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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阿虎说出来后，我感觉舒服不少，压在心上的石头似乎也不在了。
我缓缓呼出一口气，靠在沙发上盯着上方看着。
“虎哥，跟我说句实话，你到底跟龙爷是什么关系？你别跟我说他有人缘有地位，才和他合作的。”
阿虎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先去拿了一瓶红酒过来，倒了两杯。
他拿起一杯，跟我那杯碰了一下，喝了一口。
我眼睛从上看到下，一直看到桌子上的那杯红酒，没动。
阿虎放下酒杯，也跟我一样靠到身后的沙发上。
“你知道吗？如果我不姓孙，如果我家里那块地没有给他，你认为他会这么力挺我吗？”
我吃了一惊，原来如此。
要不是阿虎身后是孙将军，要不是那块地给了他……
“哪块地？”我问道。
阿虎顿时笑了，“还能是哪块地？就是龙爷现在种植罂粟的那块地！算是……”他用手画着圈，“这里位置最好的一块地，一千多亩，两座山头！”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这里很多世家或者武装势力手里，都有这样的地方，却没想到孙将军手里居然能拿出这样一大块地，白送给龙爷，就为了换来他的支持！
我闭了闭眼，又感觉脑容量不太够了。
阿虎一开始就在松哥手下，最后拿下他的势力，还让林家和李家大伤元气。
还跟我里应外合搞垮松哥。
最终又换到了龙爷的支持。
这种谋划，这种忍耐力，真的难以想象。
总之，我是做不来的。
可他们这么做，为了什么？
就是为了在金三角一家独大吗？
这个念头只停留了一瞬，我就立刻想到了自己。
他让自己去果敢，周旋在另外两个世家和魏将军周围，做大、站稳！
为什么？
他们还有什么打算？
我到底算什么？
一连串儿的疑问，充斥在我脑子里，从来没有这么多过。
就连跟松哥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感觉到如此复杂，如此心累。
“阿猛！”阿虎忽然出声叫我，我回神，看向他，他的双眼紧紧盯着我，“我从小就生活在这里，除了自己，没有信任过任何人。但是，我把你真的当兄弟，而不是一个单纯的手下！”
我笑了，“虎哥，你知道吗？我以前就说过，我除了你，谁都不相信，但是你却告诉我在这里不要信任任何人，包括你！”
阿虎看了我好一会儿，还是解释了一句：“你知道得越多，对你越不好。”
我笑出了声，坐好了，端起红酒跟他示意了一下，一口干了。
起身往外走，说道：“睡觉去了，明天带着船长去看龙爷去！”
找到秦风，他正在楼下跟阿生聊天。
“阿风，我先去睡了！”我跟他说了一声，又跟阿生说道：“阿生，明天准备点儿人，我要带那位大人物去拜访龙爷，哦，顺道备些礼物！”
“知道了！”阿生答了一句。
秦风跟上我的脚步上楼。
“这事儿打个电话不就行了？还亲自下来说？”他按了电梯按钮。
我面无表情盯着电梯上的数字，“阿风，你说，在这个地方，我们能相信谁？”
秦风一点儿犹豫都没有就答道：“自己啊！除了自己，谁都不能相信！”
我笑了，用肩膀跟他撞了一下，电梯门开，一起走了出去。
第二天下午，跟阿虎又陪着船长到处逛了逛，在河边儿游船上吃了晚饭。
吃着饭，阿虎忽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
“阿猛，上次我记得你跟我说过想要个游艇的，一直都忙着也没空，正好这次来了，回头你把那边那艘开回去吧！”
我顺着他的手看向岸边码头。
一艘漂亮的白色游艇停在那里。
只不过，看着有些眼熟，过了一会儿才猛然想起来。
那艘游艇，不正是松哥处理曹斌的那艘吗？
我对那艘游艇的感觉，颇为复杂。
厌恶、恶心、憎恨，喜欢，不一而足。
“好啊！”我笑着答应了，然后回头找阿生，“阿生，谁会开游艇？回头帮我开回去！”
阿生对我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船长也看到了那艘游艇，来了一句：“嚯！阔气！”
阿虎似乎故意在他面前显露实力，笑道：“这算什么？我正打算让阿猛在果敢那边修个直升机停机坪，准备买几架直升机呢！”
“嚯!”船长又来了一句，“国内有直升机驾照的人都不多，你们这里是不是不需要？回头那我也买两架放着，没事儿就上去飞两圈，可比跑车兜风爽多了。”
我们一起笑了起来。
阿虎笑道：“船长说什么呢？喜欢我送你一架好了？回头等停机坪修好了，款式型号随你挑！”
“哈哈！那我不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吗？”
“不值钱的小玩具，没那么多讲究！”
两人互相打着机锋，各自有各自的算盘。
最后，船长还是接受了。
他们用直升机为话题，谈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和交易数量和金额。
我自愧不如。
两人说话，字字没有提到毒品，却句句都意有所指。
棋逢对手，他们应该都感觉痛快吧！
夜幕降临，江边的霓虹灯都亮了起来，在河堤边上，映出七彩的光芒。
我们就此上岸，和阿虎分开，带着船长往龙爷那边去了。
船长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生意谈妥的喜悦中，面带着微笑看着窗外的景色。
两边的山峦起伏，翠绿盎然，淡淡的夜幕下，显出越来越浓的影子。
“还有多远？”忽然，船长转过头问道。
“没有多远了，前面那座山过去就是！”
我说的就是上次看到有人活埋人的地方。
到现在我还不清楚当初听到的消息是真是假。
说是宋家和裴家争夺矿山猪仔大打出手，把人都杀了，埋在那片山脚下。
每次路过那个地方的时候，我都会不自觉看过去。
那里早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隆起的土包，也被野草覆盖变得矮了许多。
到达黑市的时候，正是时候。
门口的纹身男指挥我们停好车，就走过来，亲自拉开了车门。
“船长大驾光临，龙爷早就等候多时了！”纹身男说道。
船长“嗯”了一声，下了车，来回打量了一下这里。
一条不长的乡村道路两边，就像是夜市一样热闹。
我有段时间没来，看到还多了很多商铺。
“里面请！”纹身男说道。
我只让秦风跟着，阿生带着人去对面小吃铺坐着等我们。
进了赌场大门，里面异常热闹。
来自世界各地的赌徒，大呼小叫着下注。
我们看着赌场大厅的热闹，跟着前面的纹身男走到里面的门。
依旧是守在那里的纹身男，打开门，“船长请！龙爷在里面正等着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