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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观察着虚数空间中重新变得活灵活现的梁兮，陈频闪有一种看观赏鱼的心态。
除了梁兮之外，其余三具灵魂陈频闪并没有搭理，他想看看一具灵魂在正常情况下多久才会消散。
其余三人要不是恶臭的资本家，要不就是一事无成的普通人，而梁兮作为四人中唯一的科学家，自然要好好保护起来。
因此他只是将灵能注入给了梁兮，其余三具灵魂却没有去管。
不过就在刚才，他突然想到了一个能和梁兮交流的方法。
作为虚数空间的掌控者，他能掌控虚数空间中一切灵能的流动，那么自己是否可以通过操控灵能形成一具身体，和梁兮直接对话？
这是一个可行性很高的方案，值得一试。
于是陈频闪再次试着练习操控灵能。
一开始，他先是让虚空中的灵能聚合起来，试着用灵能组成一具身体，可是很快他就发现这种行为确实困难重重。
虽然他能在虚数空间中控制情绪乃至灵能的流动，但组成一具身体就太强人所难了，毕竟灵能又不是橡皮泥这类固体，而是像是液体一样散乱。
于是他退而求其次，让灵能形成半个身体。
可是依然失败了。
到了最后，陈频闪只感觉脑仁都开始疼痛起来，总算用灵能组成了一颗不规整的圆球。
而圆球上还有一大一小两個凹陷，算是两颗眼睛。
“呼……这大概就是极限了。”
看着虚数空间中用灵能拼凑起来的死人头，陈频闪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随即他开始试着让死人头在自己的操控下说话。
只是他发现，这又是一个复杂的工程，复杂程度甚至超过了创造一具身躯。
无奈之下，陈频闪再次退而求其次，试图用灵能在虚数空间中形成文字。
这一次就要简单许多。
这一切都是陈频闪在虚数空间的角落里练习的，灵能的异常流动并没有被梁兮看到。
陈频闪全身心沉浸在虚数空间中训练了几个小时，到了最后差不多能一分钟形成一个文字，虽然距离对话的要求依然很远，但是至少有了进步。
如果说之前只会囫囵吞枣的当成炸弹使用，那么现在，自己已经可以利用灵能做出一些精细化操作。
比如说，编程？
陈频闪昨晚就看过几本编程类书籍，略微了解了下这个世界的计算机语言，这是一种被称为“g”的汇编语言。
当时他就思考过，如果自己用灵能编写g语言的话，又会有什么效果？
想到这里，陈频闪缓缓睁开眼睛，意识再度回到现实。
此时已经濒临深夜，商业街旁依然有不少的行人，不过大都是一群无所事事的年轻人。
这群人镶嵌着新潮的义体，三五成群的走在步行街上，一边叼着烟，大声商讨着该去哪一家夜场。
这些人大多是公司职员和政府职员的后代，年纪青涩的他们不懂得父辈的良苦，反倒对贫民窟的世界向往不已。
他们一般都喜欢嘻哈和黑帮文化，在校园内贩卖禁药，将著名罪犯视为自己的偶像。
他们大口谈论着性与暴力，讨论着谁是最近的风云人物，如果没有人矫正的话，这群年轻人最终的归宿便是被逐出公民阶层，成为外城贫民窟的一员。
将注意力从这群人身上移开，陈频闪心中一动，一丝灵能便从虚数空间中涌入现实。
在灵能涌入大脑的瞬间，陈频闪只感觉那股阴冷再度袭来，在这种状态下，他所有情感都变得淡漠了许多，带着一种麻木不仁。
不过因为对灵能进行了控制，他房间中的电子设备并没有受到影响，唯有手腕上的光脑芯片微微闪烁了一瞬，似乎受到某种干扰，不过这种干扰很快就消失了。
灵能稳定的停留在他的脑海中。
“接着，就是实验了。”
随着这个念头，陈频闪开始对灵能塑形起来，因为同样具有波粒二象性，在陈频闪有意的操控下，只是几分钟的时间，一段非常简短的g语言代码就被编辑了出来。
这是一段重启代码，一般用在拥有ai的电子设备上进行重启命令。
感受着脑海中不断流窜的字符，陈频闪心有所感，将目光移到楼下十几米外的一台自动售货机上。
下一秒，随着一道灰白色电光从他的瞳孔中闪过，那台自动售货机顿时毫无征兆的关机了。
道路上人流漫漫，但是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
成功了？
陈频闪默默盯着那台贩卖机，让售货机停机很简单，只要一发灵能就可以做到，可现在他并不是想让对方关机，而是想让对方重启。
一秒。
两秒。
三秒……
嗤……
在陈频闪的注视下，三秒过后，那台自动售货机竟然真的闪烁了两下，随即再次亮了起来。
见此，陈频闪才露出一丝喜色。
这其中代表的意义并不简单。
这个世界的黑客之所以能入侵别人的仿生义体，是因为电磁感应塔的存在。
这是一种wifi，可同样也是一种无线供电装置，电磁感应塔密布于城市的各个角落，无论是悬浮车还是家用电器，只要在无线供电设施内便可以随意使用，永远不需要充电，永远不会断网。
其实无线充电技术在陈频闪曾经的世界同样存在，可是电磁波在空气中耗散严重，令无线供电设施难以普及。
但对于这个实现了可控核聚变，能源近乎无限的泰拉联邦来说，却根本不算什么。
电就好像空气一样随处可见，同时，黑客也可以凭借城市无处不在的电磁感应塔入侵任何一人的义体。
除非这件义体断开了网络连接，或者是没有ai的工程义体。
而灵能则不同。
它不是依靠电网传播的，虽然它同样具有这个能力，但本质上却是通过虚数空间进行传播的。
现实中，陈频闪距离那台自动售货机足有十几米远。
可是将那段代码发出去的瞬间，陈频闪却敏锐的察觉到那段代码消失在了现实，重新出现在虚数空间之中，然后再次离去。
等到那段灵能代码再次降临现实，它已经进入了售货机的智能系统中。
这种感觉，就好像一台超时空飞船，从一端钻进了虫洞，下一秒等再次从虫洞中离开时，已经出现在了几万光年之外。
而现在，灵能代码就是飞船，虚数空间就是那条虫洞。
只要是虚数空间重叠的范围，自己的灵能代码可以出现在现实的任意角落。
同时，灵能似乎具有毁灭一切电子产品的属性，包括电子信号在内，也就是说灵能编写的代码高于一切指令。
就算是没有联网的电子产品也无法阻挡灵能代码的入侵，自己对于这个世界任何电子产物，都能够肆意玩弄！
想到这里，陈频闪眼中浮现出一抹喜色。
没错，没有错。
原来，这才是灵能的真正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