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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一楼心声

作者:一心一尘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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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松安和立,流水蓄长流。志为民奉爱,心以仁生息。
    “岁月无言,时光飞逝。人随事态、心绪、环境而变,情由生活、业事、身体触动。”几帛相隔十年再次步入郅县城,看着繁忙的客商,川流的马车,来往的民众不禁深深感慨道:“归来是缘,归来为情,归来有约。”
    时过境迁几帛依然清晰记得,十岁生日那年同母亲第一次进城的点点滴滴。当时,见人羞涩,逢人不言的他激动地坐上进城的马车,因怕影响同车的乡亲,被晃动的货物压到脚而不敢叫嚷。一路上憋着尿、绷着脸,下车方知尿了裤子,让母亲丢尽了脸面。进城后最爱看的是街边杂耍,最爱吃的是新鲜糖葫芦,最爱问的是我们到哪了;最想买的是木画《小国史》,最想入的是城中府衙门,最开心的是买些零食和乡民落座街头尽情谈笑。
    满山绿,百花艳。
    入城,云少回府衙报到,几帛街头巷尾闲游。
    几帛没有过多关注繁几帛的街道,满目的商品,而在深思怎样的生活才幸福,怎样的社会最稳定,怎样的人生算如意。有乐事第一时间想和兰兮共鸣,有好吃第一时间想和兰兮分享。梦回当初,想到未来,几帛自己微笑了。
    几帛逢搬重物者即刻伸手帮忙,遇讨饭的老人即刻给钱,见腿脚不便的长者上坡会热情搀扶……满脸的微笑,全身的力量,只为早日融入凡人生活。
    许久,云少驾驶马车寻到几帛,兴奋地说:“县太爷准三天假,今我请兄弟到福寿楼吃顿饭。”
    几帛和云少打过招呼,上前抱抱心爱的宝马,随云少赴福寿楼。
    宴设怀仁阁,宿住二号屋,准备酒菜,喂好马,二人入席。
    “美酒佳肴、香茶好景,似无味、无心。”几帛苦闷着。
    “有酒、有肉、有景、有情,怎会少酒肉朋友呢?”云少洞悉了他的心,微笑道。
    “江湖中最幸运的是有人惦记你,最可悲的是他只记住了你的笑柄。”
    随声相望,房梁上躺着位怀抱铜葫芦的大汉大嚷道:“心归于处,纵使万里之遥,随叫随到;身已离开,纵然近在咫尺,理由搪塞。”
    “沈兄弟既安然无恙,请入席喝杯热酒。”几帛欣喜地说。
    “几帛兄弟之情吾倍珍惜,醉饮半月不为过。”沈要轻身翻下,大笑着落座。
    温酒三壶,品茶三罐,吃饭一碗,夹菜过半。云少起身端起酒杯嬉笑道:“沈三爷应气过心爽了吧。”
    沈要不理睬他,连喝三杯闷酒,埋怨道:“昨晚,路过一片黑森林,我似深陷一怪阵中。当时,细察周围,只见三棵树先捏成一个骷髅头,紧接着分为三枝,再合为一个新的骷髅头,如此循环,最终汇聚成巨型骷髅。庆幸我避进山洞,方才有这生还之机。”
    沈要喝杯热酒,定定神吟诗曰:“夜半闻鸡鸣,黑风遇人魔。”
    “一夜未见沈三爷,塑成诗人了。”几帛冷笑道。
    “起初,我看到舒家庄同桌的那位持筷如用剑的大汉心急火燎闯入阵中,随后又见黑风匆匆赶来,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一番话,鸡鸣后,大汉瞬间变成了驱魔人,就是形似神不像那位。”
    “那人远居花源谷,怎会被邀请到舒家庄,半夜三更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林中认清人,你又遇到鬼了吧。”云少惊讶道。
