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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乔杨,白玫还是通过小佳认识的。
白玫结婚时,本不想大摆婚宴,见了来宾鞠躬,举着酒杯满桌敬酒,逗新娘的坏小子百般戏耍,活像个小丑。当时,她想偷偷地躲到国外云游一番,既开心又浪漫。怎奈子枫的家人不同意,说人生大事怎么也得热热闹闹,何况这么多年为了亲朋好友家的喜事掏了不少份子钱,现在也是回收成本的时候了。
父母劝她,别为这点小事刚过门就跟婆家闹僵,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她便不再为此事坚持。子枫找了几个司仪都不满意,不是感觉刻板做作,就是主持风格套路太老,没新意。
小佳打来电话,问白玫的婚事准备得怎么样了。她随口说了一句,就差子枫家人中意的司仪了!小佳一听,说,我把老邻居的孩子乔杨介绍给你吧,别看他年纪轻轻,做司仪的活儿好着呢。他是个诗人,小说写得也非常棒,把写作上的才情发挥到婚礼主持中,太小菜一碟了!
也许是感觉上有某种相系,和乔杨熟络后,他常在心情不好的时候给她打电话,说心里话从不遮掩。安慰、劝导、分析他都不要,只要白玫认真地去听就行。
半年前,白玫想离婚,拉动那根导火索的人就是乔杨。
那天,白玫和小佳在乔杨家小聚。他刚离婚不久,很需要朋友们来排解不堪的心绪。每次聊天,飞涨的房价是大家必聊的话题;即使聊别的,可说着说着便自然而然地转到了这里。
“活在底层的老百姓太苦,从嘴里抠了大半辈子,都不见得有个自己的窝!有关部门却总拿国外的房价和国内比,他们怎么不比收入,不比福利,不比……”一说起这些愤愤不平的事,乔杨那张俊朗的脸便铁青起来,酒无形之中也喝多了。
“你的房子算是买着了,搬家有三年了吧?”小佳问白玫。
“不卖房,涨价有什么用?一旦把房卖了,再买房时不也水涨船高了?不过,到现在我还没看到房本。”白玫说。
“哼,没准他——”乔杨话说了一半,把另外的半句就着酒咽了下去。
“没准什么?”白玫的好奇心被钩了起来。
“咱们喝酒,多谢两个姐姐在我最痛苦的时候陪我!”
见她没端酒杯,小佳催促乔杨说:“你就直说吧,不就是一种可能性嘛!”
“那我说了,我可真的说了?”乔杨虚张声势地挽起了衣袖,像要跟谁去拼命似的,“没准,房本早就是别人的名字了!”
“不可能!我从20岁就跟着他。十年来才挣了这么一套大房子。他心眼儿再小,也不可能做伤害感情的事。他绝不是那种人。”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服气地想,即使你是一个离过婚的人,也不该把所有婚姻内的人想得那么不堪。
“白姐,你太单纯了。现在最摸不透的就是人,除了自己,连父母儿女都不能信,没准哪天一验dna,才发现不是亲生的。”
“你给我个理由?”
“房本真是你和他之外的名字,原因有三:他有外心,你有外心,或他担心你有外心。”
“离婚?我想都没想过!”
“你没想过,不代表他没想。一定事出有因。”
白玫在生活上,一直大大咧咧的。包括去银行存取款,买代步的轿车,都是子枫一手操办。即使像买房这么大的事,也只是跟他一起选了地点,选了房形,而像签合同付款之类的事,没再过问。
从乔杨家回来,她问子枫:“咱家的房产证办了没?”之所以问他,只是想印证乔杨感觉的荒谬。
“办了!房子是我爸的,这事你就别操心了!”
没想到这次他回答得这么痛快。
白玫惊呆了,以为他在开玩笑,便问: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房主不是你?”
“房子是我爸的,就这么简单!”
子枫说得轻描淡写,在她却是如雷轰顶。作为妻子,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自己却浑然不知。亲情被现实狠狠地扇了一记耳光,自己输得连属于自己的房子都不剩了。
无厘头的是,白玫竟不知道是什么诱因导致他如此绝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