在等待。
有人等待皇城号令，在他们看来，只要号令响起，众多高手一同入内，配合军队，不肖半个时辰，便能夷平两大世家！
有人等待混乱，他们只是独行之人，武者修炼，需要资源，他们早就闻见风声，想要浑水摸鱼，只要两大世家倒下，哪怕拿一点“遗物”，都能让他们获益无穷。
还有武者倚窗相望，他们单纯就是想看热闹，想看这一场皇城大戏！
众多武者，心思各异，却出奇的一致保持沉默。
而此刻越是宁静，到时便越是惨烈！
就如风暴来临的前夕，那平静得可怕的海面。
此刻便只需一个讯息，只需要一声呼号，只需要一个带头的人，但无人出声，无人冒头。
而等待......是有时限的。
......
一处街巷，江小白在此地忙得抓耳挠腮。
“他娘的！这阵法怎么这么难破！到底是哪个天杀的，居然这么折磨小爷！”
江小白一屁股跌坐在地，一张小脸鼓起，气呼呼道。
“怎么，这就不耐烦了？你要是破了此阵，便有天大好处。”那糟粕老头浮现，看这坐在地上的江小白，不禁打趣道。
“哼，老头，你少在这扯皮，站着说话不腰疼！”江小白冷哼一声，偏过头去，眼不见为净！
“呵呵，为师何时骗过你？你看那日在街区，我不是提醒过你？你掐指一算，便救下了那小妮子的命。”老者笑呵呵道。
江小白闻言，眼眸闪动，一番沉默后，索性直接直接转身，那傲娇模样，有趣的紧。
老者摇头，随风消散，只留下一句话语。
“你若不想后悔，便专心破阵，基本术理，我早于三日前，便尽数交予你。”
江小白闻言，不禁狐疑，连忙转身，可身后无一人，哪还见的到那老者身影？
江小白咬牙跺脚，随后长舒口气，继而言道。
“臭老头！不就是个破阵法么？小爷分分钟破给你看！”
......
柳家别苑。
“喂，小子！起来了！”
一盆冷水浇灌而下，将床单浸湿，床上少年也被冷意淹没。
柳汗青于一片混沌中回归，双眼睁开，一脸茫然。
一道佝偻身影浮现眼前，可不就是陆永啸吗？
“你还想赖到几时？”陆永啸看着床上少年，笑眯眯道。
柳汗青顿时一脸惊恐！
他瞬时想起昨日场面，那叫一个血腥残暴！
他哀嚎到最后，便连声都发不出了。
要问为何，那便是陆永啸一棍刺穿了他咽喉！
“我......我还活着？”柳汗青站起，打量身躯，便见身上红圈遍布，他站至镜前，仔细一数，不多不少，正好三百六十五个！
“哼，你自然活着，我不让你死，你便想死都难！”陆永啸搬出一张太师椅，直接卧坐其上。
柳汗青一阵战栗，随后缓慢回首，看向陆永啸。
“师父......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想情理门户。”柳汗青一脸悲愤，不禁问道。
“唔，昨日看你那蠢样，若不是看你最后领悟了，我还真有这种打算。”陆永啸翘起腿，一脸真诚。
柳汗青顿时傻眼。
陆永啸一笑，随后提醒道。
“好了，别耍贫嘴了！你看看身上的红点罢！”
柳汗青听闻此言，身心一顿，回头望镜。
半响后，他心中明悟。
他看向两眼之间，正好有一个红点。
“这是......上丹田！”
随后又看向胸口，正中红点显眼。
“这是......膻中！”
一番探查过后，他终于明白，为何师父昨日会坚持刺满三百六十五棍！
这三百六十五棍，刺穿了他浑身窍穴！这便意味着，他不必如常人一般，费力打通窍穴，他窍穴已然大开！当然，这并非没有代价，光看柳汗青昨日惨状，便能明白！
即使有人愿意忍受痛苦，若无陆永啸这般高手出手，想要从外打通窍穴，也是难如登天！
人体许多窍穴，一旦被外力击中，甚至有生命之危！
柳汗青昨日不出意外，绝对抗不过一百棍，便会当场暴毙！却不知陆永啸用了何种手段，让柳汗青还能安然立于屋内。
但柳汗青此刻却无比庆幸！
现如今，他随时可以突破至内府境，而且能开三百六十五窍，一窍不漏！
“师父！”柳汗青转身，朝陆永啸道。
“我现在便破镜，您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