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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又听死咒

作者:罗小琪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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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麻烦我都遇见了一边。

    李旺跟撞了祟的下人差点要了我们的命,灰仙、狐仙这组合,也甚是吓人。

    讨死狗始终没出现,要么是他认为时机不对,要么是今晚还会来。

    我心里摇摆不定,略有些许慌乱。

    “初九,你真把灰仙得罪死了,以后狐仙恐怕也得找你麻烦。”徐文申不免有些担忧。

    这我又何尝不知,只是吱吱被这狐仙差点活吃了,我不能见死不救。

    我叹息了声说道:“缘分乃天定,我命里可能就跟这灰仙、狐仙过不去。”

    徐文申也摇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好了,低着头做什么?一脸的败相,今晚麻烦算是平了,好好回家歇着,每天哪来这么多担忧。”刘老爷子怼道。

    这是日复一日,照顾着瘫痪儿子,以及面对岁月沧桑,锻炼出来的豁达。

    刘老爷子这豁达的心态,我钦佩不已。

    “初九,明天先埋赵宝瓶,再镇李旺。”何断耳忽然间冒出了这句话来。

    我心脏突突一震,转念一想这可能是何断耳用纸人拘魂李旺知道的什么是非。

    不过说起来,我是该把这赵宝瓶的尸体埋了。

    再去质问下赵凡,给我们假的烂木头是怎么回事儿。

    就因为赵凡心里的小九九,差点把我们命害了。

    一边让我们帮他下葬赵宝瓶,一边给我们制造麻烦。

    等把钱拿了,我真不想跟他再有什么来往,赵凡这个人真是烂到家。

    接触过这么多的家族家主中,赵凡最能刷新我的下限。

    “走吧,回家。”我心里抱怨了一堆,不过事还得做,钱还得拿。

    请八仙的钱,就往里亏了几次。

    再这么下去,出来边卖命边赔钱。

    脑袋系在裤腰带上,反倒还往里面搭钱。

    讨死狗还没出现,我心里始终不敢放下警惕,一路上死死地攥着哭丧棒,开始往回走。

    徐文申察觉到了我的异常,蹩眉问道:“你怎么了,初九?”

    我如实说道:“讨死狗今晚没现身,我怕他致命一击。”

    尽管隔了很久没见到过它,可讨死狗吓人的模样我可没忘记,要是被突如其来袭击一下,那麻烦就大了。

    我必须时刻注意着,要是它敢出现,我就敢用牡丹花盆砸它脑袋。

    刘老爷子冷笑说道:“这畜生今晚哪还敢来?它要是有把握,早就出来了,就是没胆子,才不敢露面。”

    我心想也是,讨死狗要是跟狐仙、灰仙一块上,或者跟李旺一块上,还有点机会。

    可能他忌惮何断耳,以及我手上的牡丹花盆。

    要这么说,今晚他恐怕是不太会现身了。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我倒是宁愿讨死狗出来,我一次给它个狠的,让它绝了拿我罗家青麻布包的心思。

    老是惦记着,让我睡不好觉!

    现在一说什么大凶之兆,我脑子里首个想到的麻烦,就是这讨死狗。

    我把哭丧棒攥在了手心,本来跟刘宅离得也就不远,大概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又走了回来。

    看见眼熟无比的镇宅麒麟,我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再回刘宅,今晚这麻烦也算是安定了下来。

    下人都昏睡过去了,我们敲了敲大宅子的门,无人回应。

    又用力敲击出了声响,才堪堪传来个苍老地声音说道:“来了。”

    脚步声渐渐接近。

    我心一紧,生怕是什么脏东西。

    可当刘宅大门打开,却是刘载物,他一身黑色丝绸睡袍,看着我问道:“麻烦平了?”

    我点点头道:“九死一生。”

    刘载物淡然一笑道:“这麻烦不小,若放常人身上,已是死路一条。”

    这一点我倒是信他没有说谎,何断耳这种命硬无比的人在我身边,又有刘老爷子跟徐文申在。

    我的命肯定要比常人硬多了。

    还有,罗家世代做看事儿先生,也不是白混到今日的。

    刘载物说完,脸色却又一沉,认真地说道:“初九,麻烦暂时解决了,却也不能大意。”

    “这几日你尽是凶兆,定是因你手头正处理之事,若遇难事,定要三思而后行。”

