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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被嫌弃的婆母

作者:粟柒夏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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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六章 被嫌弃的婆母

    谢江诚也知道自己的话前后矛盾,说了任何人都不会影响他与婉儿,可他又避着孙淑清刻意不谈。

    果然温婉神情冷淡,不曾看他一眼。

    谢江诚顺着胳膊牵住了她的手,温热的手掌将她的手包裹在其中,所谓近乡情怯,他不提不问,在乎的是眼前这个人,生怕自己多问半句就会让她乱了心思,可他不问,她更要乱想。

    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

    “婉儿,你别生气,是我不好。”他低眸望着她,耐心与她解释:“王家才入京时,我便想找个机会告诉你,可我又觉得刻意提起没有必要,毕竟已经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了。后来听说了金明池中你与她发生的事,我又怕问你,你会多心,就一直犹豫着,早知你心里介意,我无论如何都会与你说明白,孙家姑娘于我而言,是故人、是友人,但也仅限于此。”

    这一个月,他心中犹豫矛盾,她又何尝不纠结,因为在乎着彼此,一直拖到现在才把话讲清楚,温婉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热度,闷声问道:“你真的对她没有半分感情了吗?”

    曾经,他热烈又真挚地爱过孙淑清,他无可否认,可那一份感情就如一场绚烂的烟花,燃过后就结束了,他不是一个会纠结于过去的人,况且她已嫁了人夫妻恩爱,他也有了心爱的妻子。

    若说感情,他无法完全当她是陌生人,可早已没了任何遐想。

    谢江诚答道:“男女之情,没有。”

    如此诚实的回答,温婉不知该欣慰还是不满,嫁给他两年多了,不是不相信他对自己的感情,大概是心里那点不自信在作祟,毕竟当初他们之所以会成亲,并非情投意合。

    “婉儿,我很清楚自己要什么,也很清楚如今我心里的人是谁,是我做得不够好,才让你这样不安……”

    “不,对不起。”温婉摇了摇头,她就是吃味了,就是胡思乱想了,“我一直等你来问我,我怕你误会了我,我怕你觉得我是故意推她,我一直等你来问我啊,可是你越是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我心里就越害怕……”

    她说得语无伦次,谢江诚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每年春季科考,都是他最忙碌的时候,是他忽略了温婉的感受,没有照顾到她的情绪,“都是我不好,以后咱们有什么话都摊开了说,我若有哪里做得不好,你骂我便是,自己憋在心里做什么?”

    温婉伏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让她的心都定了下来,她软软问道:“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

    她这样问,谢江诚就知道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是这段婚姻的特殊性让她没有安全感,这些他都明白,两年婚姻,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他还有那么长的余生回答她。

    白府里,谢清蕊身子已经有些笨重了,她和谢清菡月份差不多,已经近七个月的身孕了。

    此刻听着小鸢说起昨日平南王府摆宴的事,嗤笑:“平南王府又不是她掌家,还真把自己当女主人了,那些去赴宴的人,冲的又不是她谢清芷这个人。”

    小鸢附和道:“就是,人家都是看在平南王府的面子上才去的,但也着实让三姑娘风光了一把。”

    如今的谢清芷,可谓是一呼百应,能不风光吗?谢清蕊心里再泛酸,也不得不承认,人家就是会挑男人,嫁得好了,自然什么都有了。

    “姑娘,三姑娘大摆宴席,却连张请帖都没送来,真是太气人了。”不管怎么说,她家姑娘都是三姑娘的长姐,就算怀着身孕不能去,帖子也该送来啊,这不明摆着瞧不起人吗。

    提起这事,谢清蕊更生气,连八竿子打不着的阿猫阿狗她都请,偏偏不请自己,这不是成心的吗?

    她气道:“若当初嫁入平南王府的人是我,她嫁来白家,过得指定还不如我呢!又不是她自己的本事,嚣张什么!”

    门外,白母才要敲门的动作一僵,谢清蕊声音不大,可架不住白母耳朵灵敏,白家是无法与平南王府相提并论,可自从谢清蕊嫁过来,婆母和夫君都事事顺着她,生怕她有任何不快,不论她要什么、做什么,也都尽量紧着她,不曾让她受过半分委屈。

    白母心中一叹,却未表现出来,敲了敲门,小鸢打开门,见是老夫人,连忙搀扶着迎进来,白母摆了摆手:“我就不进去了,就是来告诉蕊儿一声,灶上炖的鸡汤,别忘趁热喝,外面日头好,若闷坏了就出去走动走动。”

