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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死亡的觉悟？
季寻也知道为什么这蛤蟆会这样提醒。
毕竟在对方看来，他这个“东荒间谍”接近它也是想获得好处。
如果风险太高，正常人是绝对不会为了一个第一次合作的陌生人，就付出性命的代价。
可惜，风险对于季寻的决策来说，优先级从来都不是第一位的。
他脑子里考虑的始终是风险背后对应的机遇。
就目前看来。
这来历神秘的蛤蟆，身上牵扯的秘密绝对不小。
毕竟。
【英雄】序列的高阶卡师，可大都是史诗传说中的人物。
他们甚至比【国王】序列的那些名留正史的国王们，更广为人知。
季寻直接问道：“那个异维空间有什么特别的吗？”
蛤蟆察觉到了一丝古怪，眼前这家伙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善意提醒？
它眸光中掠过了一抹诧异，但也回应道：“有解开奴隶项圈的方法。”
“嗯。”
季寻听着也明白了一切。
所有人奴隶脖子上都佩戴了一条奴隶项圈。
包括这蛤蟆。
这项圈能定位，能主动引爆。
一旦奴隶逃出一定范围，上面的爆炸咒文也会被动触发，轰烂人的脑袋；
这也是红龙帝国这些人能控制如此多奴隶最重要的手段。
所以想要解救这蛤蟆，首先就必须想办法解除掉这项圈。
找钥匙什么的几乎就不用想了。
这几天季寻看到奴隶脖子上人人都戴着项圈的时候，就刻意打听过。
这种项圈是红龙王室军工坊特制的项圈，需要特定的咒文密匙才能打开。
而密匙通常是极高军衔的将领才能持有。
蛤蟆脖子上这条项圈，一看就是特制的。
季寻估计连刺蛇军团的赫曼将军，都不见得能打开。
即便是能，也不会考虑这个方法。
因为打不过。
所以想要救它，就必须从别的地方想办法。
而这蛤蟆也早有准备，它找到了这个异维空间。
甚至空间的四阶灾变等级，似乎都是为季寻这个间谍定制的。
就等他来接头。
之前参与过贾彧布置的那几场高端局之后，季寻也不太意外这蛤蟆能做到这种程度。
换作是自己，也会这么做。
毕竟好不容易才看到一点逃离囚笼的希望。
不过季寻更好奇的是，为什么这蛤蟆明明没去过那个异维空间，会笃定里面有“项圈钥匙”？
季寻听着，心中其实已经决定去一趟了。
他的身份现在是“先锋团乔尔”，哪怕是那异维空间真很危险，也不是只有一条路选择。
他直接问道：“事后我能得到什么？”
双方第一次合作，没什么交情可谈。
既然如此，那就把利益交换说清楚。
蛤蟆也很喜欢这种爽快，道：“你和你背后的势力，能得到‘叛龙军’的友谊。”
“.”
季寻听到这话，略微思索了一瞬，心中嘀咕了一句：这家伙还真把我当卡师联邦的间谍了啊。
不过事实倒是如此。
现在卡师联邦的困局就在这里。
他们的实力远差于南大陆。
一个“刺蛇军团”在红龙帝国也就二等军团的程度。
在艾雷尔帝国更是排不上号。
可就是这样一个军团，就有覆灭整个联邦的实力。
就算是游击战，目前卡特琳娜和革命军加一起，也没有任何胜算。
打赢了刺蛇军团，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大军。
等敌人后援的军团大量涌入旧大陆，伤亡会越来越严重。
所以一个强大的盟友就至关重要了。
而“叛龙军”就是艾雷尔古龙帝国里的“革命军”。
这是一群纯血人类建立反抗龙裔统治者的联盟。
如果卡师联邦有这样一个实力强，而且熟悉各种情报的盟友，局势会瞬间好转很多。
当然，这种盟友，对相互都是利好。
最重要的是，这些“叛龙军”可是有三千年前塔伦王国的卡师传承。
他们手里有大量超阶超凡知识。
这点，季寻也非常需要。
就在他思考的这片刻，蛤蟆又抛出了一个筹码：“除此之外，这异维空间的剧情本就牵扯了一些重大的史诗事件，本身就有非常丰厚的奖励。我可以给你一些指向性的情报，让伱能更安全地拿到那些高阶奖励。如果你能打通这个异维空间，甚至能得到‘史诗级’物品。”
这就有点画大饼了。
闻言，季寻表情无异。
但他心中惊讶的是别的。
这家伙好像笃定异维空间里有某些剧情，和某些物品？
它怎么知道的？
但一想到刺蛇军团这些人会把他弄来寻找罐子，好像又明白了什么。
这家伙是有预言类的寻宝能力？
还是什么感知天赋？
不对啊！
【英雄】职业序列不是莽夫途径吗？
季寻没着急答应，而是淡淡道：“愿闻其详。”
甭管去不去，听听没坏处。
蛤蟆也没觉得他的谨慎有任何问题。
毕竟这种合作自己这个囚徒处于下风。
它便直接说道：“这《瓦伦城叛军营地》牵扯的历史，是塔伦王朝历史上真实发生过的一起角斗士起义事件。瓦伦城一战，‘叛军’被剿灭。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确切消息，并不是所有叛军都死了。一个叫‘戈隆·弗雷德里克’的人最终活下来了。当时他手里有一件很重要古代保命遗物如果你能拿到，也算对你冒险的回馈。但那不属于正常剧情之内，获取难度会非常高。”
说着，他顿了顿：“当然，如果你剧情难度开发得足够高，这个异维空间可能还会找到‘奥古斯都皇陵’相关的线索这也是红龙王室那些家伙想找的东西。”
“.”
