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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的腿瞬间一软。
刚刚在外面所面临的恐惧，又再一次席卷而来。
“夜少，夜少，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有钱不赚是傻瓜，我就是负责赚钱，客户只要能给得起钱，我就必须得接啊。”
呵——
北辰夜心中冷笑。
安若曦也讥讽地看着面前的院长。
有钱不赚是傻瓜。
这句话，倒是说的理直气壮。
“即使那些人出来以后，以生病作为理由，继续犯罪，你也觉得心安理得，是吗？”
北辰夜直击灵魂的发问，让院长脸色一白。
他不是没有听说过，许多人在出来以后，因为有了病情加持，所以再度害人。
那些无辜的生命。
那些夜夜不能寐的人。
偶尔会出现在他的梦里，可有钱能使鬼推磨，连鬼都能对钱屈服，更何况是人。
“夜少，我只是负责将那些人弄出来，至于那些人出来以后会做什么，我真的管不了啊，夜少，你不是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吗？我只知道那个人是在国外，因为他给我介绍的客户，大多数都是国外犯事，被遣送回国的人。”
院长急急地说着。
他知道，不能在刚刚那个话题上面继续下去。
否则，指不定北辰夜一个不高兴，他就彻底gg了。
北辰夜看着院长那双不断转着的眼眸，心底已然清楚，他在打什么主意。
北辰家在国外活动的人不少。
但是能够接触到老夫人的人，却寥寥无几。
北辰夜放在桌面上的拳头一紧，白皙的手背青筋瞬间凸起。
安若曦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北辰夜的异样。
她的手覆在了少年的手背上。
“没事的。”她轻声在他的耳边说着。
北辰夜此刻的脸上写着明显的怒意。
他在生气。
也许他已经想到了很可能跟这件事情有关的人。
他是那么敏锐，只要给出一点线索，他便能猜到背后的人。
“继续说。”北辰夜沉声开口。
那低哑的声音，让院长和安若曦同时一愣。
他们都看向了北辰夜。
北辰夜脸部的线条此刻十分紧绷。
甚至连身体都显得没那么放松地僵硬着。
院长心中暗暗心惊着。
能够让北辰夜露出这种表情的，大概也就只有那个人而已了。
他不过是给出了一点点的线索，他就已然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这个少年，实在是太过恐怖。
“我有他的银行账号，每一次我给佣金都是打在那个账号上的，还有其实老夫人的病没有那么严重，我给的药只是会让诊治的时候出现类似于癌症晚期的症状，让她短暂出现生活不能自理的情况。”
“等药效过了以后，就会好的，药效一般就在一个月左右，按说老夫人应该早就好了。”
院长说完，讨好般地看向了北辰夜。
显然，他透露这个信息，就是来表示自己的诚意的。
但北辰夜并没有为此动摇半分。
他的脸色更是微沉下来，看上去十分骇人。
安若曦也感觉到少年身上忽然迸发出来的戾气。
奶奶的身体到现在还没好转。
按照院长给的说法，这里面一定还存在其他的猫腻。
如果这一切真的是有人设计，那那个人的心思，也太恶毒了。
北辰夜的黑眸此刻已经染上了一层冰霜。
半年前就开始的病，到现在不仅没有丝毫好转，还越来越严重。
谁都找不出病因，也找不到解决方案。
每次稍有好转，接下来立刻又变得更加严重。
一切就仿佛是被人控制着。
北辰夜早就起疑，但无奈给奶奶换了一次又一次的医疗团队，都没有任何的好转。
现在看来，这一定是有人在会诊的时候动了手脚。
能够这么做的人，是谁？！
院长知道自己已经说错话了，此刻大气都不敢出。
“你跟那个人的交易，怎么把药交给对方？”北辰夜又开口问道。
他似乎是要印证些什么，审视着面前的院长。
院长却开始支支吾吾了起来。
他似乎不太愿意将这件事情如实告诉北辰夜。
北辰夜点了点头，也不打算勉强。
“不想说的话，相信你比我更清楚门口在哪里。”北辰夜淡淡地说着：“你要知道，就算你不说，我也很快能查清楚。”
北辰夜说的没错。
就算院长不说，只要北辰夜想要从这方面去调查，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院长心一横。
“我说，其实因为我也没有见过那些人，一般都是对方给我病历表，我再开药，然后交给对方派来的人，然后那个人就会把药送给对方。”
院长显然已经不打算再挣扎了。
“就在上个星期，他才从我这里拿了一些药走，我们就在对面的咖啡厅交易的，如果他们的监控有拍到的话，你们应该可以看到那个人。”
这种事情，一般都会派自己的亲信去做。
“你就不怕他偷走你的药方？”北辰夜实在难以想象，眼前这个人，为了钱真的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
院长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们就算有了配方，但是除非病人的体质、年龄、病史、遗传史全部都一模一样，否则这些药都是需要改变的，这些都是我多年的经验累积下来的，他们没那么容易偷走。”
院长说到这里，显然有些小骄傲。
北辰夜却冷哼了一声。
院长顿时吓得脖子一缩。
帮坏人做事，竟然还能做出这种骄傲的表情，无耻到这种程度，也是没谁了。
“监控我会派人去拿，你们是在什么时间会面的，给我说清楚。”
……
之后。
不管北辰夜问什么。
院长都非常老实地回答。
最后，院长眼巴巴地看着北辰夜，恳求道：“夜少，您看我已经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这应该足够表达我的诚意了吧，这件事情是不是就这么算了？”
北辰夜看着院长。
院长眼眸中宛若闪烁着希冀。
北辰夜的唇角泛起一丝浅浅的弧度。
这个弧度，让院长的眼睛变得更亮了。
“我考虑过了，像你这样的人，就应该进去好好地接受一下教育，至于被你弄出来的那些人，名单我会交上去的，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