    谢清蕊一只手扶着肚子,一手扶着后腰,仗着白母看不见,她并未起身,淡淡说道:“知道了,我这就去喝,母亲也盛一碗喝吧。”

    白母笑道:“我不爱喝那些东西,你若喝不完,就留着给珏儿吧。”

    白母转身离开,听见身后关门的声音,接着便有抱怨的声音传了出来:“老夫人身上那是什么味啊,熏死人了。”

    谢清蕊道:“你去告诉章儿和芬儿,让她们给老夫人沐浴,可别熏着我儿子。”

    白母离得远了,屋子里的声音断断续续,可关键的几句还是进了她的耳朵,她低头,抬起胳膊自己闻了闻,又撩起衣裳闻了闻,并未闻到有何异味,她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一颗心沉沉地往下落。

    也许……是自己没有闻出来吧。

    她这样安慰自己,并非是儿媳妇嫌弃,是她自己的问题。

    其实儿子不在时,这样的事时有发生,儿媳妇怪她太节俭,说她不爱干净,甚至还小声说她上不了台面,谢清蕊以为她没有听见,实则她耳朵比谁都灵敏。

    只是她不在意罢了,她一个糟老婆子,能不给儿子添麻烦就不添,怎么活不是活。

    章儿和芬儿才接到姑娘的命令,正愁不知该如何同老夫人说,她们都明白,老夫人正因为眼睛看不见,所以心里比谁都敏感,直接跟她说让她洗个澡,她定然会多想,可她又会闷在心里什么都不说。

    可还没等想出个好法子,白母就主动找了她们,不好意思道:“我觉着身上不大爽利,想洗一下,又要麻烦你们了。”

    章儿和芬儿彼此看了一眼,虽有些惊讶,但也没多想,高兴道:“夫人尽管吩咐我们,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在乡下,因为条件差,热水也供应不起,沐浴并不会很勤,夏日里还可以用冷水,冬日里却是不行,冻病了也没钱买药,虽说如今条件比以前好了,但白母又不愿麻烦旁人,基本是十天半月才会洗一次。

    有味是不至于的,小鸢和谢清蕊就是故意恶心人罢了。

    因为白家人口不多,平日里的粗活又只有两个小丫头,所以家里不会存放很多水,大概够一两日所用即可,可巧今日谢清蕊沐浴用了一大桶,水缸里的水已经所剩不多了。

    章儿去看了一眼,虽说现在去挑水,回来现烧也来得及,但姑爷就快回府了,马上就要准备饭食了,一时又走不开,她想了想,到白母跟前问道:“水缸里水不多了,明日我们去挑了再伺候夫人沐浴,您看行吗?”

    白母是最好说话的人,整日让两个小丫头去挑水,她已经心有不安了,连忙道:“没关系,那明日再说吧。”

    章儿和芬儿就去准备晚饭了,谁都没有多在意,白珏没回来,刘嬷嬷又是好吃懒做在自己房里,小鸢陪在谢清蕊身边,谁都不知道,白母一个人悄悄出府了。

    并非她不愿等到明日,只是想起儿媳妇和小鸢嫌弃的话,她脸上就火辣辣的。

    城外有条小溪,最是僻静,白母从前经常来这里浣洗衣裳,如今虽不用她做这些事了,可路她却依旧熟悉,今日天气好,阳光照在人身上暖和和的,她想着先来溪边洗一洗,免得待会儿一起用饭的时候,再惹得儿媳妇不快。

    可三月里的溪水还泛着些冷意,上了年纪的人,哪经得住这样的冷水,她洗完回府时还不觉什么,夜里就发了热,两个小丫头睡觉沉,没听见动静,刘嬷嬷是听见了却懒得起来。

    白母本想抗一夜再说,可头越来越昏沉,她心知这样下去不好,硬撑着下了榻去喊人,原本眼睛就看不见,重病之下身子虚,走两步就摔在了地上,撞翻了桌上的茶碗,这才惊动了隔壁的章儿和芬儿。

    两个小丫头慌忙过来查看,见老夫人倒在地上,慌忙将人扶了起来,一摸身上滚烫,彻底慌了神。

    “夫人,您怎么这么烫?”二人将白母扶回榻上,一个去请郎中,一个去喊姑娘和姑爷。

    白珏睡梦中被吵醒,听说母亲病了,一下子惊醒,离开时却还不忘对谢清蕊说道:“我先去看看怎么回事,你就别出来了。”

    谢清蕊挺着个大肚子,也不愿为这样的事挪动,夫君这样一说,她顺势就应下了,白珏没空多理会她,匆忙去见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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