听到这话，季寻确认了，这蛤蟆真的知道剧情。
什么遗物、皇陵线索什么的都不重要
这家伙直接说出了一个“人名”。
这是至关重要的剧情锚点。
要知道目前这个异维空间的死亡率非常高，无论npc还是冒险者都是如此。
至少确定这个剧情人物死不了，那么跟着他，观察他，就能大幅度提升自己的活命概率。
这消息的价值非常大！
蛤蟆也知道自己的处境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它只有拿出足够多的筹码，让眼前这个“东荒间谍”觉得值得拿命去赌。
没等季寻问出什么，它继续说道：“不过你要小心。那次夺城起义失败很重要的原因可不仅仅是敌人强。而是叛军里有‘内奸’。”
又是一个关键剧情！
季寻问道：“是谁？”
蛤蟆回应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一段本就掩盖在尘埃里的断代历史，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季寻听到这话，再没迟疑，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那你怎么知道的？”
可以确定的是，刺蛇军团那些人之前死伤这么严重，绝对是不知道这些情报的。
听到这话，蛤蟆沉寂了一瞬，仿佛追忆着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回应。
瓦伦城是一座几千年没人来过的遗迹废墟。
这《瓦伦城叛军营地》也是一个之前从未被开发的异维空间。
季寻本以为会像是自己探索过《圣杯之战》那样的情况，这家伙可能之前探索过相关的剧情空间，所以才知道一些剧情。
没想到，它却说出了另外一个让大感意外的话。
蛤蟆的语气里仿佛有一种莫名的自豪，道：“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我的姓氏.就是‘英勇的弗雷德里克’！”
这姓氏很少见，撞姓氏的可能性很小。
季寻也瞬间明白了。
那个活下来的叛军，八成就是这蛤蟆的先祖。
难怪它笃定那个剧情人物能活下。
难怪它知道这么多。
结果这异维空间是它先祖的故事？
原来如此。
像是拼图链接上了最关键的一块，逻辑立刻就合理了。
此刻季寻的眼里，仿佛看到了一条牵扯了几千年的命运线从远古蔓延而来。落在了这蛤蟆身上，也牵扯在了自己的命运线上。
而这交织的命运线，可能还会延伸到未来无数年。
蛤蟆似乎觉得季寻的反应有点平淡，略显诧异道：“你们东荒没有听过这个姓氏的史诗？”
这可是史诗级姓氏，这可是英雄之名！
像是大明星走在街上没人认识，这种感觉在南大陆是不可能遇到的。
季寻沉默了：“.”
他猜到这名字可能很出名。
但确实没听过。
毕竟东荒的一切书籍，在三千年前的薪火城一战斗是被焚烧一尽了的。
他搜索了一下自己脑子里的知识储备，倒是在某些吟游诗人的诗歌中，找到了一些传说故事。
可看着都和眼前这蛤蟆应该都没什么关系。
噢，还有！
最近接触到的，就是之前洪楼一战，那吸血鬼弄来的那件无敌防御的五级遗物【弗雷德里克一世的银辉铠】。
季寻如实道：“抱歉，东荒文明断代得厉害。关于这个姓氏，我只听说过一具铠甲。”
蛤蟆之前还觉得有些无趣，可一听，它立刻应道：“【弗雷德里克一世的银辉铠】？”
同时它又问道：“你从哪里知道这铠甲的？”
季寻同样诧异：这蛤蟆竟然一口说出了那铠甲的名字。
他道：“我之前见过这套铠甲。”
闻言，蛤蟆语气里明显有着期待和惊喜，诧异地问道：“那套铠甲在东荒？”
季寻：“嗯。”
这时，蛤蟆果然说出了他刚猜到的那句话：“那就是我弗雷德里克先祖的铠甲。”
“.”
