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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 借口罢了

作者:易思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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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零三章 借口罢了

    司徒毅微微眯了星眸,想起以前在乾国冷宫的那段日子,他和母妃相依为命,沦落他国质子,所受待遇自然不好。

    尤其是,乾国的冷宫里还关着一些失宠的后宫嫔妃,那些女人,有的是犯了错,有的是在宫闱勾心斗角的生活中被逼疯了,反正是形形色色,各种各样。

    他们母子整日与这些人为邻,可想而知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不但如此,乾国宫里那些高高在上的主子们,也从来不把他们母子当人看,百般的欺凌侮辱。

    在他还年幼时,那些几乎跟他同龄的皇子公主、宫女太监,和他的亲哥哥姐姐一样,都因为他的孱弱怯懦而欺负他,刁难他,嘲笑他,抢夺他的东西。

    在这之中,祁宿对他,还算是客气的,因为忙着竞争储君之位,祁宿是很少和那些玩心极大的兄弟姐妹们出没在他的住所附近的。

    不过,相比于祁宿,四公主祁溪这个名字,在司徒毅阴暗潮湿的童年记忆中,着实是不可磨灭的一抹阴郁。

    “祁溪不但生猛好动,而且还特别的嗜酒,从小嗜酒,所以本王可以确定,她绝对没有什么心疾。”

    “从小嗜酒?”

    桑行错愕,这是个什么毛病啊,若说一国公主从小娇生惯养,锦衣玉食,那是情理之中,可是这个从小嗜酒,她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尤其对方还是一个女子。

    “嗯,”司徒毅点点头,“你知道本王用在洛萍和肖韵身上的灌水刑法,是从哪里学来的吗?”

    忽然一下子话题跳跃这么快,桑行都有点根本上,但是想着司徒毅正说着祁溪,忽然又提到那让人肝颤的刑法,不由得就联想到了祁溪的身上,便试探着道:“难道是和祁溪有关?”

    “没错。”司徒毅点点头,“我童年时在召陵皇宫生活,根本没有同龄的玩伴,母妃虽然日日与我在一起,但她对我的要求严格,一直是词严令色,让我不敢有半分亲近。有一年春天,我被准许随召陵皇室成员出宫踏青,游玩的路上捡到一只受伤的雪獒。”

    “因为不忍心看雪獒死在路边,我便请求当时负责踏青之行的乾国摄政王,请他准许我将雪獒带回。摄政王在政治外交上虽然手腕强硬,但心底还算慈善,就同意了我的请求。”

    “我便顺利的将雪獒带回了皇宫,并且治好了它身上的伤,从那之后的一年多时光里,那只雪獒一直陪着我。”司徒毅眸光深深,似乎陷入了久远之前的回忆。

    没有人知道,在那段难熬痛苦的冷宫岁月里,那只雪獒的陪伴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后来呢?”对于司徒毅的过往,桑行了解的不多,今日好不容易听他提起一次,她的兴致也就格外的高,不过司徒毅一停住,桑行心中就已经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一年之后,那只雪獒因为护着我,而伤了四公主祁溪,祁溪当场就命人将雪獒拿住,用充水的方式活活将雪獒胀死了,之后还用醇酒将雪獒的尸体炖了,分给了她宫中的宫人。”

    司徒毅长睫轻垂,情绪虽然平静,声音中却仍旧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颤抖。

    可想而知,当年这只雪獒的离去,对年少时候的司徒毅有多么大的冲击。

    桑行一时之间愣住,她没有想到这样残忍的刑法,竟然会出自一位公主,而且那时候的司徒毅既然年纪不大,且还没有开始习武,可想而知,祁溪应该也没有多大,怎么就会使出这么阴毒的招数,真是令人发指。

    睨着司徒毅那微带落寞的样子,桑行张了张口,她不知道是不是该安慰一下司徒毅,一不小心,又提到了他的伤心往事。

    这种时候,她真的特别想穿梭回到那一段时光,用自己的力量去好好的保护那时候小小的他,可是……这也只能想一想。

    “扯远了。”在桑行还未出声之前,司徒毅又倏然敛去眸中情绪,平静沉稳的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祁溪没有心疾,祁宿却偏偏说他丢了一张为祁溪所寻的治疗心疾的药方,可想而知,这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借口?”桑行微微皱眉,“他要借口做什么?既然没丢药方,却让你帮忙寻找,难道是刻意想为难你吗?”

    见他没有再提及那只雪獒的意思,桑行也就自然的绕过那个话题,不过心头却紧紧地记住了祁溪这个名字。

    司徒毅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了一抹了然“你不必担心,他不至于会为难本王的,他的目标根本就不是什么药方,也不是本王,所以不会有任何事。你有这个时间,还是应该好好想一想以后怎么面对皇上,怎么面对太后,现在他们两个人对你的成见可是都不小。”

    一提到这个桑行就头大,忍不住斜睨了司徒毅一眼,“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因为你忽然请皇上赐婚,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一个太后就够我手忙脚乱了,再加上一个皇上,你是觉得我太过清闲了吗?”

    “有本王在,你怕什么。”司徒毅朝着侍立在门口的侍女招了招手,又让她换了一壶新茶。

    桑行是在信王府用过早膳之后回到御都府的,御都府里有只剩下她一个主子,一切好像都变回了从前的样子,一切却又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依着帝王司徒羽的脾气,桑行想着,自己今日没有上朝,又是司徒毅帮忙告假,帝王今日定然会宣旨召她进宫,或者让李执来传个口谕什么的。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帝王没有来找她,太后也没有来找她,一切都是那么的风平浪静,只是谁也猜不透这风平浪静下掩盖的,到底是怎样的波涛汹涌。

    桑行走了之后,司徒毅独自在窗前站了好长时间。

    他没有告诉桑行,虽然祁溪没有心疾,但是他的身边却有一个患有心疾的砚心,祁宿的说丢失的那张药方,有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假的,可他能确定,祁宿绝对是为了砚心而来。

    他也没有告诉桑行,南禅寺里捡到的那幅画,他的确是感到熟悉,但并不是因为画上的内容,而是那张画的画风,刚开始他就觉得莫名熟悉,拿回来又看了两遍之后,他就知道为何熟悉。

    可是,这又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明明眼睁睁的看着那人死了,怎么会忽然出来作画呢?这画明明就是新作的。

    心绪有些乱了。

    第二天,桑行正常的去上朝,高坐上的帝王面色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甚至也并没有多看桑行一眼,一如往常。

    司徒毅昨日已经禀报股对洛萍审讯的结果,将那一处隐秘的南禅寺上报给了帝王,帝王派人去查抄,南禅寺自然也就和桑行二人前去的时候一样,人去寺空,并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线索就到这里断了,帝王也没有什么办法,这件事情也就暂时只能这样悬着。

    桑行不知道司徒毅有没有把天葬十三门的事情上报,更不知道司徒毅有没有告诉帝王,那个天葬十三的中的老三就叫银蛮。单看这件事情的处理结果,应该是没有吧。

    不过,也不好说,依帝王和银蛮的感情,就算是明知道银蛮是来做刺客的,帝王还能把人给放了呢,更何况他们这次的目标是她,帝王又怎么会因为她而把银蛮拖下水呢?

    容不得桑行在一边七想八想,朝堂上便掀开了一波热烈的讨论,因为快到送冬节了,召陵这边天气寒冷,冰雪融化的都比较晚,所以每年送冬节的时候,趁着冰雪未融,召陵皇宫里都会举行一场盛大的冰上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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