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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九日，朔部自幽州返兖，程中逢何忠部，击之将溃，蓦然火起，焰竟自行，噬人无数……”
方漳眯着眼睛回顾着自己在古书上看到的每字每句。
对面的褚悍自然是毫无意外地冷着张脸，依照方漳对褚悍的了解，这货应该是听懵逼了。
完全没懂吧。
方漳也不着急，不慌不忙地解释道：“白月九日，历法嘛，白月说的就是上半月，下半月是黑日，这个历法还是从印度……”
这是方漳的习惯，不能给他开口的机会，但凡一开口这货就有给人上课的习惯，你说他是显摆也好，习惯也罢，反正说着就没完，褚悍及时地摆手打断了他，“说重点。”
“朔部，就是当时你们褚家跟着的老大，杨朔，在路上碰到了死对头何忠，我在史料上没有找到何忠这个人，应该是地方势力，或者什么起义军什么的，当时这些人中间也有虫语者。”
虫语者从来就不只是王侯将相的独享，民间也有不少虫语者，而且，五家分分合合，在历朝历代都少不了争斗，其中大部分都是暗斗，各自归附在不同的势力中，就好像穿着一层保护衣，似乎是在归顺着某个势力，实则在暗中鼓捣自己那点小九九儿。
反正，褚家的队伍当时没看上这个何忠，压根儿就没拿人家当成敌人来看待，一直把人家追着打，眼看就要赢了的时候，突然就起了火。
焰竟自行，也就是刚才褚悍看到的情形——火苗竟然能自己走动。
再之后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了，就是传说中的全军覆没。
“最后他们是怎么逃脱的？”
褚悍的追问有些急切，前半部分他都听过了，现在褚悍最关心的是后面发生了什么——当时的那些人是如何逃离的，一定有人活着离开了，这场战斗才会被记录下来。
方漳摇头，“没说。”
古书上关于那件事情的记载少得可怜，只是一笔带过，褚悍后来听到的故事，可能都是大人为了吓唬孩子的杜撰，可见事情发生得太过慌乱，实在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值得被记录下来。
褚悍本来挺直了身子凑向方漳，那姿势有些压倒性的意味，听到这话之后，他的身子颓然软了下来。
还是没人说得出焰鬼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而且何忠那支部队也没有什么太多的线索，不知道他是不是虫语者，或者他麾下的虫语者究竟隶属于五族中的哪一家。
方漳皱着眉头看着褚悍，“不是……反正现在这焰鬼都让他给吃了，那玩意儿那么稀少，碰到这么一个都是几百年难得，反正以后也不会再碰上，你干嘛这么在意？”
“我是想……”褚悍抿着嘴唇，刚说了一半儿，他突然注意到了方漳话里的重点。
对……褚悍一下跳起来蹿到了韩禅身边就捏住了他的嘴。
韩禅被吓了一跳，尼玛，这又不是什么霸道总裁甜宠剧，你是要强吻我吗？！
“焰鬼！你能吐出来吗！？”
韩禅翻了个白眼，“你感觉呢？”
褚悍居然想伸手去韩禅嘴里抠，韩禅也不是好惹的，直接一口咬住了褚悍的手指头——韩禅这人别的不行，下三滥起来没有底线，他不管面子好看不好看，咬了就不松口，疼的褚悍跳脚大叫。
旁边的方漳简直看不下去了，“你们两个能稍微像个成年人一样吗？小孩儿过家家呢？”方漳拔河一样搂着褚悍的腰勉强将他拽开，皱着眉头，“你想要焰鬼？”
褚悍捂着手指，满脸怒气，半晌才抿着嘴，好像竟然还有些委屈似的，点了点头。
如果有了焰鬼……褚悍觉得自己赢得几率或许会更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