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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寒霜之事也好。
合作之事也罢。
他都要一个答案，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就看着，陆清旭到底要怎么应对！
人都有软肋，像陆清旭这样，外冷内热之人，软肋更多。
陆清衍漫不经心地坐着，假装很悠闲，打量着书房内的布置，看看窗外院内的花草。
陆清旭沉默许久，再次开口时，脸上已然回归宁静，“那不若，二弟试试？”
一句话，分明不轻不重，可空气就是冷不丁的寒了几分。
“大哥这是，破罐子破摔？”
陆清旭身子坐在桌案前的椅子上，身子往后一靠，双手摊开，似笑非笑，很是轻松释然。
“你可以，当做是。”
陆清衍微微皱眉。
陆清旭淡然一笑：“你告诉父亲了，父亲又会奈我何呢？”
“是家法处置，还是乱棍打死，又或者大义灭亲，将我送到陛下面前，说我参与党争？”
“这似乎对我而言，并不算威胁。”
“陆清衍，你如今的计谋，都这么不高级了吗？”陆清旭笑，“还是说，你这次，太着急了。”
陆清衍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这个计谋确实不高级，但父亲在陆清旭心中，总是一块疙瘩。
暂时没有其他办法。
他只能选用这下下之计。..??m
没想到，陆清旭根本不在乎。
陆清衍闭了闭眼，起身，准备离开。
刚打开门，便看见叶秋漓站在门外。
四目相对，叶秋漓微微福身：“二公子。”
陆清衍颔首：“长嫂。”
叶秋漓脑中浮现刚刚听到的那些话，心中很不是滋味。
陆清旭表面说不构成威胁，可若陆清衍真那般做了，公爹那般，还不知会怎样。
陆清衍刚要开口说话，不远处忽而响起一道男声：“原来二哥在大哥大嫂这里啊。”
所有人的目光随着声音而去，便看见陆清旸的身影，以及......
宋思卉。
宋思卉曾经水盈盈的眸子，如今多了几分傲然与冷意，像是忽然长大了许多，人看着也成熟了。
陆清旭走出来，站到叶秋漓身侧，习惯性将掌心虚抚在她腰后。
他看着陆清旸带来的人，眼底微沉。
陆清衍也眯了眯眼。
宋思卉走了过来，目光一直落在陆清衍身上，看着那抹自己爱慕许久的身影，她心中一阵酸痛。
那是她曾经最想嫁的男子。
可他却为了一个狐媚妖精，弃她，辜负她。
二哥哥，你真是好狠的心。
如今再见，对于曾经的事情，二哥哥心中，可曾有过半分忏悔，于她，又有过半分的心疼吗？
如今叶寒霜遭报应，被贼人掳走了，若自己告诉二哥哥，自己怀了他的孩子。
他是否，会重新爱上自己呢？
想到许多事情。
宋思卉眼底越加泛红，人走到陆清旭叶秋漓，还有陆清衍面前时，眼眶已然湿润。
今日，清旸哥哥带她入府。
便是来找陆清衍，她要问清楚，她要一个答案！
他陆清衍，到底爱不爱她？
“见过二哥，大哥，大嫂嫂。”陆清旸的目光最后落在叶秋漓身上，眼底笑意浓厚了几分。
陆清旭下颌线绷紧，扭了扭脖子，盯着陆清旸的一举一动，眼底幽暗至极。
陆清旸眼下本来烦心事就多，看着忽然出现陆清旸和宋思卉，不由得皱紧了眉。
宋思卉没有行礼，目光深深，无比灼热，就那般看着陆清衍。
叶秋漓看着宋思卉，瞧着她看上去就变化颇大的模样，心中有些惊讶。
与此同时，新月阁宋白晴听到下面的人来禀报，说三公子带着宋思卉进府了。
她正在喝茶的手骤然一软，砰地脆响，茶盏落地，碎片满地。
刘妈妈连忙给下面的人使了个眼神，“带回来去何处了？回三公子院子里了吗？”
“没有，先去了二公子院中，二公子似乎不在，便又去了大公子的院中，眼下在那边。”
“好了，下去吧。”
刘妈妈打点好下人，宋白晴还愣在原地，眼底怔愣，惊恐万分：“旸儿怎的把她带回来了？”
“他们见过了，那宋思卉该不会，说了不该说的！”
“旸儿会不会，什么都知道了？！”
宋白晴在这世上，最在意的，其实还是自己的儿子。
尤其有些事情，在丈夫陆怀林那处，她都不怕，甚至找了应付的办法。
可唯独她的儿子......
