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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窃玉5

作者:葡萄柚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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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昨晚一样,杜老板在送走陆承听后,将木盒递给南思砚:“你怕是要飞上枝头做凤凰了。”

    南思砚用指尖轻轻摸着盒子上的纹路,问杜老板:“陆三爷,可是说什么了?”

    杜老板看着南思砚那张化着油彩,妖娆又张扬的脸,不得不感慨,要不是他不喜欢男人,恐怕也免不了栽到南思砚手上。

    他向南思砚转述:“三爷说,让你早点儿歇着,他明天再来。”

    南思砚蹙了蹙眉:“他没说什么,要见我的话?”

    杜老板摇摇头:“没有。”

    南思砚捉摸不透陆承听的心思,只好作罢。

    陆承听一连去了碧水茶楼七次。

    每天过了傍晚,便带人过去,什么都不做,就只听南思砚唱一曲,然后给他一盒小黄鱼,便又匆匆离去。

    南思砚明明知道陆承听会来,却也偏偏不肯提前准备,每日都要等他来了之后,才梳妆打扮。

    非要让陆承听多等那半个时辰,甚至更久。

    陆承听从不催他,他何时准备好,便何时登台,极尽耐心。

    两人一个楼上,一个楼下,对视过许多次,却从未说过一句话。

    比南思砚更摸不透陆承听心思的,是陆承听的父亲,陆华川。

    “听下面人说,你这些天没事儿就往那碧水茶楼里跑。”

    他嘴里叼着烟袋,靠在沙发上,暮气沉沉道。

    陆承听坐在他对面,翻着手里的报纸,应声道:“是。”

    陆华川抬眉看了陆承听一眼:“去干什么?”

    陆承听语气坦然:“听戏。”

    陆华川如今虽说是上了年纪,手里的权力这两年也几乎让陆承听架空,但他毕竟还是总司令。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总有人还在不知死活的替他办事。

    “听谁的戏?”陆华川明知故问。

    陆承听直视着他的混浊的双眼,直言道:“南思砚。”

    “混账东西!”

    他话音刚落,陆华川便突然起身,抓起茶几上的玻璃烟灰缸就往陆承听头上砸去。

    他惦记上那碧水茶楼的南姑娘的事儿,虽没大张旗鼓的宣扬出去,但也不算是秘密了。

    要说他这个眼线遍布全华亭的小儿子不知道这件事,恐怕鬼都不信。

    之前传言陆华川找道士的事儿也不假,他的确找人算了良辰吉日,看看什么时候抬南思砚过门儿才能旺他陆家门楣。

    那道士算好的日子在下月初七,说在此之前,不宜大肆宣扬此事,易生事端。

    陆华川便耐着性子,躺在家里日日夜夜盼着,就等着下月初七一到,直接去碧水茶楼里把人纳回来。

    谁知他的人今早一回来,便告诉他,陆承听已经连续往碧水茶楼里跑了一个礼拜了。

    不仅如此,还大张旗鼓的包了场。

    就为了听那南姑娘唱一曲。

    陆华川怒火中烧,当场就给了那人一耳光:“怎么不早说!”

    那人也委屈,哭丧着脸:“三爷怕是知道我是司令您的人了,这些天全兵营都在找我一个人的麻烦,好不容易今天三爷没去兵营,我这才脱了身。”

    陆华川强忍着怒意缓了许久,才拄着手杖去找陆承听的麻烦。

    谁知,陆承听一大早就出门去了。

    陆华川心气不顺,一天没吃进去饭,就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他回来。

    结果,陆承听面对他的质问,不但无半分愧疚和不安,态度还如此的理所当然。

    这明摆着是在跟他对着干。

    “不孝子!老子养你这么大,不如他娘的养条狗!”

    陆华川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

    陆承听稍一侧身,那烟灰缸便擦着他的耳尖,砸在了他身后的沙发靠背上。

    他波澜不惊地站起身,拍了拍落在自己肩上的灰。

    语气淡淡:“什么年纪就做什么年纪该做的事,您岁数大了,脾气该收敛收敛,别总惦记那一口天鹅肉,当心身子。”

    说罢,也不看陆华川气到青黑的脸色,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留下陆华川一个人在客厅里大发雷霆,砸了一圈儿东西。

    张口闭口骂他是畜牲。

    陆承听今天休息,难得没去兵营,他看了眼挂在衣架上的军装,想了想,又从衣柜里重新翻了套西装出来换上。

    戴好袖口和手表,将有些凌乱的发丝随手捋了捋,戴好配枪,掐着时间出了门。

    与前几日不同的是,他今天没带人,也没包场,只带了个开车的司机,拉着他到了碧水茶楼。

    杜老板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站在门口迎他。

    见他一来,脸上便立刻堆满了笑,将他请到二楼雅间,为他斟好茶水:“三爷,您慢用。”

    彼时,南思砚正在屋里上妆,听到外面喧闹的动静,蹙了蹙眉,到门口去看。

    “怎么这么吵?”他拉住一个跑堂的伙计问道。

    那伙计正在忙,直言道:“今天没人包场了,已经上客了,这些有钱人,憋了一个星期没处花钱,可把他们急坏了。”

    他叹了口气:“你准备着,南姑娘,不说了,我们今晚可有的忙了。”

    南思砚愣愣点了下头:“好。”

    没人包场了。

    南思砚攥了攥拳头,一阵难言的酸涩霎时间涌上心头。

    怎么不来了?

    是腻了吗?

    明明昨晚相见时,陆承听还一直盯着他看,走时也给了他赏钱,还让杜老板带了话,告诉他,明晚再见。

    为什么要食言?

    是嫌他唱得不好,不够好看,另寻新欢了?

    还是嫌他昨日梳妆太慢,叫他等了快一个时辰,等生气了?

    又或是觉得他不够主动,每日往他身上砸钱,却不见他有任何回应,太不识趣了?

    南思砚心乱如麻。

    他开始后悔自己这些天,仗着陆承听给了他几分好脸色,便开始拿乔,钓着陆承听让他等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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