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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脸上还留存着笑意的文殊，在彻底感受到了那股血红气息之后，面色却悄然阴暗了下来。
血红色的气触碰到他的指尖的时候，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恐惧悄然之间，刺激了他的皮肤。
就连林炎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感觉自己眉心处的第三只眼渐渐躁动了起来，并且有些发烫，犹如一颗长在他脑袋上的心脏，正在有礼地跳动着！
并且，通过第三只黄金瞳所看到的世界，不知不觉竟染上了瑕疵，一道道血迹一般的污点和纹路，爬上了瞳孔，阻碍了他的视线。
他能够感觉到这种异变所带来的恐怖，但是不知为何……
这种恐怖，并没有让他特别的心慌，反而还有着一丝心安。
他的心，竟然正在下意识地将其定义为对自己无害的力量！
“这，这究竟是，什么？”
此刻，这恐怕是林炎与文殊心中共同的话题。
但是相比于林炎的懵圈，文殊的心中，大概已经有些几个答案了。
能够让他都产生于这种源自于内心的恐惧，并且呈现血红的颜色，这大千世界之中，也只有那个人了！
“呃，呃啊啊啊啊！！”
林炎突然感觉自己的黄金瞳有些失控的迹象，然后，金色的光芒瞬间收敛，血红色的光芒迸射而出，将天际都是一分两半！
这道血红色的光被文殊硬接了下来，但是接的并不轻松，饶是半圣境界的他，都是连连后退了三步，才勉强稳住了阵脚。
“真是麻烦的东西！”
文殊手中的蛇形剑再度显现，无尽佛光凝聚在剑身之上，带着万物皆斩的锋芒，终是劈开了眼前这道难缠的光。
文殊被劝退，林炎这边也没好到哪里去。
就像是被附身了一般，此时林炎的脑海里仿佛正在进行着一场史无前例的风暴，不管是系统还是菩提老祖的联系在此刻都全部中断了。
随着血红色的纹路朝内侧，甚至占据了林炎的半边大脑的时候，一道听上去有些模糊的声音，才在林炎的耳畔漠然回响——
“亏你能拖这么久，倒是本座确认你的位置花费了一番功夫。”
林炎的精神尽管还在剧痛难忍，但是听见这个声音的时候，他疼得几乎都要笑出来了。
这个声音，就算是化成灰他都能听得出来。
云雀，真正的云雀本尊！
自从酆都城天子殿一别，云雀本尊的一道魂魄为林炎挡下了崔珏的第二笔之后，这还是林炎再一次听见这道熟悉的嗓音，如隔三秋。
“我的天呐，真的是你啊阁下，你可算是来了，有那么一瞬间，就算是算尽了方方面面的我，都差点以为这一次我要把自己给算死了。”
林炎好不可怜地在心中哭诉道。
“哼，没个样子，本座刚想夸你两句，就凭你现在这个样子，还真是让本座扫兴。”
云雀本尊的声音虽然依旧很模糊，但是那语气之间的霸气却是精准地传达了过来。
“没事没事，你要能来，就算是臭骂我一顿在下都不会有丝毫在意。”
林炎赔笑道。
“这股陌生又熟悉到让人憎恶的气息，果然是你啊，云雀大人~”
文殊的脸上露出一种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神情，直直凝视着林炎，但实则是看向远方。
他在和万里之外的云雀真身，陡然对视。
“有一段时间没出来活动活动筋骨，难免有些手痒，你来充当这个挨打的皮球，倒是合情合理。”
林炎这边喷垃圾话几乎已经成为了传统技能，就连云雀本尊，见了敌手也得先来两句润润喉。
如果是面对林炎这家伙的垃圾话，想必文殊只会一笑而过，因为两人所处的位置压根就不平等。
可如果对方是云雀本尊的话……
那么同为半圣的文殊，必然会感觉到一种实打实的侮辱感。
“哼哼，还真是敢说呢，云雀……”
文殊一只手扶着额头，不住地冷笑，然后突然抬起头，“问候”道：“被压在五指山下的感觉不好受吧？只能够通过分身去触及那对你来说不切实际的光明与自由，嗯？”
“遗憾的是，囚禁你，就是佛教对于你最大的宽恕了！现在是，未来百年，千年，万年之后也是！你支配享受黑暗带来的痛苦，永远别妄想着有一天能够逃脱了，因为那根本就不可能！”
文殊对云雀也算是知根知底，放弃狠话来也是直戳云雀本尊的痛处。
“呵呵，是啊，真是拜你所赐。”
云雀本尊的声音，渐渐展露出锋芒，仿佛隔着万里都能感受到那股从极南之地的花果山里传来的杀机！
当年如来亲手将云雀镇压下来的时候，身为如来左膀右臂的普贤与文殊，也是重要的帮凶。
因此云雀本尊对于文殊的恨意，大概是仅次于对如来的了。
“所以呢？别说在你全盛的状态下，本座也压根不惧于你，更别提现在的你，不过是一道只配附身在凡人身上的魂灵罢了。”
文殊笑道，当适应了云雀本尊的存在之后，他内心的恐惧，也悄然消退了。
“呵，这句话，你为何不敢放在百年前去说？本座今日，就算不用真身，也能够将你摁死在地上，揍得服服帖帖！”
云雀本尊说这句话的同时，林炎只感觉浑身气血上涌，甚至开始沸腾！
她可从来不会开玩笑！说出的话，每一句都会靠自己的拳头去一一兑现！
林炎此时此刻所忍受的痛苦，可一点不亚于被酷刑折磨。
被一个半圣，还是嗜血成性的半圣所附身，短时间获得无比强横力量的同时，所要付出的代价也是十分恐怖的。
“忍耐，忍耐！”
林炎不断在心中反复强调着，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因为剧痛而失去意识。
“臭小子，给我忍好了。”
云雀本尊似乎也知道接下来的时间，对于林炎来说也是十分的不好过，故此强调了一句。
“放心吧，老子受过的痛苦多了去了，还在乎这些？”
但下一秒，林炎就反悔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