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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班门弄斧

作者:今天也摸鱼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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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朝后,燕王冷着脸召了安远侯。

    昨日现场他虽然没出口欺辱,但也纵容了乐安,朝堂上有人说他袖手旁观,没有及时劝诫,有失身份。

    虽参奏的声音不大,但这件事对他造成了一点影响。

    尤其是对他和魏泽如之间的关系,若他处理不当,恐怕将军府明面上不说,心里也会埋怨。

    安远侯还没来前,燕王站在窗前摆弄着花盆,意味深长道:“你说那女子是故意的,还是真情流露?”

    那番歇斯底里叫人难忘。

    尤其是敢在他面前怒骂乐安,完全不顾及他们之间身份地位的差距。

    他的心腹曹公公早就整理好说辞,道:“依奴才看,三分真三分假。”

    “哦?怎么说?”

    昨日曹公公也在,看了全程,对比宫里嫔妃的手段确实不够看的,有些轻视道:“从为人母方面,那妾室失态在情理之中,毕竟怀着多胎本就不易,已经安稳怀了那么大了,只差个把月便能平安降生,这时候被人言语攻击,刺激到她脆弱的心,是能失去理智的。”

    “另一方面奴才认为她没有完全失智,在借机发火,说不定早知道魏将军会赶来,做戏给魏将军看,好让魏将军怜惜她。”

    燕王随手摘下一片花瓣儿,在指尖翻转,漫不经心道:“你的意思她肚子疼也是假的?”

    “半真半假,那么激动,动胎气在所难免,但是外面传闻人晕过去还未醒的消息,奴才认为有假。”

    燕王也不说信不信,继续道:“院使已经去问诊了,结果就是那妾室的确身体不适。”

    曹公公压下腰身,撇撇嘴:“是一直不好,还是现在不好,谁又知道呢。”

    随手弹去指尖碾碎的花瓣,拿起帕子擦了指尖沾染的花汁,燕王轻笑:“你说的有道理,这般争宠的手段太过拙劣,不过……”

    “这看似鄙薄且不入流的手段,却让乐安的名声扫地,与将军府产生嫌隙,短时间内,她的心愿,怕是难达成。”

    曹公公:“那妾室应是看出乐安县主对魏将军有意,才故意闹这么一场。”

    不用他说,燕王也是这么想的。

    当时他随口说了句“操心过早”,那妾室可是抬眸诧异了一下。

    看来不是个空有皮囊的无脑花瓶,还有点小聪明,只是心思太浅,能被人轻易识破。

    贝慈当然知道自己班门弄斧,她的小伎俩在那些世家贵女的面前根本不够看,秦玉容也是一时被她唬住了而已。

    可她的目的不是为了让别人觉得她手段高。

    使出足够真的苦肉计,牢牢把握住魏泽如的心,让乐安县主绝了进将军府的可能,才是她想要的!

    至于外界那些人怎么议论她,抱歉,没屁用,不当吃不当喝的。

    燕王府。

    安远侯姗姗来迟,一进门便告罪:“臣教女无方,连累王爷名声有损,请王爷恕罪。”

    燕王面无波动,淡淡道:“这件事你准备怎么解决?”

    “臣着人备上厚礼上门赔礼道歉。”

    “你要亲自上门?”

    安远侯眉头一蹙,不屑道:“那自然不会,她不过是个将军府的小妾,如何能担得起我亲自上门。”

    燕王颔首:“乐安也不要去了,本来就受到那么多指责,颜面有损,若她为了一个小小的妾室上门道歉,往后叫她在世家小姐中怎能抬起头来。”

    他虽担心魏将军不满,但也不会为了一个妾室,让表妹送上门被人羞辱。

    若魏将军是个聪明的,自然也会明白他的小妾耍的手段,错不全在乐安身上。

    安远侯府备上厚礼,他再添点儿,已经给对方做足了脸面了。

    燕王看向自己的舅舅,关心道:“乐安心情如何?”

    “第一次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昨夜哭了一夜,今日还未曾出门,她母亲在照顾着。”安远侯面带心疼,想起罪魁祸首,眼中闪烁着火光。

    燕王看着他的神色,自然能猜到他想的什么,劝道:“舅舅不要责怪乐安,她只是随口一说,无心之失,被人拿着做了筏子。至于那个小妾,不必放在眼里,现阶段不值得闹出动静。”

    “往后有了新人,哪还会听到旧人哭。”

    安远侯抬眸,对上燕王漠然的目光,心中哂笑,真是不中用了,这么点儿小事居然能让他动怒,确实不值当。

    来日方长。

    ……

    傍晚时分,贝慈从昏睡中苏醒,搓搓快黏在一起的眼皮,她轻哼一声。

    不远处的魏泽如忙阔步上前,“你醒了!”声音里透着丝丝惊喜。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肚子还疼不疼?手脚都能动吗?要不要叫太医?”

    一连串的提问砸的贝慈内心烦躁,扯着嘶哑的嗓子,哼哼唧唧:“渴……”

    “哦哦,渴。”魏泽如又跑去倒水,轻柔地将人搀扶起身,喂水,“慢点儿喝。”

    “嗯。”

    此刻的贝慈像个易碎的玉瓷,魏泽如放轻了嗓音,放轻了动作,小心翼翼地捧在怀里。

    “还要不要喝了?”

    贝慈闭上眼睛:“不要了。”

    感觉嗓子舒服多了,她重新睁开眼,一脸虚弱道:“我怎么全身没力气,软软的?”

    “你昨夜发高热。”魏泽如抬手捋了捋她凌乱的头发,心有戚戚:“烧糊涂了,一直在说胡话,怎么叫你都醒不来。”

    当时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还好……“你很坚强,好好扛过去了。”

    魏泽如爱怜地贴上她温热的脸蛋,下巴上青色的胡茬轻轻刮蹭着她细嫩的皮肤,好似一个求安慰的大狼狗。

    贝慈弯起唇角,扬起脸回蹭,宽慰他:“我好好的,你和他们都在,我什么时候都不会放弃。”

    “对了,院使有说崽崽们怎么样?”

    魏泽如抓着她的手,亲了又亲,“乖巧的等待降生,全赖你养得好。”

    “那就好,那就好……”贝慈对着他扯出一个苍白的微笑,庆幸道:“幸好他们没有因为我一时激动做错了事伤到,不然……我真的无法原谅自己!”

    她垂下眼睫,浑身散发着脆弱无助的气息,令魏泽如心中一悸,自责起来:“不是你的错,别多想,是我没保护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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