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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 伤的很重

作者:易思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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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零九章 伤的很重

    高高的礼台上,帝王眸光轻凝。

    礼官同时也看到了那踉跄跑来的女子,瞬间怔住,本来要喊出的话也硬生生憋了下去。

    意识到帝王的变化,台下的众人也纷纷顺着帝王的视线转眸朝入口的方向望去。

    只见沿着红毯一路跑来的女子发丝散乱,落魄无比,身上的衣服被血渍污浊的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尤其是胸前的衣服上,更是被大片的血迹晕染,要不是依稀能够看出女子身上衣服的款式,几乎辨认不出这是召陵的宫装。

    “皇上!”女子一眼看到礼台上一袭红衣的司徒毅,眸光蓦地一亮,高喊了一声,心口憋着的那口气也瞬间松懈下来,再也没有力气往前跑,眼看着就要朝前面的地上栽去,口中“噗”地一声吐出一大口乌黑的血液。

    发黑的血,落在绯红色的地毯上,触目惊醒。

    众人大惊,还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眼前一道红影快速的一晃,司徒毅已经从台上翩然飞下,落在宫女的面前。

    而与此同时,本来在入口处守着的陈旸也急急地追了进来。

    方才这宫女过来的时候,手中攥着龙毓宫的腰牌,一路跌跌撞撞,还没有走近陈旸就看出了这宫女身负重伤。

    因为常常跟在帝王的身边,对于伺候帝王和桑行的宫女,他自然也是认得的,一看到这张熟脸,他当即就反应过来很可能是桑行出了什么事,所以也没有阻拦这名宫女,且当即跟着这名宫女入了奉天殿。

    可是让陈旸没有想到的是,他一个会武功的男子,这一会儿竟然还没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宫女跑的快。

    所以,宫女栽倒在地的时候,他才匆匆忙忙地赶了上来。

    一眼看到宫女就要栽倒,他想都没想,长臂一揽,就抢在了帝王的前面,将宫女扶助,宫女口中吐出的乌血也有一部分溅在了他的身上。

    此时,一袭红装的帝王也落在了他们的面前,几乎是没有任何的停顿,帝王上前一步,一把攥住那靠在陈旸怀中的宫女的衣领,清越的声音裹挟着森森寒气:“发生什么事了?桑行呢?”

    这一刻,全场几乎都屏住了呼吸,所有人都静悄悄地望着那喘着一口残气的宫女。

    “有……有人……闯入寝宫,娘……娘……娘娘被捉……走了……”宫女痛苦地皱着眉头,眸光注视着帝王,用完自己全身的力气说出这一句话,她还来不及去感受身上的疼痛,眼皮重重地一阖,便吞下了自己的最后一口呼吸。

    司徒毅眸光剧烈的一敛,蓦地朝着还跪在地上的常欢瞥了一眼。

    只那一眼,让经历了几十年沧桑,早就风雨不惊的常欢心头咯噔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顿时有坠入十八层地狱,灵魂被摄取的感觉。

    而随着帝王这煞气凛凛的一眼,众人也都朝着常欢看过去。

    各人眉眼不同,所带情绪自然也不同,有人同情,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就等着看热闹,还有人眉目深沉,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常欢的一颗心七上八下,他有这么倒霉吗?他刚刚就是随口那么一说要绑架晋柔,结果现在人真的被绑架了,不是他啊不是他。

    哭丧着一张脸,常欢唇瓣蠕动了两下,刚想要跟帝王解释,却见眼前红影一闪,帝王已经踏风而起,飞了出去,天空之只回荡着他冷幽幽的声音:“传旨下去,封了奉天殿,没有朕的允许,奉天殿的一只苍蝇都不允许放出去。”

    陈旸愣了一瞬,马上高声回道:“是!”

    此时帝王应该早就飞出去老远,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到。

    陈旸与何唐奉命而行,禁卫军的人马上就把奉天殿团团围住,包了一个里三层外三层。

    众人困在奉天殿之中,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场一片搔动。

    叶坤站在人群之中,徐徐扬目,看向帝王离开的方向。

    而在地上跪着请命的那些大臣,此刻更加的尴尬难熬,帝王走了,却并没有让他们平身起来,就这么把他们晾在这里,起来不是,不起来也不是。

    在这些人之中,常欢的一张脸更是拉得老长,比尿了裤子还难看。

    寝宫。

    司徒毅一落入院中,就嗅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不但有有血腥味,这之中还夹杂着一丝丝地臭味。

    司徒毅俊眉微拢,屏住了呼吸,从刚才毙命的那宫女所吐出的血就能看出来,她之前定是中了毒的。

    所以来寝宫劫人者,必定是事先下了毒。

    司徒毅一路从门口走进院子,又穿过院子,走入大殿,到处都横七竖八的躺着倒地毙命的侍卫、宫女,而且死相一个比一个惨烈。

    那目眦具烈,口角流着乌血,手脚筋全部被挑断的样子,一看就是先中毒,又被利剑伤残致死。

    阔步走入大殿,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件耀眼夺目的绯红色喜袍,枯叶一样,跌落在地上,斑斓繁复的纹样上,还有一块一块斑斑的血迹,而它的主人去不知身在何方。

