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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仙儿半跪在地，却是倔强说道：“女儿想知道，这一切是否又是父皇的手笔？”
九灵宫上位听了这话，微闭双目，却是说道：“仙儿……你是为父的爱女，你要知道，为父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姜仙儿低头：“女儿明白……”
九灵宫上位继续说道：“楚逍服下了‘噬情忘魂水’，如今的他，可说是一个崭新的人……你大可和他，重新开始……”
姜仙儿惊诧道：“那他……还是灭……”
九灵宫上位笑道：“已经不再是了……”
姜仙儿不解，却听九灵宫上位说道：“朕说他不是，自然便不是了。”
姜仙儿心领神会，却是摇头说道：“可是父皇……您这样的安排，可是问过女儿么？您这件事，真是全为了女儿么？”
九灵宫上位摇头微微一叹：“自然不能全是……”
“仙儿，你要知道，这便是帝王家的无奈。朕虽极愿你终生幸福，却又不得不顾及九灵宫以及五方大势……他已经是一个崭新的人。”
“你只需要与他长相厮守便是……其余的风雨，由父皇来扛……”
姜仙儿却是轻声笑道：“父皇……女儿知道噬情忘魂水是什么……服下这东西的人，不但整个人如同新生，等于生出另一人格，而且……只要再和人行……行那事，便会一生听令于那人，半点也不会违逆……”
“要夫君，完全听我的话，成为我们九灵宫的人，才是父皇真正的目的，对么？”
“你还是，不能完全相信夫君，是么？”
姜仙儿抬起头来，不无嘲讽地看着九灵宫上位……但这面容，却更多流露出一丝苦涩与无奈……
九灵宫上位沉吟许久，终于叹了口气：“仙儿……为父老了。”
他这句话中真的透出无比的沧桑感。
姜仙儿却是淡淡说道：“女儿……告退了……一切诚如父皇所愿……”
说着，她便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却又在门槛上顿住，突然问道：“传说有个神秘的大高手也参与了这件事，他……也是父皇的人么？”
九灵宫上位摇头：“朕也不知世间还有这等人物，不过他倒是……帮朕省了许多麻烦……”
姜仙儿点点头，说道：“三日之后，夫君会来……我不希望他知道自己曾经的事，一切都如灭君之事发生之前……”
“既然父皇已经决定了……那么，便让他永远做箫天楚……”
“这，算是女儿的……一点私心吧……”
九灵宫上位点头：“如你所愿。”
姜仙儿淡淡一笑，说句：“多谢父皇。”
说着，她便迅速走出了凌霄宝殿。
九灵宫上位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由得回想起多年前的那道倩丽身影……
“凝丹吾妻……仙儿这妮子，真的和你好像……”
……
……
三日之后，九灵宫，正殿
雄威壮观的宝殿之中，仿佛高于九霄的宝座之上，一名隐士服装打扮的中年男子正闭目养神，眉头紧锁，似在思考什么重大事情。
四处无人，如死一般寂静。
正如江海之浩淼，又如星辰般孤寂。
凌驾于苍生之上，他，究竟……
“哈哈，九灵宫上位陛下，在下到了，酒都备好了吗？”
潇洒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转眼间大殿内便多了一名白衣男子，正是楚逍。
“楚少侠到来，有失远迎。”
中年男子终于睁开双目，淡然一笑道。
“不敢，九灵宫上位是五方至尊，在下岂敢僭越？”
楚逍心知此人心高气傲，如今在人家的地盘，断不能高过了他。
“呵，少侠客气了。”
九灵宫上位微笑，“美酒已经备好，尊使远来是客，不妨喝一杯再走。”
“好啊。”
楚逍笑着答应。
两人转而便来到了九灵宫的一处偏殿。
“少侠若要畅饮，可在此处等候。”
九灵宫上位神秘一笑，“稍候自会有人给少侠斟酒。”
“谢九灵宫上位陛下好意，但在下向来喜欢喝酒肆意，不喜旁人多加干涉，斟酒嘛，倒不必了。”
楚逍也泛起一丝笑意，“何况，要堂堂九灵宫大公主来为在下斟酒，不但是辱没了大公主，在下也受不起啊。”
“你……呃，公子说笑了……”
一袭黄衫倩影如梦幻般飘然而至，窒息的容颜令死气沉沉的宫殿顿时鲜活不少，来者正是姜仙儿。
“少侠竟然猜到了……”
九灵宫上位笑意更浓，“那么朕的用意，你也该知道了？”
“……我宁愿我不知道。”
楚逍欲哭无泪，一个头两个大。
他隐隐就是觉得这桩婚事是有大隐情，心里时而想答应时而不想答应……很是混乱复杂。
“少侠，请问你是否已有婚配？”
九灵宫上位按住姜仙儿的肩膀，嘴角带着笑意道。
“……没有。”
“那，少侠可已有心上人？”
“也……没有。”
楚逍心头不知怎的如针扎了一般。
“呵，那便好，在下有一顽皮幼女，生性胡闹，姿色浅陋。”
九灵宫上位连连摇头，“但说到剑术神通，总还对付，想来也配得上少侠……”
“停！”
姜仙儿和楚逍同时开口道。
“父皇，此人来历不明，和女儿不过一面之缘，您怎可，怎可……”
姜仙儿假装委屈地望着九灵宫上位，露出小女儿家的矜持……既然决定了重新开始，她便也决心忘了从前的事。
当下九灵宫上位脸色如同冰霜，她心头不知为何就沉了一分：父皇，在你心里，儿臣到底算是什么……
明明我对嫁给夫君，千肯万肯，你又何必做如此威逼之态……
“大公主说的是。”
楚逍也郑重抱拳，附和道，“陛下美意，在下心领，但在下向来独来独往惯了……公主千金之躯，怎能糟蹋给我这种无形浪子？况且我听闻九灵宫之女不嫁外人，此事有违规矩，还请陛下三思。”
他倒不是抗拒姜仙儿，只是不知怎的，总感觉应该用另一种身份，去接受她……
现在的他，似乎，没有资格。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