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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总是这样，不管是好是坏，他们都愿意花费一些宝贵的时间去围观。
队长过来之后弯腰走入警戒线之内，来接他的男人看着吊儿郎当，把手里的东西递给队长，队长一边戴上接过来的口罩和手套，一边询问道：“死者身份查清楚了吗？”
经历这些案子太多次的男人已经难以再保持初见的敬畏了。
他嘴巴里面咀嚼着口香糖，皱着眉思考了一下，“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队长见惯了各种人，他们当警察就要有一颗大心脏，每个人都有自己舒缓情绪的方式，所以面对男人这副姿态也并不生气，心里明白对方不是真的无所谓，于是配合着问道：“坏消息是什么？”
“死者是一对父女，嗯，女儿看起来是个大学生。”男人展开卫生纸把口香糖吐进去，低声骂了一句什么。
队长皱了皱眉，这对一个家庭来说无疑是一场巨大的打击，“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这对父女整个家庭只有他们两人，嗯……死的很干净。”男人扯了扯唇角，低着头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盒口香糖，倒出来一粒塞进嘴巴里面。
队长一哽，某种程度说来……确实是个好消息，没有任何人需要承受失去至亲至爱的人那种痛苦，那种绝望。
两个人交谈之间很快出现在了案发现场。
扭曲的肢体，分离的尸首，场面诡异的不像是案发现场，像是灵异事件。
场景实在可怕。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拿着一个证物袋从旁边走过去，队长眼睛顺着女人移动，连忙招手道：“等一下。”
穿着干练的女士转头看过来，点点头绕过地上的鲜血走到队长身边，“怎么了？”
队长伸手道：“这个是凶器？方便给我看一下吗？”
女士没有拒绝，直接把东西递了过去。
队长拎着袋子认真看着手里的凶器，脑海中有画面一闪而过，队长缓慢抬起头，“监控看了吗？”
“在调取，很快的。”女士回答。
队长把手里的刀子递回去给女士，女士点点头接过来转身走了。
“凶手画像有了吗？”队长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
“有了点眉目，看伤口，凶手身高大概在……174-183之间，反正没超过两米。”男人语气听着懒懒的。
队长皱着眉，“怎么范围这么大？”
男人闻言笑了一声，他伸手比划了一下，“人类头骨你知道吧？很硬的，就刚才那个西式的切菜刀，看起来用了一段时间了，一点也不锋利，但是，根据大小对比，那一把小刀，贯穿了两个人的头骨，你知道这需要多大的力气吗？”
“再加上刀没有断也没有裂开，所以凶手是真的全靠自己的一把力直接贯穿了受害者的头颅，并不是如另外几个傻……新人所说的那样用锤子锤的。”男人话到中间转了个弯。
队长沉默了很久，“我觉得……我想应该去见一人，但是……”
“呵呵，还有你犹豫的事情呢？说说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情？”男人来了点兴趣，好奇的追问道。
队长叹了口气，“如果你看不见了，我和你说，我觉得你看得见的时候更好，你会怎么想？”
“哈？我想天降正义陨石砸死你。”男人脸上露出一点无语的表情。
队长又叹气，“感觉还差一点，感觉更过分一些，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对了，乔队长呢？”
“他知道你要来，所以就没过来，他说一个人压镇就行了。”男人看着地上的鲜血，淡淡道。
这里死亡的悲伤痕迹，会随着某一天的雨水痕迹彻底消失，像是从来没有死过人，像是从来没有这两个人。
队长也看着地上的鲜血，抬手按了按男人的肩膀，说道：“你也忙了这么久了，我们去吃点东西，顺便等尸检报告下来。”
男人没有拒绝，跟着队长一起走了出去。
*
“怎么样了？”纳斯语调平平的问道。
“不行。”叶亓君语调平平的回复。
“嗯……”叶亓君皱了皱眉，还是无法适应这样突然的，从内部出现的疼痛。
淡蓝色透明梦幻的触手从叶亓君身后绕道叶亓君身前，纳斯冷淡道：“我看看。”
叶亓君垂眸，淡蓝色透明的触手渐渐变深，不在透明。
叶亓君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变故。
触手上面出现一道道裂开的口子，叶亓君眼睛睁大一些，口子张开，露出一个个漆黑眼睛，瞳孔并不如人类一般有眼白，相反是一片黑色，只是里面闪烁着点点白色光点，像是星空一样梦幻。
纳斯的模样像是故事里的邪神，是漂亮的，是梦幻的，他存在本身就很梦幻了。
叶亓君扬起脖颈，抬起手缓慢解开自己衬衫扣子。
一颗一颗往下，直到全部解开之后露出了腹部一个小洞，愈合了，至少看不见肚子里的内脏，但是皮肤没有长起来，能看见里面鲜红的血肉，这对叶亓君来说是在算得上奇怪。
触手靠近那伤口。
叶亓君垂眸盯着那触手，像是无意的好奇，“纳斯先生，眼睛是你的弱点吗？”
纳斯停顿了一下，没有回答，而是分裂出另一条触手，触手顶端裂开，从里面伸出来一条深蓝色的舌头，纳斯的声音在叶亓君脑海中冷淡的回答，“准备好了吗？”
叶亓君蹬着腿往后移动，靠到床头才回答，“或许呢？”
不知道他时在回答纳斯，还是在自问自答。
触手靠近叶亓君，蓝色的舌头缓慢探出舔舐上腹部的伤口。
剧烈的，像是燃烧痛觉神经一样的剧痛让叶亓君闷闷的喘了口气，他抬起一只手抓住纳斯冰凉的触手，眼神因为剧烈的疼痛有些涣散，左手用力拉扯床单，右手如玉的指尖却虚虚划过纳斯触手上的眼睛，张嘴声音带着些虚弱的喘息，“纳斯先生……如果我把手指插进你的眼睛里……你会像我一样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