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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禁足

作者:今天也摸鱼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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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场景和处境不合适,贝慈定要跳出来骂得他狗血喷头,还女子心机深重,呸,自己是个下流胚子就不要往别人身上泼脏水!

    眼见身前的人呼气声加重,魏泽如捂住她的耳朵,又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抱起人离开。

    他难得开解:“这里面有事儿,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你且看。”

    回到宣德殿时,正中央跪着刚才的僧人和女子。

    女子身上的衣服是宫女穿的,正一脸颓色接受审问。

    仁武帝面色青黑,额头的青筋绷起,沉声问道:“你是哪个宫里的人?”

    那女子抑制不住地浑身发抖,以头抢地,不敢面对圣颜,更不敢吭声。

    她衣衫褴褛,发丝散乱,又一直低着头,一时间无人认出她是哪个宫的人。

    惠妃坐在位置上,朝下面使了个眼色,立即有小太监上前,用力扯起那女子的头发,将她的脸露出。

    这粗鲁的动作让那女子痛苦不已,可又不敢反抗。

    “皇上问你话呢,贱婢,你是哪个宫里当差的!”

    宫女睁开眼朝禾妃那边看了眼,抿抿嘴唇,愣是没敢开口。

    被她看的禾妃也怔了下,显然将人认出来了,心口一滞,突感心慌。

    怎么会是她!

    禾妃忙朝身边伺候的嬷嬷看去,后者也一脸震惊。

    显然没料到,被捉住的是她们重华宫的宫女。

    殿内有人将那女子认出,跪在地上:“启禀皇上,奴婢知道此宫女在哪当差。”

    仁武帝双眼眯起,忍着气道:“在哪?”

    “在禾妃娘娘的重华宫,是洒扫宫女。”

    一语毕,众人沉默,纷纷将目光落到禾妃那处。

    仁武帝也看过去,眸中怒火翻涌,“禾妃就没什么话要说?”

    再愚钝也察觉事情不对,禾妃按耐住心中的慌乱,短短时间脑子里转了许多弯,恐怕这一切都是冲她来的。

    当前情形于她不利,必须稳住。

    禾妃坐直了身体,面目冷然:“回皇上,臣妾也不知道此宫女为何做出这等秽乱后宫之事。不过,臣妾有失察之责,还望皇上降罪!”

    说着,禾妃起身跪地,一副认罚的端正态度。

    仁武帝的眸色缓和了些许,平日她一直很乖巧,怕是真的不知道下面的奴才胆大妄为。

    “皇上,臣以为,皇觉寺僧人秽乱后宫,罪不容诛!尤其是他与后宫之人勾结,若放纵下去,利用僧人这个身份,做些妖言惑众的事,可是塌天大祸!”

    古人对鬼神之事一向过于敬畏,尤其是德高望重的僧人,一句话就能定一个人的生死。

    比如某些僧人或者道士,说一个婴儿克亲,那么这个婴儿的将来基本可预见,爹不疼娘不爱,严重的会被杀死!

    说话的官员贝慈不记得他什么职位了,不过听他说完,只觉得整个殿内气氛陡变,隐隐觉得皇上周身酝酿了骇人的风暴。

    来自帝王的威压,贝慈感受到了,并瑟缩了下。

    魏泽如听了这番意有所指的话,心中了然,这出戏的重点出来了。

    果然,殿内知悉内情的人神色各异,纷纷将目光放到了禾妃和仁武帝身上。

    正是禾妃向仁武帝提议找皇觉寺的大师做法,才将僧人引进宫,不仅出了贤王克父的断言,还出了僧人与宫女秽乱后宫之事。

    这两件事若是不想让人联系到一起,很难!

    犯错的僧人不是那位大师,却是大师带在身边的亲传弟子,等同于大师本人。

    仁武帝经臣子的提醒,也将两件事串联起来,怀疑的目光落到了请罪的禾妃头上。

    他幽幽出声:“禾妃说说看,孟大人说的话可对?”

    心头慌成一片,禾妃蜷缩着手指,告诉自己别慌别慌,故作镇定道:“孟大人思虑周全,臣妾…臣妾虽对此事毫不知情,却也没有管束好宫中奴才,理当承担罪责,请皇上责罚。”

    态度极其诚恳。

    事已至此,狡辩再多也无用,不如避重就轻将御下不严的罪责揽到身上,能将自己摘干净些。

    这样,她还有复宠的可能,万一沾染上了勾结僧人的罪名,她便是一败涂地。

    仁武帝不知信没信,将眼神放到了空地中央如死狗一般的僧人身上,戾气翻涌:“将人拖出去乱棍打死,还有那宫女,一并处死!”

    “是。”

    御林军侍卫将两人拖走,审问的过程中两人都没机会出口狡辩。

    无论他们狡辩什么,都抵挡不了被捉奸在当场。

    临跨出殿门前,那宫女朝某个地方看了一眼,贝慈一直关注着她,跟着她一起转头,在一个方位停下。

    那里有好几位主子,不知道宫女在看谁。

    理论经验丰富的贝慈脑中的弦被轻轻拨动,难道她是故意为之?

    这里面的争斗贝慈有些云里雾里,毕竟她不是当事人,魏泽如也没有告诉过她,只能看点儿浅显的热闹。

    这场宫宴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有人哭,就有人笑。

    深夜的雪阳宫一片安宁,惠妃坐在梳妆台照着清晰的铜镜梳理着长发,神色舒缓。

    “娘娘,您尽可放心,收尾的很干净,不会让人查出问题。”

    “做得好,去领赏。”

    一个僧人怎会在正常情况下如此狂放不羁、孟浪,是有人给他下了无色无味的催情药,那里面有迷人心智的成分,却不会使人彻底失了智,再让太医诊断出来。

    至于那身份刚刚好的宫女,一个活不久的人,最后为家人做点儿事,不亏。

    今日这出戏,主要目的不是将禾妃一棍子打死。

    抛砖引玉而已,只要能引起仁武帝的猜忌之心,贤王离京的事儿便有余地。

    惠妃算得好,仁武帝第二日便让人了结了那位皇觉寺的大师,同时将禾妃禁了足,褫夺封号,降为嫔位。

    不出三日,宫中传出消息,原禾妃病倒。

    碍于种种阻挠,仁武帝并未心软前去探望,仍是将人禁足在重华宫。

    “娘娘,按计划行事吗?”

    “嗯。”惠妃撸着猫毛,慵懒自在。

    让你得逞一次,怎会有第二次。

    禾妃出手的那一刻开始,惠妃便决定了结她。

    宫中搓磨人的法子有千万种,无声无息便能要了你的命。

    尤其是被冷落、遗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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