季寻此刻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虽然联邦里有很多冒用古代姓氏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假贵族。
但他没觉得这蛤蟆在吹牛。
毕竟是【英雄】。
可这么巧合的事儿，听起来怎么都觉得玄乎。
蛤蟆也猜到了他的疑虑，直接道：“那副铠甲下腹部处应该有一处破损。那是当年我先祖和一头巨龙战斗时，被龙牙咬穿的。即便是被修复了，现在应该依旧会留下一点痕迹.”
“.”
听到这话，季寻是真的相信了。
难怪他之前还疑惑为什么那么好的铠甲会有破绽。
结果是因为这个？
命运像是小丑，时不时会在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吓你一跳。
蛤蟆也被这巧合惊得不轻，呢喃道：“没想到先祖的铠甲竟然流传下来了”
季寻之前听着蛤蟆说的一切，都像是在听一个完全和自己不相干的其他文明的故事。
但因为一套铠甲，这个故事就和自己牵扯上了因果。
不过这些都不是眼下要去理清楚的。
季寻其实早就已经确定要进那个异维空间了。
听了这么多，就是想推演一下这事儿背后是否还有其他风险。
他总感觉这蛤蟆还有什么目的没明说。
不过，季寻却没感受到任何恶意，便也不啰唆，直接问道：“还有一个问题，”
他问出了自己最疑惑的问题，“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蛤蟆并不意外他会问这个问题，语气淡然地解释道：“我能感应到那陶罐，是因为身上诅咒的原因。但那些罐子牵扯了一些神阶秘密，哪怕是提及某些名讳都会被污染，我也不方便详细解释。你放心好了，我是个例外。红龙王国这些人没有手段察觉的.”
“.”
季寻听着这熟悉的说辞，如何不知道它说的什么。
不就是外神嘛。
不过他也没想解释自己知道不会被污染的情况。
只要确定其他人无法发现罐子，就足够了。
现在对方几乎把情报和盘托出了，季寻也没得寸进尺想得到更多。
尊重是平等合作的基础。
蛤蟆干脆，他也爽快应道：“好！我会去异维空间里。”
其他什么的不说，先拿到破解奴隶项圈的钥匙再说。
蛤蟆听着语气依旧感慨：“你的魄力确实非凡。我甚至觉得你比我更适合【英雄】序列。”
在它看来，能为了东荒冒这么大风险来当间谍，这已经是勇气无双了。
再能因为一些还看不到实处的“好处”，选择参与一个死亡率极高的异维空间，更算的上英雄之举了。
它却不知道，季寻做的一切，可不是为了联邦。
而纯纯是他自己喜欢探索未知神秘。
再有就是，为了那几个为数不多的朋友。
合作达成，皆大欢喜。
季寻打扫囚笼的工作也到了尾声。
至于怎么进异维空间，蛤蟆既然这样说，也肯定有计划。
季寻也没多考虑。
蛤蟆最后告诫道：“你自己多小心。要得到钥匙，剧情难度会非常高。而进入异维空间之后，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历史上结果是，那场起义最终是失败了的。”
季寻很平静地回应了一声：“嗯。”
已经经历过很多次高难度异维空间了，他早已习以为常。
蛤蟆看着他如此淡然，忽然有种看不懂的感觉。
虽然是合作，再怎么说也是为了自己冒险。
思索了一瞬，它像是想到了什么，最后提醒了一句：“噢，还有一点.算是我现在能给你的额外报酬吧。”
季寻：“哦？”
像是买卖商品，商家拿出了赠品。
赠品在商谈的时候拿出来，是筹码。
而在成交之后，就是人情了。
人品可见一斑。
季寻还在想它说的‘报酬’会是什么，没想蛤蟆却说出了一句云里雾里的话来：“如果你有能力观察的话，试着用旁观者的角度，去仔细观察那场战争的脉络。你或许能看到一些掩藏在表象之下的战争规则。”
“？？？”
季寻心中满是疑惑。
听了，好像又完全没听懂。
蛤蟆显然也知道这句话有些难以理解，它立刻就补充了一句：“你如果观察不到，我说了也没意义。你如果能看到，自然明白我说的是什么。原本那些东西是顶阶卡师才会触碰的领域，但你给我的感觉非常特别，或许需要.而且你如果能活下去，未来必然会接触到那些东西。你真要看明白了那些‘规则’，也会预见你们卡师联邦在这场战争中将来会遇到一些什么状况了”
“.”
