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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还买了些粗米便坐牛车回去了。
“大爷，我买了些猪下水，可能会弄脏你的座板，我多给你两文当作补偿。”
“不用不用，这大伙也经常会买，没必要多给我钱。”
“大爷，我给你你就收着吧，我先上去了。”
“好咧好咧。”
老大爷笑的嘴角咧的老大，看不见一颗牙齿。
“这臭小子怎么买这么多装屎的猪大肠？”
“这对母子也是晦气！”
“一个婊子，一个孬种！”
一个男人一脸鄙夷的看着他们。
但目光中暗藏着嫉妒。
季修染没有说话，直接将装猪下水的筐子往他面前一摆，筐子底下浸出黄色的液体蔓延到他的脚底。
一股浓郁的气味直击脑门。
“你！”男人一脸怒火的看着他。
“怎么？我多交了钱的。”
“顺子，他多交了两文钱，你别跟他吵！”
赶牛车的老大爷扭过头来，连忙劝道。
生怕他们不想坐了好不容易捂热的铜板打水漂了。
“哼！”男人瞪了他一眼。
季修染也丝毫不放过他。
“大爷，我觉得他满嘴喷粪熏到我了，这样吧，他的路费我来出了，你让他下去吧。”
“这……”
老大爷犹豫了一会。
“两文！”
“好！”听到这，老大爷笑的一脸的褶子，“你赶快下去吧！”
“你这臭小子！”
那男人撸起袖子就要往他身上打，结果在半空中被他拦截了下来。
“咔！”
手骨折了。
“嘶……”一阵钻心的刺痛从手腕里传来。
男人痛的一脸狰狞，冷汗大颗大颗的从额头上掉下来。
“爹！我错了！我错了！”男人赶紧求饶，要不是他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说不定已经跪在地上了。
“怪我多嘴！看我这臭嘴！”另一只好的手往脸上抽了好几巴掌，直到脸都肿了他才松开手。
见他松开后屁滚尿流的赶紧滚了，一只手无力的下垂着。
回村子里的车只有这位大爷的，下了他的车就意味着他要走回去，这里离村里的距离并不近。
等他回到村子里大概都黄昏了。
……
“小染！”
“我和你一起去洗吧，这有这么多呢！”
“娘，我说了不用，我自己洗就行了，你在家休息一会吧。”
“这天也转凉了，那水冷，你要注意保温暖。”
说完季修染就提着这一筐的猪下水往小溪边走，等他洗完的时候差不多晚上了。
还没到门口就闻到了一阵的饭菜香。
“小染，你回来啦！”
季母听到声音赶紧出来，笑盈盈的接过他手中的竹篮，丝毫不介意他身上的那股难闻的气味。
“小染，吃饭吧，都饿了！”
这几天家里的伙食都好了很多。
“小染，我这菜做的肯定没有你做的好吃，你就勉强吃一顿吧。”
“娘，这年头有饭吃就不错了，怎么会嫌弃呢。”
结果在吃了一口后，脸色微僵。
这野猪肉膻的要死，还有一股烧焦味。
嘴里发出咔嚓声，有一块盐没有化开，咸的要死，让他眉头紧锁。
“小染，你怎么了？”
季母睁着一双大眼睛直直的看着他，有些不解。
“娘，没事。”
“以后还是我来做饭吧。”
“男人怎么能进灶房呢！”季母有些不同意。
“你要是哪天想做，你跟我说，但天天让你做是不可能的，男人做饭会被人笑话的。”
“娘，你觉得我做的好吃吗？”
听到他的话，季母味蕾里似乎回味着昨天的卤味的味道，又看了一眼自己做的有些发黑的野猪肉。
“娘，你就让我做，我喜欢做饭。”
“难道你不想吃我做的香辣鱼、烧鸭……”
季修染接连报了一串的菜名，都是她听到没听过的，但听名字就知道很好吃。
“那行吧……”
季母最后还是被美食所折服。
“吃饭吧。”
话虽然这么说，但自己却怎么也下不了口，人果然是贪婪的，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才吃了不过两天的好吃的，她就有些吃不下这些东西了，分明这也是平时难得吃到的东西了。
季修染也看出来了，眼睛一亮，“娘，想不想吃面条？”
“这……”季母听到他的话眸子微微发亮，但一会又暗沉了下去。
“那这些肉怎么办？”
眼神全是不舍。
“娘，没事的，我加工一下。”
季修染看出她眼中松动了，嘴角微微勾起。
“那好！”
听到他的话，季母也彻底释放了。
“小染，这菜真的好难吃！”
嘴角微微瘪起，话里话外全是嫌弃，水润的眸子有些委屈。..??m
“娘，这菜已经……”
想说好吃但这也太违心了，有些说不出口。
……
季母屁颠屁颠的跟着他进了灶房。
看着面粉被他揉成一个光滑的面团。
一会儿，又在他手上拉成丝。
“哇……”
季母看着他的动作入了迷。
“看小染拉面比去茶馆听戏还好看！”
漂亮的眸子里全是为他感到骄傲与自豪的光芒。
听到娘的话，他有些不好意思，耳尖微微泛红。
很快，一股面香弥漫在整个灶房。
“小染，好好吃呀！”
“这面比外面的好吃多了！有嚼劲！”
“还有这肉，分明刚刚还这么难吃，现在又变得好吃了！”
一大碗面还不够堵住她的嘴，小嘴叭叭叭的说个不停，像只小麻雀一样。
“娘，我还会做很多呢！以后一点点做给你吃！保证都是你没吃过的！”
季修染眼角含着笑意，一边吃着面条，一边回应她的话。
这明明味道很普通的面条，在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好吃了。
微弱的烛光下，两人的影子照射在墙面上，橘黄的光在黑夜中格外的温馨，这样的一天是他曾经可望不可求的，没想到有一天他也可以拥有亲人。
眼角不由得有些湿气。
沐浴后，他又赶紧把明天要去卖的卤味提前做好。
这天气有点冷，不用担心明天会坏。
“啊……”
季母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这里没有什么娱乐，大伙普遍睡得很早，这会季母已经困的眼角噙着眼泪了。
“娘，你先去睡吧，我做好了就去睡。”
这次加了猪蹄，煮的时间也要长一些。
“那我去睡啦……你也早点睡……”
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最后实在是眼睛都睁不开了，才往房间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