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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祸起

作者:从来不挑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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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本已昏迷多日的阮安康突然醒了,且精神状态大好,还说在床上躺太久了,想要去花园离走走。
    岳娇见他确实症状不错,便推来新打的轮椅,推着他去了花园里逛一逛。
    此时时辰还早,还不算太热,逛了一会后,太阳出来了。
    这盛夏,即便是早晨的太阳也是毒辣的,阮安康有些受不了,岳娇便推着阮安康往回走。
    在进入主院时,撞上了行色匆匆的赵管家。
    岳娇心下起疑,来侯府这么久,她从未见过神色如此焦急的赵管家,便拦住了他。
    “赵管家何事如此着急?”
    赵管家正急着呢,被人拦了下来,本欲发火的,抬头一见是岳娇,便生生将那股火气给压了下去。
    “呵呵,是岳姑娘呀!我没事呀!没着急!”他干笑着打着马虎眼。
    岳娇见他假的不能再假的笑,自是不信他的话,还欲再问,没成想他竟找了个借口跑了。
    “哎哟,肚子疼,我得去方便方便,岳姑娘您逛您的!”
    岳娇看着那跑远的身影,微微皱眉,不由的将视线投向赵柄的房间。
    整个侯府,能让赵管家焦急却又不能对她说的,想必是跟他有关的吧!
    难不成,是他出什么事了?
    岳娇心中不安,将阮安康推回房交给了丫鬟,她自己则去了赵柄的房间里等着。
    她知道,如果他真出了什么事,定是不会跟她说的,也会吩咐下人瞒着她的,所以她就在他屋里守着!
    若不亲眼看着他没事,她这颗心是绝对放不下来的。
    此时的皇宫内。
    皇上拿着手中的折子,在桌子上拍了拍,随后看向下面跪着的人,冷冷的开口。
    “你可知,若是你所说不属实,是什么罪?”
    下方所跪之人正是周泽,他双手紧握成拳,咽了口唾沫沉声道:“启禀陛下,草民所言句句属实,不敢哄骗陛下!且草民还从江州带回了证人!”
    “什么证人?”皇上皱眉。
    “是妤贵妃在吴府时,房中的贴身丫鬟。据这名丫鬟所说,妤贵妃根本就不是赵老先生的女儿,而是出身新都一家小商贾之家的庶女柳娉婷。吴府老爷去新都办事时,看上了她,便将她纳为外室”。
    “后来她替吴老爷生了一个儿子,取名为吴修,在吴修十二岁那年,吴老爷才将两人接回了江洲。据说这吴老爷的正妻是个厉害的角色,柳娉婷与其子吴修在吴府的日子并不好过,在吴府住了两年后,她便带着吴修逃跑了!许是在逃跑的路上遇见了陛下,然后冒领了赵老先生女儿的名讳哄骗了陛下!”
    “且,现俊平侯赵柄,根本就不是妤贵妃的侄子,正是她与吴老爷的儿子,吴修!”
    皇上听完他的话,捏着奏折的手指骤然收紧,甩手将折子一摔,这一声响不大,却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浑身一震,除了那一人外。
    皇上转头看向站在一侧,从始至终都未发一言的赵柄,沉声道。
    “赵柄,他所言可属实?”
    赵柄几步走到中央,双手合拢,弯腰行了个礼后才缓缓应道:“回陛下,此人所言,皆不属实!”
    周泽闻言急忙开口:“陛下!赵柄自是不会承认的,但是草民有证人!您传来一问便知!”
    相比周泽的急切,赵柄倒是显得坦然很多,他悠悠开口:“陛下,先不说此人的话属不属实,臣倒是想问问他,何故对臣的过去这么感兴趣?究竟是偶然得知还是受人所托?且,他又怎会认识清月郡主?”他说这句话时,视线侧移,对上一旁的清月。
    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淡漠,往日里见着只觉得他清冷矜贵。而今日瞧着,却叫清月不自禁的抖了一下。
    她本就对今日的行为有些忐忑,现下更是有些慌张了,若不是已经站在这里了,人也是由她带进来了,她定是扭头就回去了。
    她攥紧了手指,咬咬唇道:“是这人自己找上我的,此事重大,我也不敢同别人言,索性就带他进宫直接见陛下了!至于他所言真假,自是有陛下定夺!”
