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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起来了手机接听，薛历老爷子在那头笑的很亲切道：“初九，你要我查的这个麻功禄，确实不简单，怎么会想着掺和这潭浑水？”
老狐狸说话拐弯抹角的，听的我脑袋嗡嗡地，也生出了几分打趣他的意思，便笑道：“生怕我在新川市待着，不知道无缘无故什么时候，就成了薛老爷子的亲侄子、亲儿子之类的，再给我推几百万的债务，恐怕把我卖了都偿还不起。”
薛历老爷子呵呵一笑，知道我在调侃他指我为他女婿，不怒反喜说道：“初九可是阴阳先生，莫说几百万的债务，就算是几千万，只要把你卖了都还得起，我这把老骨头，出几千万买你都不亏！”
这话听着有些矫情，倒也有些道理。
薛历老爷子咳了一声，跟我好好说起了查到的消息。
我也挺直了腰杆子，认真在听。
麻功禄此人，他嘴上所说的十大外分出的嫡系中，死了一个，却还有十个人，而且分不出真假。
可这传闻，在麻家以外的人身上，却不是这么说的。
“怎么说的？”我立马来了兴趣，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旁人嘴里所说，当年死掉的，是麻功禄。”
“什么？！”
“麻家有嫡系宅院，据说当年办了一场大丧事，白水市有头有脸的人都请了过去。可恐怖的是什么，这场丧事里面，没有死人！嫡系宅院，当时居住的，唯有十个嫡系下人，跟麻功禄。”
“所以当时流出来了一个传闻。”
“说麻功禄死了，却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甚至，还披着人皮活着，一直活到了现在。这期间，有人要谋害麻家，他就会在夜晚化成凶煞冤魂，去找旁人麻烦。所以这些年麻家一直走的顺风顺水。”
我听完以后，眼皮狂跳。
很像是王家主所说的那个版本，不过更全面一点。
提到了当年那件事情的重点，嫡系宅院的白事丧礼！
死的有可能是麻功禄，可也有可能是像麻功禄所说，十大嫡系死了一个，却还有十个！
这种可能性，极小。
王家主分明知道我随手一查，就能发现那场丧礼，可为什么不说呢？
难道说，他怕我怀疑是十大嫡系出了问题，所以去信任麻功禄。
不可能，这种事情，他不说也有人说，瞒不住的。
也有一种可能，王家主是知道我能查到，所以让我故意去猜测怀疑十大嫡系。
可这，又是为什么呢。
我虽然脑袋里全是问号，可绝不想卷入王家跟麻家的争斗中去。
所以王家主的话，我权当没听说过。m..??m
只是唯一有一点，不得不去验证，就是当年王家主说有下人看见了麻功禄的坟茔。
若是王家下人都能看见，那白水市一定不止他一个人看见。
一定能找到更多的目击者，只要打听这个消息是否属实。
我就可以判断，麻功禄是不是真的死过一次！
思绪一瞬间蔓延到了这一步，我便给薛历说，让他给我咬死追查麻功禄的坟茔，看看当年是不是真的有人看见过这一茬。
薛历在那边答应了下来。
我也挂断了电话，偷寿老人若是不死，我心难安。
麻家这一关再难过，也得过！
无论最后没问题的是十大嫡系，还是麻功禄，我都可以让他们去帮我查偷寿老人。
我重新将手机塞回了兜里。
徐文申见终于说完了，这才问我，“聊了什么消息？”
薛历查到的消息，我像是倒豆子似说了出来。
徐文申频频摇头，叹息说道：“这事情不好处理。”
我咬定道：“回麻家，这事我已经认定了。”
徐文申便不再多说什么，何断耳跟刘老爷子都已经拿起来了行李。
我去咖啡店的前台付账，把钱给了，刚走出来店门口。
满身黑衣披身，脸色有些阴鸷的男人，一双眼睛如同鹰隼般锐利地盯着我，语气中颇为不屑地说道：“名动新川市的阴阳先生，就是这么个货色，还敢来捞过界，结我白水市的麻烦？”
我下意识地看了过去，见着男人身后背着一个大布兜，像是个箩筐似得，只是用布紧紧地裹着，不让里面的东西被人看到。
浑身一股阴气，像是常年跟死人接触一般。
鼻子动了动，还能嗅到一股腐臭的气味，刚刚可能还摸过尸体。
我眨眼，以蚊虫可闻的声音呢喃道：“同行？阴宅先生？”
阴鸷的男人耳朵动了动，一副眼高于顶地语气说道：“阴宅先生就是，不过同行？你这种三脚猫本事的货，也配称这个字。我警告你一句，白水十六万平方公里！变化莫测，能人横出，不是你们几个外江佬来了，就可以纵横的地方，识相的就早点滚出去，免得自取其辱，丢了你新川市的脸！”
这一句话说完，男人竟扭头就走，都不回头瞥我们一眼。
就这男人的模样，分明是瞧不起我们所有人，根本没把我们当成一回事儿，才会这么做！
徐文申瞬间火了，怒骂说道：“好嚣张的年轻人，我当了这么多年缝尸匠，白水市也来了不知多少次，从来没见过这么狂的人。”
何断耳却摇摇头，一副洞察的表情说道：“你以前来的时候，算的只是吃死人饭的，来白水市或还成了帮工，自然不会有人找你麻烦。这次来，有初九这个阴阳先生在，不要看这年轻人说的嚣张，恐怕白水市直到现在，还是没有阴阳先生。若是让初九把麻家的麻烦解决了，白水市的脸面就要被丢在地上摩擦，所以这年轻人才会来开口，甚至让初九滚蛋。恐怕是后面有长辈出声，若是初九不走的话，这麻家的事情，他们肯定会从中作梗，留白水市的面子！”
我眯了眯眼睛，心底悬了起来。
若只是一个戾气重的毛头小子，算不得什么，哪怕懂点阴宅堪舆之术，也无妨。
我虽然在杨木匠的事情才开始接班我父亲，可从小就在这种环境里熏陶出来，一个年轻男人，我不信他有我本事强！
只是听何断耳所说，是白水市吃死人饭的，都在后面抵制我。
实际上也很简单，若是白水市没干成的事情，让一个外地来的阴阳先生办了，那我们白水市的面子，岂不是被他一个人落的干干净净？
我心底叹了口气，这么说的话，我岂不是还得上门拜访一下同行。
“走吧，何叔。咱们上门拜访一下这些同行，看看能不能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