季寻恍然。
原来如此。
超凡知识就是如此，没到阶位，很难看懂那个层面的风景。
他也没想强求。
但蛤蟆说的“顶阶领域”的东西，难不成是七阶之上？
季寻也很好奇，那到底是什么。
换作之前，他可能会完全一头雾水。
但领悟了「我即世界」之后，他隐约有种感觉。
就像是仰望天空的雾气里，原本朦朦胧胧一大片。现在有人指点了方向，他注目去看，会越来越清晰，好像里面有隐隐星光。
往后数日，一切如常。
如季寻猜测的那样，蛤蟆有自己的计划。
也不知道是它给刺蛇军团的高层说了些什么，那些家伙像是打鸡血一样，使劲儿往异维空间里塞人。
似乎快要得到什么结果了。
但又差点。
剧情难度据说已经探索到了“a级”了。
相应地，人员死伤惨重。
异维空间是公平的。
无论是强大的红龙王国，还是其他人，众生平等。
四阶的灾变难度就限制了进入者的阶位。
想要拿到高评价，就必须得有高手进去破局。
后方的增援和雇佣兵没到，刺蛇剧团手里的奴隶也消耗得七七八八。
而且之前掘金码头一战失利，红龙王国高层对刺蛇军团也很不满意。
终于，这一天军团所有人接到了命令。
军团内部，无论官职身份，三阶、四阶卡师“抽十去一”。
消息一出，军团内部一片哀嚎。
季寻知道机会来了。
所以毒蜂先锋团里那些家伙抽签耍心眼，他也全然没当回事儿。
没有引起任何怀疑，他很自然地就成了那个中签的“倒霉蛋”。
这一日。
异维空间的光门外。
季寻站在一群攒眉苦脸的军士中，排队准备进入空间。
这些家伙都和他一样，是被选中的“倒霉蛋”。
领头的是「毒手」比利。
这家伙本是百夫长，实力很强，在王国内部也算贵族了。
原本军官是不用参加这种探索，可这次却被抽中了。
这家伙也一路骂骂咧咧。
“该死的！你们进去之后想活下来，就好好听指挥，别他妈把老子害了！”
“好好看情报，别出乱子。”
“进去之后，让那些奴隶去阵营，我们所有人都选择‘城防阵营’，然后在行政官府邸汇合，听到了吗？”
“.”
季寻听到了，看着手里的情报，却完全没当回事儿。
不多时，众人迈入空间。
「你已经进入《瓦伦城叛军营地》」
「当前灾变等级四阶，当前难度死亡率：77.8%」
「剧情探索进度：66.4%」
「关键词：阵营模式」
「线索：瓦伦城是塔伦帝国边陲的一座富饶之城，以盛产粮食闻名于世。一伙叛军潜入了这座小城，计划武力掠劫城市中的粮食储备。」
「剧情任务：你和你队友的身份是流民，可选择阵营任务，1、加入叛军，夜袭打开城门，夺取城市控制权；2加入城防守备，保护城中权贵，坚守到援军.」
「提示：阵营模式中获得的结算奖励物品和选择阵营有关；历史的真相从来都是胜利者书写，战争的本质也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摸清事件背后的阴谋线，可触发高级难度剧情；」
季寻仔细阅读了一遍提示。
这和手里拿到的情报没什么差别。
他没有选择加入城防军。
而是果断选择了加入叛军。
启迪也第一时间出现：「你已经选择‘叛军阵营’，触发a级剧情任务，夺城抢粮，存活到接应；叛军存活人数越高，结算奖励越丰厚；」
四周光景一变，季寻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了一个漆黑静谧的港口。
这是瓦伦城外的一处河流港口。
身边是一群蒙着脸，气息像是猎豹一般危险家伙。
他们目光不时扫向四周，警惕地观察着每一处可能存在的威胁。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季寻感受到了那股肃杀，非但不惧，血液反而隐隐亢奋了起来，心道：“不愧是角斗士起义啊这些家伙的杀气还真够夸张的啊。”
因为结果已经知道，这次叛军抢粮是失败了，这些人会被赶来增援瓦伦城的大军围剿，全军覆没。
以至于选择叛军阵营，起步就是a级难度，目前无一活口；
之前很多次探索，都是这个结果。
这也是为什么刺蛇军团一直不知道这空间有解开奴隶项圈的“钥匙”。
所以之前那个「毒手」比利才会说让军士选城防军，因为存活概率会更大。
不过。
a级难度剧情也不是必死的。
蛤蟆说了，“戈隆·弗雷德里克”是它先祖，活下来了。
这就是一线生机。
而且还有一个破局点。
那就是蛤蟆说，叛军队伍里有“内奸”。
异维空间的剧情是可以改变的。
季寻觉得，如果自己能提前把叛徒找出来，结果可能会不一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