    周泽忙接过话:“草民...草民前些日子与妤贵妃先前的侍女所识,听她讲的!陛下一向勤政爱民,草民不愿陛下被人欺瞒,便是顶着这杀头的罪也要告知陛下!草民也知这事事关皇家,不敢找别人,听闻清月郡主向来和善,又与皇上亲厚,只有她能带着草民进宫面圣,便只能找上她了!”
    “听着倒是没什么问题,既然如此,那便将你的证人传来吧!她所住何处?”赵柄低头问周泽。
    周泽本是趴着头,听闻赵柄这样问后,抬头看了眼皇上,见皇上紧皱着眉头一脸的沉重,吓得他又趴了下去:“草...草民不便与侯爷说!”
    赵柄闻言勾了勾唇,立起身朝着皇上行礼:“陛下,既然如此,臣便不好插手此事了”。
    皇上睨了他一眼,随后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埋着头站在一旁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清月,最后再扫地上的周泽,眼中闪过一丝杀气。
    “此事有关皇家颜面,不能光凭谁一面之词便下定论,那便将此事交给刑部去办。周泽,等会自会有人领你去刑部,你且将你手上的证据与证人的所在之处交由他们!赵柄,从今日起你便禁足与侯府中,哪也不要去了!”
    “还有清月!姑娘家家的,以后少掺和这些事!行了,你们都退下吧!”
    “是!”赵柄行礼后,便率先退下了。
    清月想说什么,看了眼皇上,见他手捏着眉心,一脸疲惫的样子,便将口中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出了御书房后,没有见着自己身边的丫鬟,便问一旁的小太监:“我婢女了?”
    小太监回道:“回郡主,您的婢女已经在宫门外候着您了?”
    “宫门外?她为何要去宫门外等我?我还想要去找大公主呢!”清月觉得奇怪,不解的问。
    小太监应:“郡主,皇上有令,让您回府休息,哪儿也不要去!”
    “为什么?”清月这下更奇怪了,明明先前陛下没有说要关她禁闭的!她转身,想要回御书房去问个清楚。便见两名太监领着周泽出来了,并且领着他朝着出宫的方向走了。
    清月见此突感不对劲!
    从刚才她就觉得不对劲了,如此大事,为何陛下的反应这般平淡?好似并没有被欺瞒的愤怒?且这说出去事关皇家颜面,皇上为何会让刑部插手?好似一点都不担心被人知道。
    再看赵柄的态度,丝毫紧张都没有,好似此事与他一丝关系都没有!
    难不成此事还另有隐情?
    她心中不安,此时也没了去与陛下争论的心思了,只想赶紧出宫回府,与她父王商量一下对策。
    没心思再去追究婢女为何先行出宫,她快步朝着宫门外走去。
    出了宫门后,没有看见她婢女的身影,反倒是看见了赵柄。他正在上马车,突然回过头看了她一眼,朝着她扬起一抹笑。
    若是以往看见他笑,她定会激动得小鹿狂跳,觉都睡不好。可眼下,她只觉得这抹笑瘆人得很,也顾不得去寻自己的婢女了,赶紧找到了自己府中的马上,上去后催促着马夫:“快!回府!”
    马车出发后,清月坐在车厢内,双手不住的绞着,指尖都搓红了。
    她此时心内有些恐慌,亦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答应崔明盛了!
    即便真如崔明盛所言,是赵柄设计害了她的名声,那也应该找寻了证据去陛下那里参他一本的,而不是搅进这趟浑水里来。
    昨晚是一时被愤怒给冲昏了头脑没思虑周全,现在想来,这等事,即便是赵柄因此被降罪,那他们这些知晓了内情的人只怕是也逃不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去寻父王商量一下对策,想来陛下是她的亲大伯,应当是不会对她怎样的!
    只是临上马车前,赵柄的那个笑让她心中着实难安!