    “丁兄有所不知,这世上有类人,白天眼睛没有晚上好使。他们在阳光下看物模模糊糊,漆黑的夜晚却能认个一清二楚。这叫‘天眼’,天生之意。”几帛解释道。
    “几帛兄见识广博,佩服、佩服。当下江湖我只知道三人拥有天眼─驱魔人、黑风与我。”沈要洋洋自得。
    “难怪白天你眯眯眼,夜间瞳仁神。”云少敬了沈要一杯酒。
    “黑风离开时不小心触动了阵法,沉不住气的他,全力出掌击碎了其中一个骷髅头,瞬间展翅飞出一只巨型蚂蚁,其它的骷髅头也受到感应,便破茧而出成一群飞蚂蚁,黑风当场被击晕。那驱魔人却十分冷静,轻轻从腰间抽出一条明晃晃的白丝带,经运气促使柔带成利刃,他左闪右躲,接着仰天劈开一个大洞,借月光刺退这群蚂蚁,破除怪阵。”
    “兄弟纠正你一下,那不叫白丝带,而是软姒剑。”云少为沈要斟满酒,胸有成竹地说:“软姒剑、正乾刀、辰凤情为当今武林三绝。剑者,心也,有艺之人万物皆成剑。此剑属阴剑,由柔韧的筋丝编制而成,平日软成柔衣,运气即成利剑,似有女人的温柔,更有妇人的狠辣。变化无常、亦正亦邪,故须深怀上乘武功,方可自由应用。刀兮、法正,九州村落万人用之。善法者,正义凛然,违法者,天理难容。我使的是为民之刀,法正之刀,故为正乾刀。情缘无影无形、非虚非恒,内化于精气神,外化于理智能。乘势力排万难,造世一方,逆则人去楼空、社会动荡。唯有阴阳协调、心平气顺、顺应天理方可掌控。”
    “何为阳剑,怎么不能成为一绝?”沈要疑问道。
    “洁茹剑做工稍逊色于软姒剑,况且此剑是苏家庄震庄之宝,置身于禁地中,不知何故落到俊秀青年手上?”几帛应道。
    想到俊秀青年,云少便透心凉,长叹道:“缘到时来终可解。”
    几帛静思一会儿,全面剖析了这位驱魔人说:“懂阵法、善用剑、出手狠、行为怪、能用医、会算卦、武艺精、变身快。”
    “一日三身变,神鬼刀下魂。”云少应声道。
    “九世老人。”几帛斩钉截铁的说:“照此看来,黑风与那驱魔人是同伙,红松果事件越闹越大了?”
    几帛吓出一身冷汗:随着九世老人的到来,不少人忧心忡忡。此事何解此事和解、反目成仇、互相牵连、不可思议。
    几帛抓抓脑壳,想了又想,许久,紧张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不错,经查证乌绿为赚钱而自制红松果,这与黑风一事纯属巧合,如今他因毒瘾发作而寸步难行。黑风想借护驹帮运送一些物件,故利用卫昶,我隐约感到有一股黑势力想致舒家庄,甚至整个郅县内乱。”云少疑虑道。
    “也许找到九世老人,就可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几帛应道。
    “九世老人比鬼神乱魔可恶,兄弟现未婚惹不起。”沈要抽身想走。
    “凡人遇事心生畏惧,天不怕地不怕的沈三爷闻之并自打退堂鼓,怪哉、怪哉。”云少冷笑道。
    “凡事得放松心情,坦然对待。兄弟既然如此,不处也罢。多个兄弟多只杯,没杯子我们照样醉。兄弟把你的坚强,你的乐观留下,保全性命去吧。”几帛在一旁添油加醋。
    “扭扭捏捏、畏首畏尾非我本意,你们怎知他人也会牙痛。人生,可以不被理解,但是不可以被误解,不多说了,我舍命陪君子,小二,把我的宝葫芦灌满酒。”沈要把两个同葫芦重重地放到桌上,无奈的坐下喝了杯热酒。
    “一个装三十斤,平日取水用的,今儿改变功能了”几帛乐呵呵的说。
    “谁让你们气我,今得狠狠敲一把,这六十斤酒应够我们三兄弟喝个把月了吧。”沈要噗呲一笑。
    “二斤小酒你老兄醉三年,待装好瓶定能除除你这阴阳怪气的酒脾气。”云少冷笑道。
    “酒人好酒,美酒好人,人酒一个味。”几帛笑呵呵地说。
    “好茶留久易发霉,好酒久留会发干。”
    “茶水传情,小酒泡饭,沈兄的口服矣。”
    “温酒洗澡,沈兄当可一试。”
    几帛云少你一言我一语醉酒论沈要。
    一杯茶润喉,一杯茶润心,二杯茶解渴,二杯酒解闷,三杯茶心平,三杯酒宁神,四平八稳,五体投地,哈哈哈……哈哈哈……
