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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听书知故，军至荒山！
这说书先生抑扬顿挫一句话，将大堂听众们惊吓得随之一震！
便是楼上众女，都是不明觉厉。皆听出其内豪气。
“哎，潇潇，这说书先生有些水平啊。”
一少女吃惊，瞥入场内，当下也是愈发好奇。
说书先生一声悠扬长叹，又是将那故事娓娓道来。
一群看客，或许早已听过，或许曾身在其中，却皆是一幅认真模样，像是品一壶愈留愈淳的老酒，闻一股愈燃愈沉的名香。
那说书先生褐唇开合间，便似是以口作笔，绘下一幅幅波澜壮阔。
说那皇城诸雄联袂至，柳家少郎破府门。
说那夜黑风急杀阵起，两府火莹耀夜茫。
还说了那府邸大战，府内府外战火通明，死战不休。说四大家主交锋之势，宛若山崩地裂，声势传十里，震惊全城。
说柳家两少年，鏖战群雄，宛若疯魔，说将军府少主，乃是巾帼英雄，以女子之身，杀敌无数，不让须眉。
那先生语气逐渐沉静，不似先前抑扬顿挫，像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朝街坊邻居说着家长里短。
他从未刻意渲染那场大战的惨烈悲怆，却让人不禁神往，透过语言，瞥见大半月前的惊天大战。
那先生说着，似觉口渴，便略微停顿，抓起一旁茶水，便仰头而下，像是学那江湖好汉，豪迈饮酒。
场间只余下他喝茶声响，待他放下茶碗，朝四下一看，便是见众人皆是沉寂，无人多言。
楼上众女，也是不发一语，仔细聆听。
柳潇湘眼眸起水，却极力压制。
那说书先生咂嘴，似是品尽人间冷暖，尝便酸甜苦辣。他环视众人，蓦然一笑。
“你说我等凡夫俗子，一生庸碌，不及武者逍遥，不必军士威风，这是怎的？”
他又是一拍醒木，一身如雷大吼，将全身气力透尽！
“军士驰骋疆场，护国为名。武者义薄云天，行侠仗义！肃清之战前，人人羡之，肃清之战后，人人敬之！”
诸人一震，皆不敢出一言。
随后那先生又说邪阵大开，皇城遭创，说邪祟入世，霍乱人间，说那安王殷墟古入皇庭，直击先帝。
众人情绪起伏，皆是一副义愤填膺之态，更有甚者，更是直言，要杀那殷墟古，喝其血，断其骨，啖其肉！
楼上众女也是愤愤，皆言邪魔当诛，柳潇湘听到此处，不住抓碎了一茶栈，玉手划破也不知。
“然天佑我大玄，能人辈出，纷纷出场，鏖战邪魔，那是一派壮阔。”
那说书先生继而复言。
“有能人异士，用滔天手段，将大阵抹平，借大阵之力，反倒助了我大玄诸雄一臂之力！”
此言落下，那先生又是一阵大笑，朝门外拱手。
“我若是有机会，知晓这位前辈身处何处，定要携礼上门，好好拜谢！”
众人失笑，连连言是！
随后又说大玄先帝，如何勇猛无双，两败殷墟古，风采无双！于弥留之际，许下盛世之愿！
说那皇城武者，慷慨赴死，救黎明百姓于水火，叹他们皆是义士，江湖儿女行江湖义气事！
说皇城禁卫英勇，长戈所指，所向披靡，势挟风雷。说那皇城守卫，纵翔夜空，仿佛天兵，驰援四方，救国护民！
说那江家家主义气通天，得众人相助，数万刀气镇邪魔！说那李剑仙不凡，一身令下，万千飞剑至皇庭，剑气纵横诛腥邪！
说那柳家供奉，十年不出阁，一出惊人城！携四十万大军之势，三拳击落殷墟古，气度非凡！
“那先生，如今才要说道那柳汗青了？”
方才那少年见此，一脸憧憬之色，朝那先生催道。
“哈哈，那是！毕竟便是那柳家少主，将殷墟古打败，要不是他，先前诸雄努力付之东流，我等还能安然立于此处？”
那说书先生吹胡子瞪眼，引得一众看官是哭了又笑。
楼上众女，皆是看着柳潇湘，毕竟下方众人，讨论的便是她家兄长......其实莫说是他人，便是她们，闻得先前经过，也是一阵好奇。
那说书先生也是感叹，朝大伙言道：“这柳家少主柳汗青啊......但真是印了‘少年复壮气，奋烈自有时’这句话！”
“原先便是个大纨绔，遭众人嘲笑，到了末时，众人才惊觉，自己才是那个跳梁小丑！”
“没人知晓他何时修炼，只知他入众人视野，便是肃清之战，此战当真艰险，便是老夫远远望见，都得为那柳家少主，捏一把汗啊！”
说书先生表情生动，一副后怕之样。
“那柳汗青上皇庭之时，也才堪堪跨入内府！”
“内府境？”
楼上众女皆是惊呼，双双妙眸转向柳潇湘，眸中尽是不信之色。
柳潇湘此刻却是情绪低落，低声道：“昨日遇见哥哥，他却是内府境界！”
众女闻言，皆是神色莫名。
内府境战武元境，战而胜之，简直是痴人说梦！
可楼下说书先生却不容她们质疑，一拍惊堂木，便是嘿嘿一笑，大声喝道。
“当时那殷墟古见柳汗青，莫不是以为其不堪一击，可他自认聪明，却不想遇见柳汗青这怪胎！”
他竖起三根手指，一脸得色，仿佛做了大事的人是他。
“三击，两拳一枪，便让这不可一世的枭雄知晓，眼前这少年不是好惹的！啧啧，三击皆是照着脸上来啊！可是疼得很！”
“最终一战，两人交锋......”