    就在她心乱如麻时,马车突然停了,接着车厢门被从外面打开,一只清瘦修长的手撩开了门帘。
    这只手她认得,且曾经还为之迷恋了许久。
    接着,门帘被撩起,手的主人露了出来,那张曾经迷得她神魂颠倒的脸出现在眼前。
    “你来干嘛!”清月警惕的看着他。
    赵柄屈身走了进来,放下门帘并且关上了车门,随后坐到了清月的一旁。
    他侧头瞧着清月防备的神态,笑道:“怎么,不欢迎我?郡主往日不常邀我与你同乘吗?”
    往日是往日,今日清月看他如索命的恶鬼,哪里还敢与他同乘,她颤着音喊道:“你下去!不然我就叫人了!”
    他微挑眉,眼神瞥了眼车窗外,没说话,但那意思很明显。
    你尽管叫。
    清月见状,趴到窗户前,打开窗户朝着外面大喊:“来人!来人!”
    此时马车已经远离了宫门,且这路也不是回王府的路,不知走到了何处,四周全是高墙,只余下一条窄巷。而原本跟着她的侍卫,不知为何全都不见了。
    她喊了许久,没有人应声,便又去开车厢的门,发现被从外面抵住了,根本打不开。
    她转身怒斥道:“赵柄!你居然敢劫持我的马车!你就不怕我让陛下问你的罪!”
    赵柄看着她折腾,就好像在看一个笑话一般,闻言更是笑出了声:“呵呵,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愚蠢!”
    清月紧皱着眉问:“你这话是何意思!”
    “你当,是谁让我来的?”赵柄问她。
    清月心中一沉,这时才反应过来,为何陛下今日的反应如此平静,为何她的婢女不见了,为何她想去寻大公主也不让。赵柄哪里来这么大的权力,想来必是陛下授意的。
    说什么让刑部接手,想来也不过是哄骗他们的,只怕是周泽此时已经命赴黄泉了!
    恐惧慢慢从脚底升起,她看着赵柄哆嗦着开口:“你到底要怎样!”
    赵柄偏了偏脑袋,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你既已想明白缘由,便知此话该问谁”。
    说罢,他轻叹一口气,幽幽道:“清月,你为何要多管闲事呢?”
    清月明白了,她赶紧开口:“我是受了崔明盛的哄骗,这事我谁都没说!我发誓我以后也不会说!你放我走好不好!”
    赵柄摇头:“这事你求我可没用!我也是奉旨办事。”
    清月闻言,跌落在地上,她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赵柄,喃喃道:”不会的,陛下一向待我如亲生,怎会要我性命!一定是你弄错了!“
    她的反应让赵柄有些好笑,不知是笑她的天真还是愚蠢:“最是无情帝王家,你身为皇家人,难道还不知?你知晓了这天大的秘密,他又怎放心留着你?”
    纵然任是无法相信,可现在摆在面前,清月不得不信。她抬头看着赵柄,咬着唇祈求道:“你我相识多年,看在我一心爱慕了你多年的情意上,放我一马好不好!”
    “可是,这些年你真的很烦!”
    他的声音清澈如天籁,说出的话却让清月绝望的流下了眼泪,她哭着求他。
    “可是我救过你的呀!你忘了吗?两年前是我将你从城门口救回来的呀!”
    她试图唤起他的怜悯心,试图让他想起这段恩情。
    谁知赵柄看向她的眼中带着嘲弄,好似她说的是一个笑话。
    清月以为他是不想承认她救他之事,急切道:“当日若不是我,你不知还要在城门口躺多久呢!你身上的伤不也是我找人给你医治的!”
    “当日郡主去时,我的人就在其后,是你强行将我带去了王府关了我几月,此事您当真是半分都不提!”
    他轻嗤一声,道:“救我的人可不是你,郡主日后莫要胡言了。”
    日后?清月抓住了这个字眼,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以为他这是要放过自己:“你说不是便不是吧!我以后绝不再提这事!”
    “哦~”赵柄眉梢微挑,恍然道:“是下去的日后!”
    说完,在清月惊恐黯淡的眼神中,他慢慢扬唇。
    “郡主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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