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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死人的？
孟凡沉默不语着，忽地，他垂着眼缓缓开口。
“瑾泷，你还记得昨天我们在店里吃饭的时候，老板推出来的饭吗？”
谭瑾泷有些古怪地看他，“怎么了？”
孟凡缓缓道：“你不觉得那饭很古怪吗？倒扣的饭，以及插在饭里的筷子，你之前没见过吗？”
听孟凡这么一说，谭瑾泷的脸色也唰地一下白了一度。
他怎么可能没见过，以前来老家清明或者祭祖的时候，他见得多了，那是供奉死人的倒头饭，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谭瑾泷只觉得嘴巴里一阵难受，“这么说，这些店里卖的食物，都是供品不成？”
孟凡没有否认，“死人吃的东西，不就是供品吗？”
“卧槽！”
谭瑾泷只觉得浑身发麻，“这么说，这个镇子的人都是死人不成？”
孟凡摇了摇头，“不，那些戴徽章的应该和我们一样，都是活人。”
见两人脸色难看，唐倩倒还算镇定，道：
“怕什么？就算他们是死人，不也要遵守规则吗？而且你们看林雾，他根本没在意。”
谭瑾泷有点无语地看向唐倩，“你觉得咱们能跟他比吗？”
“……”
唐倩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那倒比不了。”
就林雾的那些操作，她可没那个胆子。
慧珍服装店里。
林雾踏入服装店后，里面的老板娘便一脸热情地迎了上来。
“哎呦，小伙子，想挑点什么衣服啊？”
林雾咧嘴笑着，“老板娘，是面馆大哥叫我过来帮忙的。”
老板娘是个普通的妇女，她上下打量了林雾一眼，笑道：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在我家那口子那帮工的小伙子啊？”
她指了指店后，“我这还真需要帮点忙，这不，新到货了一批衣服嘛，皱皱巴巴的，都还没熨呢，小伙子帮忙熨一下，然后整理出来挂上架吧。”
“好嘞！”
林雾点点头，跟着老板娘走到了后院，就见后院的一间库房内堆积着一大堆的衣服，大大小小的都有。
老板娘虽然脸色看着有些青白，但人十分和善。
“有点多了是吧？”
林雾摆摆手，“没事儿，我刚好有几个同伴，您要是不介意，我找他们一起过来帮忙？今天应该就能帮您干完。”
老板娘有些不好意思道：“哎呦，那还真是难为你们了。”
林雾笑哈哈地摆手，他眼珠子一转，道：
“没关系，他们也不要别的，就是老板娘您这要是有旧的压箱底的衣服，随便给我们一件就成，我们来这镇子玩，也没带什么行李。”
他扯起自己烂了的袖子，道：“你看我这衣服都烂了，也没个能换的。”
老板娘看了一眼林雾的袖子，一啧嘴，“哎呀，还真是，那敢情好，你姐我这就是衣服多，压箱底的旧衣服多了，到时候你们随便拿。”
“哎呦，谢谢姐，您和大哥真是，人又好，还年轻漂亮！”
“哎呦，你这小伙子可真会说话。”
“那我让他们进来帮忙啊！”
说着，林雾来到服装店门口，朝着门外的三人招手。
孟凡瞧见门口朝这边招手的林雾，忙打断了话题，“哎哎，等等，林雾喊我们呢！”
三人忙快步朝那边走了过去，林雾笑嘻嘻地朝三人道：
“大姐这衣服太多，需要点人手，你们进来帮忙，今天弄好，大姐送我们每人一件衣服。”
三人的双眸立刻一亮，二话不说就跟着林雾进了店里。
纷纷强挤出笑容朝老板娘打招呼。
老板娘笑吟吟地点头，这让唐倩几人原本还有些害怕的心理渐渐平缓了不少。
三人跟着林雾来到了后院的库房，三人也没多迟疑，撸起袖子就开始忙活起来。
林雾负责整理大堆的衣服给唐倩递送，唐倩负责熨衣服，孟凡和谭瑾泷则负责叠衣服并分类。
四个人干起活来果然快，就在天色渐黑的时候，终于将店里的衣服都整理完了。
之后几人还帮老板娘分类地将衣服都在店里挂好了。
老板娘满意地满脸都是笑意，只是天色一黑，那脸色更加青白，看起来怪瘆人的。
“真是谢谢四位了，仓库左边角落的那个箱子里都是些过时的旧衣，你们挑几件吧。”
唐倩嘴甜地道：“谢谢姐，您果然人美心善。”
四人来到仓库，果然在角落的位置发现了一个陈旧的箱子，打开箱子后，就见里面放着几件老头穿的蓝布衫，和黑色的中山装，以及一些款式很旧的裙子。
四人分别挑了一套衣服，这些其实都是纸衣，所以根本没有挑选的必要。
挑好衣服，四人将衣服换上后从里面走了出来。
老板娘看着几人的装扮，冲着几人咧嘴笑着。
将几人目送出店后，老板娘那张青白的脸变得有些沉寂，眸中透出着些许遗憾和哀伤。
从服装店里出来后，林雾来到了面馆，老板没有多说什么，直接给了他一碗面。
吃饱喝足，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商业街又像昨日那样开始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氛围中。
四人没有急着走，而是等待着天色继续下沉。
唐倩将孟凡几人的猜测告诉了林雾，林雾不置可否，并没有回应。
不过这种沉默便是代表默认了。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所有的店铺里都没有开灯，但是都隐隐透着一股绿光，里面的老板自顾自地忙碌着，镇民们也一如往常地活动着。
只不过在那青光的加持下，这些人的脸看起来更加死气沉沉。
有了孟凡他们的提醒，其他的求生者几乎都没有再来这里。
整条街就只有他们四个外来人还滞留在这里。
四人也没有闲着，而是继续沿着街道朝深处走。
夜晚，这里街道两旁的房屋看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唐倩盯着两侧的房子打量了许久，忽地，她终于找到了这怪异感的由来。
“你们觉不觉得，这些房子看起来很像烧给死人的纸屋？”
“……”
气氛有片刻的凝滞，孟凡点点头，“嗯，纸屋都做的很鲜艳，但是放在现实要是有这样的房子就会显得很怪异，难怪会觉得违和。”
白天是假象，黑夜就会回归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