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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今天出门，没有带太多的钱......”
听到带土的话，老板愣了一下。
但他随即就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钱不够也没关系，反正面具价格也不是很贵，你有多少就算多少，意思一下就行了。”
带土尬了一下........
“我的意思是，我今天出门忘了带钱，所以身上一点钱都没有。”
老板有点傻眼了，原本感慨豪迈的神情，立马变得狐疑起来。
他怀疑的看了一眼带土。
对方依然是那种平淡的神情。
就好像说出没钱这番尴尬的话，是一件理所当然，且非常平淡的事情一样。
中年低头看了看带土手上的面具，随即又看了一眼带土，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到老板的样子，带土平静的解释道：
“这两个面具，或许对我来说有着某种特殊的意义，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明天可以把钱拿来。”
老板看着带土平静的眼神，察觉不到他丝毫的心虚和慌乱，反而能觉得一种坦诚和对自己的尊重。
他犹豫的一番后，问道：
“我可以问问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这两副面具呢？事实上它们只有右眼，并不适合你。”
带土先是扫了一眼对面的镜子。
看到此时的玖辛奈和琳还在身后，只是不知道两人在交谈着什么。
随即他沉吟了一下。
带土自然不会告诉老板自己对这两张面具感兴趣的真正原因。
而且就算说了，对方也不一定会信。
“我有一个朋友.......”
带土想了想，最后平静的说着，不带丝毫的停顿，就好像是在叙述着他自己的故事。
“他在战争中为了保护同伴，失去了左眼，他和你一样，只剩下了右眼，这两张面具对他来说正合适。”
听到带土的讲述，中年老板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是一个很简单，又很烂俗的故事。
而且很有可能是瞎编的。
但当他对上带土那平静又认真的眼神时，他突然明白了。
没有感同身受的痛苦，是无法理解别人的境遇和其中的情感的。
自己曾经的绝望，曾经的痛苦，努力的活着，在别人眼中，又何尝不是一个烂俗而又和他们毫无关系的故事呢？
这一刻，中年老板似乎从带土的眼神中读到了些什么。
他有些明白了带土的平静与淡漠，以及那平静下的坦诚和尊重。
他意识到，带土或许真的能够体会到他的痛苦和绝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也是一类人。
看着老板站在原地没有丝毫表示，带土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
随即他伸出手，准备把面具放回到小摊上。
而就在这时，小摊老板突然挡住他手，并顺势把他的手推了回去。
带土抬起头看向老板，发现对方已经转过头收拾起了摊子。
老板不在顾及带土，一眼也不再看他，而是慢慢收起自己的小摊。
期间他嘴上不停的嘟囔着什么，语气似乎有些害羞，有些不好意思......
“今晚最后一个顾客了，遇到你也是缘分，那东西你喜欢就拿去吧........”
带土平静的看着老板。
感受着他的好意与善良，以及他那普通面貌下的平凡与独特。
直到中年老板推着小摊车的背影消失在街角，他才张开嘴，并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谢谢！”
小心翼翼的把面具放在了怀里后，带土再次通过对面玻璃的反光，观察了一眼身后的玖辛奈和琳。
两人此时依然站在对面的路口，似乎还在交流着什么。
这让带土感到非常奇怪。
他和小摊老板交流有几分钟的时间。
如果不是见到那两张面具，带土根本不会在这里多停留一秒钟。
毕竟多待一秒，就多了一分暴露的风险。
好在路边还有一些行人来来往往，玖辛奈和琳离他还比较远，他和小摊老板的交流也能当做假装买面具，并当作为一种掩饰。
如今小摊老板离开了，他再待下去，暴露的风险就更加大了。
于是，带土不再犹豫，抬脚就沿着一个方向走去，准备离开这片被人监控的地方。
可就在他刚走两步，一声清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带土！”
瞬间，带土瞳孔猛然睁大，就连身子都微不可查的僵硬了一下。
但他很快的反应了过来，身体动作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停顿，继续朝着他原本的方向走去。
但很快，身后一阵小跑的声音传过，同时伴随着一声更近，更清晰的声音：
“带土！”
是琳的声音，是朝着自己喊的。
而且，她就在自己身后！
带土停下了脚步，站在了原地。
此时的他头上沁出了细汗。
一瞬间，他的心中闪过了一片欣喜，但更多的，却是一阵慌张。
带土轻吐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下后，最后还是缓缓的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