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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仙听完这话长大嘴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韩禅。
太阳起初没听懂，经过陈仙解释一番后，也是震惊不已。
韩禅看着他们的表情，“这个很厉害吗？”
“当然！”陈仙激动得有点结巴，“你知道这是五族多少人的梦想！”
陈老爷子在后面补充一句。
“不光是五族，可以说，这是所有虫语者的梦想。”
太阳是虫语者，但他语言不通，零星蹦出来几个字已经不易，不指望他能给韩禅讲太多。
陈仙思维相当跳跃，听她说可以让虫子作弊时，韩禅怀疑她连连跳级不是智商高，是虫子给她偷考试答案了，说话天马行空想起来一句说一句，到现在韩禅也没听明白什么五族啊虫子的世界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相比之下，陈老爷子权威多了，大概也是长时间没有人来看病——主要是他话太多，每次都把患者说烦了，没人来看病，他就越闷，话就越多，久而久之成了恶性循环。
而且，陈老爷子并不介意把虫子的事儿告诉韩禅。
“知道了对他自己没坏处，现在的人，根本不懂对虫子该有所敬畏。”
陈老爷子把虫语者和五族的历史给韩禅说了一遍，其中掺杂了很多个人简介和没必要的废话，在此我们就简练一点。
虫语者的历史，可以追溯到黄帝时代与蚩尤的那场大战，据说蚩尤麾下的一个部族就擅长操控虫子来打架。
说白了有点像现在的生化战争，看似微不足道的虫子却可以悄悄潜入敌军，用虫毒摧毁一支精锐部队。
无奈蚩尤最终还是战败，那个族人四窜逃离，最后只有一小部分后代活了下来，而这些虫语者经年累月累积下来的与虫子打交道的经验才得以留存。
其实如果仔细看看史料，就能从历史的角落里发现他们的踪影。
虫语者与常人不同，为了自保，他们大多行事低调，极偶尔的情况下才会利用虫子完成一些事情，而且会掩盖以不同的面貌。
在不同民族，这种虫语能力也被包装成不同的化身，比如湘西的蛊术，说是人能用虫子炼蛊，其实就是利用不同的虫子调配复杂的毒素，就像褚锵憋出来的怪异毒虫。
历史上还有一些出人意料的战争，也是虫子在暗中操控。
“但其实，”陈老爷子缓缓说着，剔除那些废话和奇思妙想后，他给人的感觉还是很权威的，像是一个睿智的长者，“我们虫语者的使命并不是操控虫子为己所用，这种能力加身绝不是为了让我们满足一己私欲，如果真是如此，虫子也不会甘心情愿受我们摆布。”
陈老爷子说，他们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保护虫子，维护人和虫子之间的平衡，可以说是互惠互利、相辅相成。
“只是这两年越来越难做了。”
陈老爷子是上个世纪四十年代生人，可以说是亲眼目睹了科技一步步的变化，也看到了虫子的变化。
“现在污染、辐射和噪音太多，人吃的东西和以前不一样了，连土都不一样，不是化肥就是什么药剂。”
就像陈仙之前说的，现在生病的人越来越多，生病的虫子也越来越多，双方都在互相影响。
人类一直以为自己居于食物链顶端，对小小的虫子不屑一顾，殊不知，一旦虫子灭亡或者发生什么变化，人类也会遭殃。
就比如说蜜蜂，如果世界上的蜜蜂消失，农作物无法授粉，人类最多只能活四年就要完蛋。
或许有些杠精会说，不过是四年，以现在的科技水平肯定能找到替代品，哪怕研究机器人蜜蜂也能研究出来嘛！
只是……如果地球上只剩下人类一种物种，不会孤独吗？那就是人类最重要的结果——为了自己的享受，让所有物种都成为牺牲品？
总之，听完陈老爷子的话后，韩禅深受感动，低头沉思了半晌，发觉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儿，就比如说，想想他自己小时候，街心花园里能看到各种各样虫子，童年的乐趣大多来自于此，现在的孩子却只能靠手机取乐，想看什么虫子也只能去博物馆里找标本。
“所以说，”话说到这儿，陈老爷子看着韩禅沉思的表情，觉得自己的铺垫已经到位了，深情地拉着韩禅的手，“你愿意加入我们吗？”
“什么玩意儿？”
陈仙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现在五族已经够热闹的了，不需要再加他这种野路子进来搅局！”
“我看未必，五族说是五族，有一家早已名存实亡，现在只剩下四族，如何互相制衡？”
“那也用不着他，”陈仙很是鄙视地看着韩禅，始终记得他在博物馆里临阵脱逃的苟样儿，“更何况，五族那是经历了千百年才自成系统，要是靠他，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成气候呢！”
爷俩儿吵得不可开交，韩禅摆摆手，在两人中间调停。
“两位，要我说，你们的担忧大可不必！”韩禅笑眯眯道：“我知道你们做的事儿很伟大，但是实在抱歉，我没兴趣！”
韩禅说着把胳膊伸出来，“什么时候给我解毒啊？晚上我妈还等我回家吃饭呢！”
“解毒？”陈老爷子瞪大眼睛，“虫王的毒！能号令百虫的能力！你不想要？”
韩禅淡定地摇摇头，他活了快三十岁，人生观已经定型了，不想再踏入什么新世界，反正他这人也没什么志向，那些什么五族啊虫语者啊，他一听就头疼，根本不感兴趣。
“那正好！”陈仙跳出来，“不要给我！”
“哪儿有那么简单！”
陈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幸亏韩禅不是他孙子，不然他现在就大鞋底子抽他了。
“你可知道？这虫王的毒，且不说不是一般人能碰到的，就算碰到了……”
陈老爷子把了把韩禅的脉，半天没说话，时不时挑挑眉，最终又摇摇头。
“怎么了？”陈仙幸灾乐祸，“您也摸不准他的脉门？”
“住口！”陈老爷子羞愧得连汗都冒出来了，想方设法狡辩道：“我说不上这小子哪儿和正常人不一样，反正我从来没看过这种情况，按理来说，一般人根本招架不住虫王的毒，我自己就见过这种事儿！”
还是好几十年前，陈老爷子都没有韩禅大的时候，五族协商想要用虫王的毒来增强自身的能力。
但是一般人都知道虫王毒是剧毒，他们就挑选了一个从小用虫毒喂养长大的孩子，以为他能和虫王毒相生相克。
谁料那人刚服下虫毒当场就挂掉了。
从此五族再没人敢提这件事情。
可以说，韩禅是陈老爷子这么多年亲眼所见、多年来在史料中看到的唯一一个能扛住虫王毒的人。
“就是五族的历史中，也只有几百年前出过一个，所以我才觉得他能自立门户，别说是与现在四族互相制衡……说他将来能统领五族，我都不奇怪！”
“是吗？这么厉害！”韩禅兴奋地叫着，“那行了，为了您四族将来能睡个安稳觉，还是把这毒给我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