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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原来他是她第一个男人
严亦森此刻正呆呆地望着一纸的文字，上面是苏小萌在医院的所有记录，从最近的孕检到儿时的身体检查，甚至还包括了她那次的修补处女膜手术。
那时间是在他们结婚之前，可见苏小萌是为了伪装自己纯洁的身份所做的准备，可哪怕是这样，他仍然爱着苏小萌，哪怕知道她的出发点并不好，他依然深爱着她。
严亦森闭了闭眼，正欲将这一页撕掉的时候，他却突然发现了另一件事。
他手下的人能力如何，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既然连苏小萌小时候所有的记录都能够查到，为什么却只查到了苏小萌只做过一次处女膜修复手术！
除非，假面舞会上的苏小萌真的是第一次。
也就是说，她的男人一直都只有自己，她一直都没有说谎，她是真的不懂，是真的无辜，是自己不相信她，还对她那么恶劣。
严亦森的手紧紧地捏成了拳头，用力地打在了红木的书桌上，那砰然的撞击声让一旁静静守着的忠叔都吓到了。
忠叔赶紧上前，担心不已地望着严亦森那再次渗出了鲜血的拳头：“少爷，您不能再伤害自己了，您的手本来就受伤了，您这样不疼吗？”
严亦森忍不住地苦笑着，他再疼，又怎么会比苏小萌所受到的苦更疼呢？
他真的后悔了，他真的很后悔当初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苏小萌，她一直都是那样的纯真美好，是他亲手将她摧毁的。
都是他的错！
“忠叔，我真的很后悔……”
“少爷，少奶奶的离开并不是您的错。”望着严亦森露出了孩童时都少有的脆弱，忠叔长叹了声，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少爷不用太过自责了，少奶奶迟早会知道这是一场误会的。”
“不是误会，都是我的错。”严亦森的声音都在颤抖，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就可以看到过往的所有画面一闪而过，他对苏小萌实在太差劲了，他给她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就是因为当初的自负，要不是他误会了她，他们现在完全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若是第一个孩子平安地生下来，现在大概都会爬了吧。
都是他的错！
“少爷……”忠叔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严亦森，只能干巴巴道：“您放心，少奶奶一定会回来的。”虽然这个安慰很薄弱，可是希望还是得有的，万一呢？
严亦森勉强地勾了勾唇角，是嘲弄的笑容，苏小萌费尽了心思才离开的他，又怎么会主动地回来他的身边？换做是他，要是有人这么对待自己，只怕早就不知道将那人狠狠地报复几百回了。
可苏小萌一直都是那样的温柔，她默默地承受了这一切，然而苏天野的意外让她彻底地承受不住了，所以才会决然地离开他！
小萌，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
忠叔沉稳的声音静静地响起：“少爷，不管怎么说，少奶奶还怀着您的孩子，有这一点在，不论如何都不会切断您和少奶奶之间的关联。”
孩子……
严亦森的眼底才微微亮起了些许的光芒，是啊，他始终都是孩子的父亲，这一点是苏小萌无法反驳的，只要有孩子在，他们至少还保留了一丝羁绊。
可若是，苏小萌真的躲了他一辈子呢？
后者，严亦森根本不敢去想象，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借着垂首的动作掩饰下了自己情绪的异样，泪水从他的脸颊慢慢地滑落，很快的便失去了原有的痕迹。
忠叔望着这样的严亦森，几不可闻地叹息了声，不敢再打扰他，而是悄声无息地离开，准备去找个药箱过来替严亦森上药包扎。
滴滴的消息提示音将严亦森拉回了现实，他踉跄着起身去看，只见上头闪烁着的信息几乎都是类似的内容。
“总裁，所有的车站机场都找过了，没有发现夫人的踪迹。”
“总裁，公司和学校的人全都问过了，没有人见过夫人。”
“总裁，夫人旧家没有任何发现。”
“总裁……”
严亦森紧抓着手机，就连伤口被弄疼了都不自知，他仿佛不觉得痛一样，直接空着手狠狠地打着闲置在角落里头的沙包，把这个沙包当成了过去那个自负自大的自己，狠狠地打击着。
