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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公公慌忙进了寝殿。
皇后在旁边守着李世民。
见高公公脚步匆匆，声音大了些，皇后不喜。
吓得高公公连忙停了脚步，指了指外面。
李世民又是一晚上没睡，到差不多天亮才睡着。
皇后起身，慢慢走出寝殿，李道宗在门口等着。
“皇后娘娘，臣有事启奏皇上。”
李道宗很着急。
最近朝廷的大事，无非就是吐蕃武士比武的事情。
这么久了，皇后也习惯了坏消息，觉着这次肯定又是战败。
不过，这么早，应该还没有开始才对。
“皇上刚刚睡着，你让皇上再睡会儿。”
皇后说道。
她心疼自己的丈夫。
李道宗急得跳脚，却不敢高声，压低了嗓子，说道：“娘娘，吐蕃勇士巴音被打死了。”
皇后娘娘被说得一愣，问道：“你再说一遍！”
“巴音被打死了，尸体在馆舍里摆着。”
李道宗说道。
皇后娘娘听了两遍，有点不敢相信。
吐蕃勇士巴音被打死了？
这怎么可能？
高公公和墨玉在旁边面面相觑，以为自己听错了。
“被谁打的？”
皇后问道。
里面一声咳嗽，李世民在里头喊道：“是鸿胪寺卿吗？”
皇后领着李道宗进去。
李世民靠在床头，等着李道宗的坏消息。
“说吧，今日如何？”
李道宗跪在地上，喜上眉梢，颤抖的嘴唇说道：“皇上，吐蕃武士巴音昨晚上被人打死了，此时尸体正在馆舍。”
李世民浑身一颤，爬下御床，问道：“你再说一遍！”
“皇上，巴音被打死了。”
李道宗重复说道。
李世民坐在御床上，痴痴地笑道：“死了？被打死了？哈哈，哈哈哈...”
皇后整理衣裳，拜道：“臣妾恭喜皇上，我大唐得勇猛之士。”
高公公和墨玉跪下磕头：“恭喜皇上。”
李世民笑了许久，问道：“谁干的？朕要重重赏他，封他为大将。”
李道宗为难了，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个，微臣不知啊。”
李世民奇怪地问道：“怎么会不知道呢？杀了巴音的武士，肯定是天下皆知，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不合逻辑。
能杀掉巴音，肯定是在擂台上。
那么多人围观，不可能不知道。
李道宗拜道：“皇上，容臣细细说来。”
“昨晚上入夜后，吐蕃使者突然进城住进了馆舍。您知道的，他们一直在玄武门外住着。”
“这次他们突然住进来，馆主马上禀报微臣。”
“臣觉得蹊跷，就去看了。当然，也是怕他们照顾不周，再起什么波折。”
“等臣到了的时候，馆主说方才吐蕃人抬了一头大水牛进去。”
“微臣觉得奇怪，这吐蕃人向来养的是牦牛，从未养过水牛。”
“于是微臣就派人进去刺探，果然那不是水牛，而是吐蕃勇士巴音，他死了。”
李世民听到这里，感觉不可思议。
大晚上的，怎么巴音就死了。
“然后呢？”
李世民追问道。
“然后，刺探的人说，巴音的死状很稀奇。”
李道宗说道。
看他的表情，李道宗自己都没有搞清楚，或者不相信那个样子。
“如何稀奇？”
李世民问道。
“巴音的额头被锋利的东西刺穿，脑浆流出来了。可是那个探子当过仵作，看出那不是第一个致命伤。”
李道宗说道。
李世民越听越奇怪，跟说书一般。
额头被刺穿不是第一个致命伤，那是什么？
“说，接着说！”
李世民瞪大了眼睛。
“那探子说，致命伤在左胸。有人一拳打碎了巴音的胸骨，心脏碎裂，然后倒地撞上了锋利的石头，脑袋被刺穿。”
李道宗说出最后一句的时候，自己的身体在颤抖。
这天下居然有人能一拳打碎巴音的胸骨，打碎了心脏。
这样的人还是人吗？
李世民挠头，起身在寝殿里走来走去，边走边挠头。
“一拳打碎了巴音的心脏？”
“一拳？”
“就一拳？”
皇后怕李世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马上示意高公公找太医过来守着。
“不知道谁打的吗？”
李世民问道。
李道宗摇头：“他们把尸体抬进馆舍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哦，对了，巴音很可能是在玄武门外被人打死的。”
玄武门外？
李世民大喝：“薛万彻，传薛万彻进来，快！”
高公公走了，墨玉马上去传令。
皇后给李世民端了一盏茶过来。
李世民胡乱喝了一口，焦急地等待薛万彻进来。
哒哒哒...
薛万彻骑着马在门外停下。
这是十万火急才允许的事情。
薛万彻进来，身上还穿着铠甲。
“末将拜见皇上，皇后娘娘，吾皇...”
“好了，别喊了，朕问你，昨晚上，何人在玄武门外击杀吐蕃勇士巴音？”
李世民问道。
薛万彻懵了。
昨晚上的事情他自己都没搞清楚，怎么就是有人击杀了吐蕃勇士巴音。
“这，末将...不知道啊。”
李世民无语，难道不是吗？
“皇上，巴音死了吗？”
薛万彻反问李世民。
李道宗说道：“薛将军，昨晚上，有人在玄武门杀了吐蕃勇士巴音。你在玄武门可曾看到什么异样？”
经这一提醒，薛万彻想起来了。
“哦，有，有。”
李世民连忙问道：“什么异样？”
薛万彻说道：“昨晚入夜后，吐蕃使者照旧在玄武门外扎营烧烤，吵得很。”
“末将在玄武门戒备。”
“突然，来了两匹马，马上一个白衣男子，看起来很年轻。还有一个中年男子，黑衣，看不清样貌。”
“那个白衣男子走过去，下了马，吃了吐蕃人的烤肉。”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堆篝火灭掉了。”
“然后，吐蕃使者就大喊杀了他。”
“城墙上的士兵有听得懂吐蕃语的，说是那两个人和吐蕃使者起了冲突，吐蕃使者要杀人。”
“后来，吐蕃使者追进了黑夜里。”
“再然后，吐蕃使者熄灭了篝火，进了城。”
“末将怕他们惹事，特地知会了京兆尹，派了武侯暗中提防。”
“就是这样。”
薛万彻说完了。
李世民问道：“那两个男子是谁？你看清了吗？”
薛万彻摇头：“黑夜里，看不清。”
啧...
李世民大呼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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