    看来是赵宅的事情,必然是有麻烦。

    赵宝瓶怕是没那么好让我下葬,有赵凡从中作梗。

    又是含冤而死,哪怕不能化煞,也没那么好镇住。

    不过也只能硬着头皮干了,这活都接下来,钱必须拿到手。

    明天把赵宝瓶葬了,我就问他要钱。

    赵凡要是敢赖账,我就让赵宝瓶一直在他们赵宅待着。

    刘载物还再叮嘱了我几句,我又跟他寒暄片刻,让我在刘宅安下休息。

    现已是深夜凌晨一点半,这么晚了我也不想折腾,要是再回王芬殡仪馆,明天再跑去赵宅埋赵宝瓶,那我就疯了。

    我就顺着刘载物的话头答应了下来,徐文申、何断耳跟我们一块从廊道往深走,走到后院。

    “初九,早点休息。”徐文申叮嘱道。

    “我睡了。”何断耳平静地说,然后转身进入偏房当中。

    我望着何断耳背影,心里很感动。

    这次若不是何断耳帮我摆平下人,必然丧命。

    “小子,年轻人别熬夜,才能一柱擎天,不然拿什么跟人家大姑娘处?”刘老爷子快人快语。

    我脸都红了,完全受不了他这种说话方式。

    不过刘老爷子也就甩了一句话,转身就回了偏房。

    最终徐文申也进去睡觉了,我只能推开偏房门。

    只是一推开,差点被绊了一跤。

    我低头才看见,我房里这下人还昏睡着呢。

    这才想起来,他让李旺撞祟之后就一直在这躺着,估计是醒来的下人没叫他。..??m

    我不能让他在这冰冷的地板上睡觉,我伸手搀扶着他的胳膊,然后将他的身子撑了起来,一步步地将他拖拽着,到了我睡的床上。

    然后让他在床上躺着,又给他盖上被子。

    我这才放心了,然后出门。

    这地方偏房就三个,我得去前院让刘载物重新给我找个房间,不然今晚没地方住了。

    徐文申他们都睡觉了,我也没有跟叫他们,免得吵到他们休息。

    我孤身一人走过后院石磨盘,然后踩着砾石路走向了前院。

    这夜都这么深了,廊道上居然有个下人,他似乎在望着不远处的假山。

    我要去前院,就必须上廊道,拔腿走上去。

    下人一脸恍惚地盯着假山,我沉默地往前走,半夜三更碰见人也不能搭茬!

    可我刚跟这下人擦肩而过,突然听见他笑了。

    这笑声就像是把树枝放在了绞肉机拧动,枯木头的那种吱吱声,令人极其不适,浑身鸡皮疙瘩密密麻麻的竖立起来。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下人冷冷地说道:“鼠啃房、火烧床、秃头男人死姑娘、杀了东家抢他粮、一见斧头流脑浆!”

    我心脏强劲地跳动,浑身鸡皮疙瘩乍然间竖立!

    这是讨死狗!

    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以为今晚不会闹祟了,可刚放松警惕,他居然闹了起来。

    下人缓缓地转身,脸色苍白像是刷了一层白粉,嘴唇青紫,一双眼睛尽翻着白。

    我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攥紧了哭丧棒。

    这下人就这么狠厉地瞪着我,却无任何动作。

    我一咬牙,哭丧棒狠狠地冲他头上打了过去。

    这下人身体瘫软,就像是一滩烂泥似得跌倒在了廊桥上。

    我心脏慌乱地跳动着,为什么?

    这下人肯定是被讨死狗撞了祟,可却对我一丁点动作都没有。

    讨死狗的意图是什么,难道就是想让这下人蹦出来这句话?

    我心里寒意密布,渐渐地扩散起来。

    “初九。”突然,耳旁有人喊了我一下。

    我猛地朝廊道前方看去,却看见是黑色睡袍的刘载物,他喊了我一声。

    本以为讨死狗又闹了,这才松了口气。

    刘载物渐渐地走近了,他问我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把我偏房里见了下人,又给他抬到床上的事情说了,廊桥上遇见他也说了。

    刘载物沉思片刻,才跟我分析道:“这讨死狗不可能无缘无故来一趟,这还是要对你下死咒。”

    我心里渐渐紧张起来,刘载物说的对,他不可能无缘无故来一趟。

    下死咒必有缘由。

    鼠啃房我遇见了,火烧床我也遇见了。

    秃头男人死姑娘,也遇见了。

    杀了东家抢他粮,一见斧头流脑浆。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实在是搞不清楚,只是那天晚上,我在梦里可是见过斧头的。

    我有些心慌,讨死狗这个死咒,不会已经快要灵验了吧。

    刘载物又跟我聊了几句,见我心不在焉,就没有多说。

    只是领着我去了前院,给我找了一间主房下榻,我进入主房之后,心里还是扑腾扑腾的乱跳。

    我在软绵绵的席梦思床上躺着,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直到我被困意彻底席卷,才沉沉睡去。

    可这次,我又梦见了上次的那个树林,只是这次我看得更清晰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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