那种不堪的事情，怎可让儿子知道？
宋白晴顿时吓得眼泪汪汪，背脊颤抖，刘妈妈过来扶住她，她紧紧抓住刘妈妈手臂，口干舌燥道：“刘氏，这，这可如何是好？”
“大夫人您别急，既然是去了大公子的院中，想来三公子并不知道，否则三公子早就发作了。”
得到安慰，宋白晴才冷静下来：“是，是这样，旸儿肯定还不知道，旸儿也不能知道.......”
“可，可你说宋思卉那小贱人，她来陆府做什么，还是同旸儿一起？”
刘妈妈仔细想了想：“宋小姐曾经那般爱慕二公子，想来是去找二公子的吧。”
宋白晴手捂住胸口：“是这样，一定是这样，可之前我同她说叶寒霜出事，让她嫁去老二院子，她说考虑考虑来着。”
“肯定是考虑好了，来找老二说这事，反正不管怎样，肯定是这样。”
“是了，是了，肯定是这样，大夫人您就放心吧。”
......
尘雨阁，骤然到访的人，让氛围一下变得奇怪。
“二哥，思卉家中母亲逝世，她心中难过，便来涠州散散心，顺便，想见见你。”陆清旸说。
陆清衍不耐地移开眼神。
宋思卉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久别重逢，见到自己的第一面，便是这般毫无喜意，甚至有几分厌恶。
她心口一阵刺痛。
“二哥哥.......”宋思卉颤抖着呼唤出，“这么久没见了，二哥哥身子可还好？”
“你来做什么？”陆清衍语气一点也不客气。
叶秋漓同陆清旭对视一眼。
陆清旭抚在她腰间的手，轻轻摩挲了下，眼底微挑，示意她默默看戏再说。
“这么没见，二哥哥可曾念过思卉？”
宋思卉原本进门时，眼底还有几分傲然和冷意，可眼下话刚来口，那梨花带雨，可怜兮兮的模样，便又露出来了，一如以往。
陆清衍听得耳根震痛：“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在这胡说些什么话？”
宋思卉红着眼，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捏紧，拇指掐着手心：“二哥哥，思卉今日前来，有话同你说，你我单独聊聊，可以吗？”
“聊什么，当初你为何被送回扬州，你难道忘了？”陆清衍声音冷然。
“因为叶寒霜，我没有忘！”
提到叶寒霜，宋思卉情绪变得激动，眼底恨意浮现，似有咬牙切齿之模样。
“但二哥哥，思卉今日想说的，不是叶寒霜的事情，是你和我。”
陆清衍视线望向陆清旸，回想那日云紫所说之话，他眼神越加冰冷。
陆清旸到底是什么心理？
居然一本正经地在这里看戏，还故意将人带到他的面前？
陆清旸看着自家二哥的眼神，忽而被盯得有些发毛：“思卉找二哥说话而已，二哥您盯着我看作甚？”
陆清衍幽黑深邃的双瞳，如同柔媚黑夜，表面宁静无声，实则深渊一般。
他缓缓将目光转到宋思卉身上：“我和你什么事？”
宋思卉想起那事，心中不免多了几分羞涩，但还是直视陆清衍眸子，“就白云观.......”
白云观？
陆清旭和叶秋漓眼底闪过几丝狐疑，看着两人。
陆清旸睫毛轻眨，心中回味，想起那种刺激感，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叶秋漓身上。
结果刚看了一眼，陆清旸便觉得自己后背有把刀似的，视线稍移，便看见一双冷酷的眸子，正扫视他。
陆清旭眼底发出阴冷光芒，刮骨似的，狠狠盯着陆清旸，找死是吗？
陆清旸悻悻收回眼神。
结果，视线刚被陆清旭盯回。
他又觉得头顶冒汗，莫名有股阴森森的气息。
结果一抬眸，他那二哥陆清衍，正阴恻恻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