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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女朋友了。”顾妄用力掰开那双纤细的手，非常不客气，甚至可以说不绅士。
林初南被他弄的手指生疼，很不甘心地把手松开。
一双眸子发红，带着鼻音，很委屈地控诉：“是上次来医院给你送饭的那个？”
“是她。”顾妄沉声道，片刻的走神，脑海中浮现出时念的面庞时，眼里瞬间有了光。
林初南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神的变化，从刚才的淡漠疏离，到此刻的神采奕奕。
只是提到那个女人，就能让他这样么？
林初南很不甘心：“你们在一起没多久吧？平时你都在医院忙，根本没时间谈恋爱。”
“在一起不算久，但我暗恋了她十年。”顾妄的声音不禁软了几分。
抬眸看林初南的时候，眼神里的光瞬间褪去，迅速蒙上一层寒霜。
声音如出一辙，冷得让人胆寒。
“所以，别来騒扰我！”
林初南惊得瞳孔地震，唇瓣哆嗦着，几次张嘴想反驳，可最后都把话咽了回去。
顾妄瞥了一眼落在椅子上的白大褂，轻轻一拽，转身就走，一点都不留恋。
见他走出房门，林初南感觉一股血液直冲天灵盖，“你擅自离岗这事要不是我给你压着，你真以为能这么风平浪静？副院长评级你不要了？前途你不要了？只要你答应跟我在一起，离岗这事我帮你瞒着，好不好？”
“你以为自己是谁？”顾妄冷嗤一声：“不需要！”
“你这样，那咱们连师兄妹都做不成了。”
他冷冷丢下这句话，离开地很决绝。
空气中还残留着他身上淡淡的青梅味，林初南全身一软，感觉灵魂被一瞬间抽空。
扶着门框才堪堪站稳，泛红的眼眸吧嗒掉下眼泪。
她刚刚算是威逼利诱吧？
他那么恃才傲物，什么潜规则啊，什么人情世故，统统不放在眼里。
他能获得今天的成就，靠的全都是他的才华。
可刚刚她却用职称，用自己的身份来威胁他，逼迫他。
她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下错了棋，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怎么会这样？
林初南缓缓蹲下，把脑袋埋在双膝之间，抱着头簌簌哭泣。
她不想这样的，她只想顾妄能多喜欢她一点，多看她一眼。
…
回到宿舍后，顾妄直奔卫生间，把全身的衣服脱下来丢进洗衣机里，把自己也上上下下洗了个干净。
尤其是腰间被林初南抱过的地方，他嫌脏，来回擦拭了好几遍。
不知道为什么，心中莫名升腾出一丝烦闷，对时念的思念犹如海潮决堤，排山倒海袭来。
洗完澡，穿上浴袍，他连头发都来不及擦，拿出手机给时念拨去电话。
他们的手机在进山后都被监控了。
尽管如此，尽管知道有人在监控，他还是想把心里的思念告诉时念。
“喂？”那头几乎是秒接，声音软软的、糯糯的。
顾妄听到人儿的声音，心尖像是被羽毛轻挠了一下，痒痒的。
刚才被林初南搅坏的心情顿时变好，嘴角不自觉地就上扬。
“小年糕，我想你了。”
他的声音发哑：“我想看看你，可是这边没网……”
他顿了顿：“你想我吗？”
“啊……？”时念刚拍完定妆照，这会儿回到化妆间休息。
顾嫣就在旁边，商影的助理买了不少零食给她，她像仓鼠似的，坐在沙发上抱着零食狂塞。
“嗯？”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低哑，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带着一丝暗欲。
时念赶紧咬了咬唇瓣：“你们那，不是不让打电话……”
“想你。”顾妄眼眸里的深情溢满，整个人像是一种喝醉的状态，声音也是微醉的状态。
“很想很想，快要发疯那种。”
时念的心一滞，感觉呼吸也戛然而止。
她克制着自己砰咚狂跳的心，咬了咬唇瓣：“我也想，很想很想那种。”
顾妄听着人儿的声音，喉结动了动。
千言万语藏在心尖都想宣之于口，可最后，只化作了无声的倾听。
彼此都不说话，只剩下呼吸在耳边交缠。
那是比任何情话都要迷人的声音，随着电话里男人呼吸的此起彼伏，时念觉得自己的心跳也在跟着有节律地跳动，或快或慢、或急促或克制。
如果声音能让人怀孕，那她觉得自己已经中招了……
“妄……”
“念念……”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非但没有打破这暧昧的氛围，反倒让氛围更加浓烈。
谁都不舍得挂电话，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好像只是听一听对方的呼吸声就能满足。
原来，思念无声。
“你还没回答我，不是不让打电话么？”时念软声问道。
顾妄轻柔一笑：“可以打，不过有监听。”
“啊？”时念惊呼出声，顿时脸颊绯红。
“怎么？害羞了？”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戏谑起来：“你是我女朋友，我们光明正大，就算被监听，也是那人尴尬。”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一想到还有第三个人在偷听他们说情话，她便咬着唇瓣，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
“念念，我好想见你，晚点咱们视频好吗？”
“你不是说那边没网……”
“我想办法。”顾妄声音发哑，像是克制不了一般：“再不见你，我会发疯。”
“我们才一天不见。”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度日如年，念念，你不想见我吗？”
“想的，我想，想每天都见。”时念感觉自己耳根发烫，整个人都快要烧起来了。
就在这时。
“念念，你是在跟我哥打电话吗？”
顾嫣抱着一桶爆米花走过来，抓了几粒，想要给时念投喂。
她歪着脑袋凑到手机旁边，听着那头的声音。
“顾嫣，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一盏上千瓦的大灯泡？”顾妄的声音传来。
“哎呀哥，真是你啊，悄咪咪地打电话。”顾嫣龇牙嘿嘿笑着：“不给你俩当电灯泡了，我上外面去吃！”
说着，脚底抹油一般，抱着爆米花桶逃之夭夭。
时念睨着人儿跑走的背影，忍俊不禁。
她家嫣宝真可爱！
“我可太喜欢阿嫣了。”她忍不住道。
顾妄眯着桃花眼，笑盈盈地听着她们闺蜜打趣。
“你现在在哪里？戏院？”他问。
“我来《伶人》剧组了，未来一个多月都会待在剧组里。”
“进组了？”顾妄若有所思。
他现在人虽然在深山里，但不代表什么都做不了。
女朋友的第一部戏，他当然要大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