他真的很后悔，若是当初好好对待苏小萌该多好，为什么他当时不能留多一个心眼，好好地查探清楚，为什么仅凭着自己的想法就如此粗暴地对待苏小萌，她当时一定伤透了心，该是多么的委屈啊。
光是想着，严亦森就已经心痛得不能自己，他恨不得能够回到过去，代替她承受这一份痛苦。
小萌，你到底在哪里？
我错了，我后悔了，你能不能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这一次的严亦森，才知道原来失去是这样的疼，比血淋淋的拳头击在沙包上还要更疼，就好像心底的一个角落被人狠狠地撕开了，再撒上了厚厚的盐一样。
他终于发现自己远比想象中的更爱苏小萌，可是已经回不去了。
严亦森苦笑着，这是对他的惩罚吗？
严亦森心里的郁结始终无法化解，他扔下了沙包，摸黑去了酒窖，他正好和拎着医药箱的忠叔错过了，一个人在酒窖里喝得烂醉，被女佣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浑身滚烫地昏迷了过去。
而在这个时候，严默已经带着苏小萌在法国落地，前往了一个种满了玫瑰的庄园，严默告诉苏小萌：“如果你愿意，可以一直在这里生活，这里足够安全。”
“如果你不愿意……”严默顿了顿，轻咳了声将自己的不自然掩盖下去，才道：“那我只能说服到你愿意为止了。”
苏小萌失笑，严默这个选择于她而言，根本就是毫无选择：“那我要是一直都不愿意呢？”毕竟，她实在不能一直给严默添麻烦。
“没有这个假设，”严默肃着一张脸道：“你现在是一个孕妇，无论做任何事情都是不方便的，我知道你是一个独立坚强的人，可是你也得为孩子考虑。”
严默所说也不无道理，苏小萌也知道现在的自己并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她张了张口，好像除了感谢的话以外，完全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了。
严默朝着她摇了摇手，示意她不必多言：“小萌，你远远比你自己想象得还要更厉害，就好比如你在服装设计上的天分，就我所见过的那么多知名设计师，都没有一个是比得上你的，你可以在法国接着进修，我就等着你成为著名的设计师来养我啦。”
后一句话明显是玩笑，却让苏小萌忍不住笑了：“我一定努力。”
她也希望能够累积自己的实力，让自己能有一天站在更大的舞台上，不管是为了自己的梦想，还是为了更好的照顾她的孩子。
“我相信你。”严默微微一笑，绅士十足地执起她的手背印下了浅浅的一吻：“欢迎你的到来。”欢迎他最珍爱的公主，进入他的生活。
苏小萌忍俊不禁，她牵起了裙摆，微微弯腰行了一个典雅的宫廷礼：“谢谢。”
就这样，苏小萌在国外的生活正式拉开了序幕。
严默着实比严亦森更好相处，他看似冷冰冰的，却温和有礼，对她也是非常的尊重，两个人就像是相识已久的老朋友，共处在一个屋檐下也不会让她觉得不自在。
苏小萌接受了严默的建议，在他的推荐回到学校进修服装设计学，同时也以陈木木的名字投出了很多的设计稿，渐渐的也有了些名气。
肚子渐渐大起来了，每次孕检的结果都很好，宝宝非常健康，更乖的是还一点儿都不折腾她，她吃得好睡得好，居然也开始长胖了，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唯一让苏小萌觉得难过的是，哥哥到现在依然没有任何的消息，每每想到这里，她还是一阵的不安。
哥哥到底在哪里，他真的还活着吗……
苏小萌呆呆地望着窗边的一角，夜色已经很深了，可今天的天气还是同样的糟糕，哒哒的雨声打在窗沿，令人控制不住地一阵烦乱，瓢泼的雨渗了进来，打湿了书桌上未完成的设计稿。
外头传来了一阵敲门的轻响，苏小萌这才从怔忪中抽回心神，扬声道：“请进。”
进来的人是严默，他的手里正端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一见到苏小萌半开的窗户，他的眉头开始皱起：“都在飘雨，怎么不关窗户？你的身体还需着，可不能受凉了。”
“哪有这么娇气。”苏小萌摇了摇头，接过了温热的牛奶：“这些小事我自己来做就好了。”每天都被严默这么事无巨细地照顾着，她都快要觉得自己是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残废了。
“你要是能够自己做，我就不操心了。”严默微微笑着，上前替她将窗户给关上了，隔绝了风雨的声音后，房间重新恢复了原有的安静，在这几分沉默间，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