    “睁眼不见酒,三日我无神。吹,继续吹,你们话多少,我来者不拒,我喝酒听乐事有的是时间。”沈要乐呵呵的应道。
    话中三人一阵好笑。
    小二装好酒,沈要抱起葫芦抖了抖,深沉地说:“今生,我不会有丁大人那三代名捕的家世背景,没有九岁就能跟随父当班,十五岁尚可独自抓贼,二十岁便能血战六虎的机遇,更没有几帛兄你那精湛医术。如今,治好舒然,解郅县之困,真是成绩斐然,声名远播。但是,我认为,昨天越来越多,明天越来越少,平安快乐就是最大的幸福。如今真心实意陪兄弟干事,但求世人孝老爱亲,尽情嬉戏。”
    “我曾听说过‘血战六虎’之事,没想到主角就是丁兄。”几帛恭敬地拱拱手,惊讶地说。
    “事发于我正式任职的第一年,北漠、季垚、申坤、李轶、娄焱、田冉六人入城抢孕妇、儿童,还打伤数十个路人,情急之时,父亲率队围捕,却被打成重伤。在家休息的我,闻讯后,即刻带上祖传正乾刀赶赴现场。父亲要求我保护百姓,驱除恶魔。当时,我急红了眼,刀劈、脚踢,使出吃奶的力气,方才将他们制服。现六人仍关在牢中。因当场捕快皆受伤,我动武时也受了伤,鲜血染红白衣,故百姓成此为‘血战六虎’。”
    “‘血战六虎’保全了百姓的生命财产,他们奔走相告,并编出了‘一把正乾刀,斩尽世恶魔。丁家父子在,百姓自无忧。’的歌谣以传播丁家父子之功德。”沈要满怀自豪地说。
    云少平静地说:“吾尽吾职,力求世间不平事尽和。”
    “论办事不要命我服云少,论医道几帛兄江湖无二。”沈要翘起拇指赞许道:“云少以规矩处事,几帛以医德救人,妙手救舒然众人皆知,我是全心全身一个服。”
    “妙手救舒然,几帛兄可否道出一二。”云少凑热闹道。
    “一人用百药,十人皆不同。百人治同病,单方大不同。名利之人开方重下,庸俗之辈开方中取,无量之徒不伤性命当可。平生不求名,不为利,不好财,但求世人皆无病,病者康健之。我能轻而易举救下舒然,全凭舒家家大财粗,全凭舒然福大命大。之前,但凡好心为舒然治病者,都属名利图。有人下药,有人解药,所开之方都治新来之毒,对病根毫无益处。长期不除病根,治新患的错误方法,致使舒家上下寝食难安,舒氏父女心率憔悴。久病乱了神,久病乱了心,久病伤了家,故舒家不惜一切可行的力量请来黑白各路名医隐士出手助之。人鬼无法,原归病前,百方无效,方才有我可趁之机。本人现不需钱,不图名,不爱利,治病但求心安。看病用爱,医病用情,治疗用心,有真情,有真心,有真爱,有真药,重疾可除,恶魔归正,故而天神会助也。”
    “吾无正业,吾无报恩,吾素来好酒,吾累了。历来吾但求无心,我欲无心,万事可为,我欲有心,事事有情,生无完事矣。随意,随便,随缘,随天。切!杀杀杀!切!杀杀杀!切!杀杀杀!”醉酒沈要说了一堆似懂非懂的胡话,趴桌呼呼大睡。
    几帛心想,沈要是有难处的人,只有这样才会假装快乐,借酒舒心,以酒伤己。有故事的男人是最累的,有故事的男人也是最在乎兄弟情谊的。纯洁的友情,纯净的心才能融掉事故,永叙故事。
    一人醉二人醒,人各有志,人各有法,人各有盼,沈要有说不出的难过,有道不尽的心酸,朋友会流泪,兄弟有血性,这些几帛云少都懂,只有真正为他人着想的人才不会做出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傻事。
    几帛感慨道:“事变、心变、人变,职责永恒;困难、挫折、诱惑,矢志不改,此乃大丈夫。我最大的梦想是见到全民身体健,天下百家欢乐。”
    今日,三兄弟不理世事,尽情品茶、谈心、喝酒。其实,兄弟能融洽相处,必有共同点,平安、和谐、幸福就是他们最大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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