那说书先生说道此处，手舞足蹈，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描绘尽，那眉飞色舞之态，让一众看客叫好不迭。
“只见柳汗青一拳将那安王抡飞千丈，拄起三丈铁枪，说要为大玄黎明鸣冤！要为大玄武者雪恨，要为大玄军士壮势！”
说书先生手中惊堂木再拍，拍的那叫一个大声，那叫一个解气啊！
“三枪，仅出三枪......”
大堂之内，一众百姓皆是心旷神怡，满堂喝彩！
楼上之内，众女皆是久久不言，半响之后，才有一女轻颤出声。
“这......真有这事？”
那说书先生说的太真，便是她们都是心生惊艳。
“无巧不成书......看下方百姓模样，怕是真有其事。”
先前那黄衣女子轻点螓首，红唇微启，随后又是转头，看向柳潇湘，见其不动，又是一问。
“潇潇？”
众女起身，走到近前，却见柳潇湘......已是玉容悲戚泪阑干！
清泪落至桌上，顺着茶水，沾湿其长裙。
柳潇湘纤手一抹，看着手上水光，也不知自己落泪，到底是心疼......还是骄傲！
那说书先生惊堂木再响，自豪道。
“此战之前，大玄人传柳潇湘如何不凡，哈哈，柳潇湘确实不凡，可比柳汗青，终究差点！”
一众少女，听闻此言，皆是身心一颤。
“那当然！”
柳潇湘走出隔间，朝大堂一众看客呼道。
“我哥哥！举世天骄！”
少女昂起头颅，一派骄傲之色！
......
玄青山脉处，众军已至荒山地带。
“全军听令！”
拓跋英声传众军，眉眼间尽是肃然。
众军纵然跋山涉水，此刻已然疲惫不堪，却依旧秩序井然，纷纷站定，等待主将之令。
“休整三个时辰，明日卯时，再次行军，直入敌军后方！”
拓跋英下令，言语之中内含不容质疑之意。
“是！”
众军轰然应诺，随后便开始安营扎寨，准备略作休憩。
“汗青，你要去哪儿？”
柳擎看柳汗青往营地外围而去，不禁上前，按住柳汗青肩头。
“擎哥，你且安心，三个时辰之内，我必定返回。”
柳汗青此刻额间冒汗，喘息渐重，头也不回道。
“究竟有何事？此地荒芜，并无值得在意之处。”
柳擎却是不解，看向远方，皆是荒山秃岭，山岭之下，则是一片怪石嶙峋，此种地域，甚至连妖兽都不愿驻足。
“我心有所感，此处会寻到要物。”
柳汗青言罢，便轻解甲胃，将身躯玄印展露。
柳擎见此，也是一愣，他见过此印，柳汗青大比之时，便身显此印。
“这是......”
“此乃荒神印，乃是我母亲所留，赶路之时，便生出反应，此刻更是愈发猛烈！”
柳汗青面色凝重，朝柳擎解释，他不怕柳擎知晓此事，柳擎为人沉稳宽厚，他与其一番相处，便觉其可以信任。
柳擎一听是夫人所留，心中疑惑顿除，他松开手，朝柳汗青告诫道。
“下次，莫要让他人知晓，我会为你解释，你速去速回！”
柳汗青点头，随后便朝远处飞驰而去。
周遭怪石闪逝，柳汗青便朝着荒山深处掠去，一刻不停。
他身躯渐热，宛若受烙铁之刑，若不是其身躯强悍，怕是支撑不久。
他心中浮现那日与拓跋弘相谈情形，那时拓跋弘便交代明白。
“你母亲曾去玄青山脉......”
随后又是想起武技阁守阁长老所言。
“此物......乃是夫人留下......”
柳汗青不禁呢喃。
“母亲......”
他开始明晰，这一切估计便是母亲安排。
“如若我拿到荒神印，便会修大荒镇狱体，便会去玄青山脉吸收荒芜之气么......”
他身行一阵闪烁，突入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