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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长相思23

作者:葡萄柚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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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思砚一路上心惊胆战,但凡路过条巷子,都要往里瞅一瞅,生怕看见什么自己接受不了的场面。
    但好在,一路上都无事发生。
    他刚到成王府门前,迎面便见一侍卫匆匆从府里出来,立刻扯住了缰绳:“去哪儿?”
    那侍卫见殷思砚回来,眼睛一亮:“王爷!卑职正要去寻您,姑娘回来了,让卑职往宫里去迎一迎您!”
    殷思砚闻言,悬了一路的心这才落了地,翻身下马,匆匆往府里走去:“何时回来的?”
    “刚回来盏茶的功夫。”侍卫回禀。
    殷思砚又问:“可受伤了?”
    侍卫回:“并未,姑娘自己驾车回来的,瞧着心情不错,也未曾说要传唤太医。”
    殷思砚长出口气:“下去吧。”
    他步伐匆匆进了内院儿,推开寝殿门,走进去,并未看见陆承听的身影,屋内红烛摇曳,只在床脚下,扔着件金丝长披,是陆承听今日穿过的。
    殷思砚见状,便往寝殿侧方的浴房里走去,绕过屏风,果不其然,看见陆承听正赤裸着上身,坐在雾气氤氲的池水中,趴在水池边缘。
    他什么都没说,只脱了衣服,迈进那池水之中,从陆承听身后环抱住他,亲吻他后颈,轻声道:“你去哪了?”
    陆承听偏头,蹭了蹭殷思砚的脸颊:“去城西的郊区散了散心。”
    殷思砚拥人在怀,心中踏实无比:“是本王不好,可受惊了?”
    陆承听感受到殷思砚的后怕,转过身来回抱住他,轻笑道:“王爷怎的,还将我当成姑娘?”
    殷思砚感受到陆承听碰到了自己,神色却如常道:“并非将你当作姑娘,只是......”
    他只是关心则乱,他只是太在乎陆承听了。
    陆承听知道殷思砚的未尽之言,低头吻他:“莫怕,阿砚,我就在这里。”
    殷思砚感受着陆承听的体温,听着他在自己耳边发出的声音,原本还有些僵硬的身体才慢慢放松下来。
    他知道陆承听在亲吻他,也知道陆承听在安抚他,可渐渐地,身体上的感官却变得迟钝起来。
    渐渐地,他开始觉得陆承听离他越来越遥远。
    陆承听察觉到殷思砚的状态似有不对。
    之前只要是两人亲密之时,殷思砚都会对陆承听展现出最大的热情,但今夜不一样,殷思砚一开始就在被动,到了后来,便如失去了意识一般,干脆没了动静。
    陆承听停下来,轻声在殷思砚耳边问:“阿砚,怎么了?”
    殷思砚没回答,脱离了陆承听的支撑,整个人开始向水里滑去。
    没有反应,也没有求生本能。
    陆承听心下一沉,便知道,殷思砚的郁期来了。
    他将殷思砚从水中打横抱起来,将他放在池水边的石凳上。
    自己换了衣服,又从浴房屏风外的柜子里为殷思砚拿了干净的寝衣,亲手帮他穿好,便抱着人回了寝殿。
    他细细帮殷思砚擦了头发,放他躺在床上,轻声问他:“阿砚,困了吗?”
    殷思砚没答,盯着陆承听的脸看了许久,缓缓闭上了眼。
    陆承听便侧身躺在他身边,静静看着他。
    陆承听知道殷思砚没睡着,问他:“王爷,听曲儿吗?”
    殷思砚依旧没说话,旁人看不出殷思砚有没有什么反应,但陆承听却看得出,他睫毛轻轻颤了颤。
    陆承听便哼了首小调。
    是殷思砚之前为他哼过的那首。
    陆承听问037:【可有法子让他恢复?】
    037也很无奈:【现在也没有抗抑郁的药啊,你慢慢哄着吧,高低有你在,他不能死。】
    陆承听嗤笑:【废物。】
    说罢,不等037反驳,便屏蔽了037。
    殷思砚人没反应,手却一直牢牢攥着陆承听的衣角。
    陆承听掰开他的手,将他指尖握在自己手里,陪他闭上眼。
    翌日陆承听醒得很早,刚一睁眼,便看见殷思砚在盯着自己。
    他凑上前去吻了吻殷思砚的唇角,殷思砚既不回应,也不闪躲,任由陆承听吻他。
    陆承听不知道殷思砚心里在想什么,但许多许多年前的一幕,却在此时重现。
    ——【三爷,你说,如果哪天我要是也得了疯病,你会来看我吗?】.?
    ——【你若得了疯病,我便多受些累,赶走这家里所有的下人,清醒地照顾你,伺候你,再陪你一起发疯便是。】
    ——【你为什么要陪我发疯?】
    ——【怕你觉得孤单。】
    ......
    如今殷思砚躁期时都未发疯,却在郁期时,突然让陆承听想起了自己曾这样对他说过的话。
    陆承听从榻上翻身起来,整理好衣衫,正要出门,却见李卫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拦住了去路。
    陆承听扬眉:“何事?”
    李卫单膝跪地,低着头:“王妃,恕属下无礼,您不能走。”
    殷思砚从接了陆承听回来,就知道自己躲不过这一天。
    他早便与李卫说过,若是陆承听想在他发病时离开,还请他,帮自己拦一拦陆承听。
    陆承听看着李卫,心下好笑,故意板着脸逗他:“若我非走不可呢?”
    李卫抬头看了眼陆承听面上的神色:“属下求您,王爷虽生了病,对您却是一百个真心,若是他知道您走了......”
    李卫光是想想,等殷思砚意识清醒,发现陆承听人已经离开了王府,下一次郁期时,会不会直接寻了短见。
    他喉中干涩,却不知该如何说些挽留陆承听的话。
    就在他准备双膝跪地,向陆承听磕头时,陆承听伸出手一把将他拽了起来:“与你说笑的,我去趟膳房,给王爷做些点心,你慌什么?”
    李卫闻言一愣:“做点心?”
    陆承听嗯了一声:“起来,莫要整日想些有的没的,莫要说王爷这病只是情绪不稳罢了,他便是哪日真疯了,你逃了,我都不会逃。”
    李卫喉头一哽,再次躬身:“属下关心则乱,王妃大人有大量,还请莫要与属下一般见识。”
    陆承听摆摆手:“忙你的去吧。”
    他跟着门外的小厮一路来到膳房,怕殷思砚时间长看不见他会情绪低落,手脚麻利地做了一盏糖蒸酥酪,便匆匆回了寝殿。
    谁知刚一推开寝殿门,便见殷思砚手中正拿着匕首,放在自己腕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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