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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包车在颠簸的山路上几乎快要散架，开车的壮汉嘴里叼着烟，一只手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拿着空矿泉水瓶开闸放水。
“哎！”坐在旁边的年轻人骂了一声，“我说你能不能瞄准点儿！”
“准啊！”壮汉低头看了一眼，“绝对准，一滴都没漏出去！”
“你闻不见吗？味儿都出来了！”
壮汉扔掉烟头，低头看了眼瓶子四周，确定的确没有漏出来。
“你是不是上火了？”年轻人很是嫌弃，伸手扇着鼻子。
“真不是！”壮汉居然将瓶子送到鼻子旁边闻了闻，“不是我的味儿！不信你闻！”
“褚大壮！你特么能不能干净一点儿！”
年轻人气得大骂，抢过瓶子就直接甩出窗外，就是不知道后面车队里哪辆车会遭殃。
车窗关上之后，褚大壮还是一脸的委屈，他不甘心地吸着鼻子到处寻找味道的来源，突然指着后面。
“看！是后面！”
铁皮箱子里不断有液体流出来，顺着箱子的缝隙直接流到了地面上，箱子对面还有几摞牛皮纸包着的文件，眼看着已经快要遭殃。
“你是不是把他给打傻了？尿了都不知道？昏迷失禁了吧？”
褚大壮说着将车子开到路边停下，给后面的队伍让路，“去看看？”
年轻男人摇头。
“行，你们都是小少爷，养尊处优的那种，我去，”褚大壮无奈地从两个车座中间爬过去，“我去行了吧！”
破面包车被改造过，里面的座位全都拆了，用来放东西，褚大壮蹲在那铁皮箱子前，掏出一大串钥匙，试了半天才找对，他又从旁边摸了卷卫生纸过来，“说是送人，也特么没说要处理这玩意儿！”
正当他嫌弃地打开箱子刚想扯卫生纸的时候，里面猛地飞踹出来一脚，不偏不倚正好踹在褚大壮脸上，那卷纸也被踹飞了，腾到半空，纸乱七八糟地落下来，挡住了褚大壮的视线，他只觉得胸口又连着挨了两脚，紧跟着什么锋利的东西横在他的脖子上。
是褚大壮的折叠刀，挂在钥匙上的，这次出门之前褚大壮特地磨了刀，别人还笑话他，说这破刀还需要磨？褚大壮却非常坚持自己的习惯，说一定要把身上所有的家伙全部拾掇利索，真出事儿的时候，说不好就是什么东西能救了自己！
没想到……落在别人手上，反而让他自己成了最危险的那一个。
韩禅这会儿胳膊还是酸的，不过刚才踹了那么两脚，腿上利索多了，他死死抵着褚大壮的脖子，“让我下……”
话没说完，韩禅看到了副驾位上的年轻男人，只见他对自己飞速露出了一个不经意的笑容，而后很快装出一脸恐慌。
“你别乱来，这虽然是山里，杀人还是犯法的！”
韩禅心里好像有小鸟在叽叽喳喳欢腾雀跃，看到褚谛实在是太特么高兴了！
而且韩禅也很快领会了褚谛的意思，装出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开车！我让你往哪儿开就往哪儿开！”
“好吧……”褚谛的声音很委屈，但韩禅可以肯定，这货心里肯定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