    大殿内一片狼藉,四处都有打斗的痕迹,他看着地上跌落的喜袍,脑中有莫名的感觉,他不愿意承认,可是脑海中的那种感觉却越发的清晰。

    那喜袍的血就是桑行的。

    一步步走过去,每一步都好像有千斤重,他面白如纸,连薄削的唇瓣上都血色全无。

    弯腰将喜袍捡起来,他攥着喜袍的一角,当喜袍上两个袖口以及裙摆上的血迹入眼,他的眸色一痛,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都忘了呼吸,不是刻意的去屏息,而是呆呆地站在原地,愣住了,忘了动,忘了思考。

    直到感觉自己要窒息了,他才眸色一痛,回过神来,长长的喘了一口气。

    紧接着,密密麻麻的痛碾压着他的心头。

    “桑行!”他攥着衣袍,哑着嗓子喊她的名字,第一次有些无助的看着大殿内的角角落落。

    以前,他也把她弄丢过,可是每一次,他的心里都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她不会有事,他一定能够找到她。

    可是不这一次,不知为何,他的心中莫名的生出一种要永远失去她的感觉。

    “不,桑行,桑行!”他的眸中闪烁出一丝的慌乱,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快速的转身拾步走入内殿他狂乱的翻箱倒柜,找着什么东西。

    手抖的要命,他紧张的将拿只珍藏的雪蝶取了出来,不小心碰到桌上的茶杯,“咣当”一声,茶杯跌在地上摔的粉碎,杯中的茶水也溅到了他的身上,但他都顾不得。

    他紧张的将雪蝶放了出来,一双漆黑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它。

    之前,因为桑行被慕千晓劫走过一次,他害怕桑行再次失踪,而自己又不是每次都恰好赶到十五那天,所以他将佟雨曾经留给他的一对雪蝶中的一只雌的封入项链之中,送给了桑行,只要桑行戴着,另外一只雄性的雪蝶就能够找到她。

    那只美丽的雪蝶忽闪着翅膀,在内殿盘旋了几圈,便飞了出去。

    司徒毅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他举步追了出去。

    可是,雄性雪蝶在大殿内盘旋着废了一圈,却没有飞出去,最终落在了那逶迤地上的喜袍上面。

    司徒毅瞳孔一敛,上前,将雪蝶所落的喜袍覆盖的地方扒开,,绳子已经被扯断的项链入眼,他的眸光一沉。

    沉默了一瞬,他忽地在喜袍旁边盘腿坐了下来,泛红的眸子阖上,他凝神调气。

    像是睡了长长的一觉,桑行长睫轻颤,朦朦胧胧地有了意识,只感觉眼前的屋顶都在恍,手脚腕处都是凉凉地,好像各敷了一个冰袋。

    脑袋沉沉的,桑行眯了眯眼睛,抬手想要揉揉自己的脑袋,可是手臂刚刚一动,就感觉到一阵刺骨的疼痛从手腕处传来,痛彻心扉。

    “别动!”男人清冷无情地声音在旁边响起,桑行感觉到自己还未落下的手臂就被一只大手给擒住。

    咦,她不是在寝宫换好了喜袍,要去奉天殿和司徒毅拜堂成亲吗?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怎么感觉屋顶老是在晃?

    还有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呢?

    桑行眸光一震,惺忪全无,瞬间恢复清醒,噌地一下子就想坐起来,可是旁边的男人好像早就料到了她会有这种反应,松开她的手臂,两手特别及时地将她的双肩按住,不让她起身。

    但这样一来,桑行一抬头 ,就直接撞进男人黝黑深邃的瞳孔之中。

    “慕千晓!”桑行嘶哑着声音,脱口而出。

    慕千晓脸色寡淡,瞳孔中似乎还泛着嗜血的光泽,落在桑行肩上的大手微微用力,将桑行再次放倒在宽敞的垫子上,薄凉的唇轻动,声音好似淬了寒冰,“你伤的很重,我已经给你上了药,躺着别乱动,过一天就没事了。”

    嗯?

    伤的很重?

    桑行看着慕千晓那张消瘦清罹的俊脸,这几日不见,他比着之前好像又清瘦了许多。只是,她身上的伤不就之前被司徒毅划的那一剑吗?什么时候又受伤了?她怎么不知道。

    她只记得她在寝宫换号衣服,刚打算和婢女们出门,就感觉眼前一白,晕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就是在这里了,除了感觉手腕和脚腕凉凉的,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刚刚她动的那一下,手腕猛地一阵刺痛,现在趟在这儿,也并不觉得哪儿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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