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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淮摇头，“不是你的体检有问题，是慕少臣。”
施宁更不明白了。
慕少臣能有什么问题。
周淮说，“就是男人那方面的问题。”
施宁吐了一口气，声音也恢复了正常，“谁告诉你慕少臣那方面有问题的？”
“宁子，你是不是早知道了，你和他结婚这么久。”
“我们结婚这么久，我当然知道，他很正常。”
施宁虽然这两天都没搭理慕少臣。
但这种事，她必须替他解释，不想让所有人都觉得他不能人道。
“你怎么知道，他就一定正常？”
周淮这话惹恼了施宁。
她冷着小脸为他证明，“我们天天过夫妻生活，而且他每次都不低于一个小时，这还不正常吗？你跟女人上床的时候能做到每次一个小时？”
“……”
周淮俊脸一阵红一陈白的。
他知道施宁和慕少臣是真夫妻。
甚至，上次她在南城被绑架，他们救她的时候，他也知道，她的情况。
那种时候，慕少臣肯定会对她做些什么。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
被她这么说出来，又是一回事。
而且，这个可恶的女人，她竟然说他不如慕少臣。
不不，她最可恶的是，问他和女人上床的时候，是不是都能一个小时。
她以为他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心里有喜欢的人，还能和别的女人上床。
“那个，我是口误，口误。”
施宁见周淮脸色难看。
以为他是那方面不如慕少臣，所以恼羞成怒。
她又赶忙安抚，“你别生气，我不是说你……我就是想说，慕少臣很正常，真的，你不要听信外面那些谣言。”
“我说的不是这个。”
周淮狠狠地瞪她一眼，转身回办公桌后。
施宁摸摸鼻子，为自己辩解，“那你自己不说清楚，你也不能怪我拿你跟慕少臣对比。”
“有什么好对比的。”
周淮吹牛，“我将来要是娶了老婆，每次不没有两个小时，我都觉得自己对不起她。”
施宁嘴角抽了下。
关心他刚才说的什么意思。
“那你说清楚点，刚才你说慕少臣那方面有问题，是什么问题？”
“说他不能生育，想知道更多，你自己问医生去。”
周淮怕自己再说下去，施宁又攻击他。
施宁愣住了。
过了好几秒，她才问，“你说的是真的？”
“嗯。”..?
“你怎么知道的？”
施宁的脸色一点点变得难看。
周淮迟疑了下，“慕氏集团内部传出来的，最先传的不知道是谁了。”
“……”
施宁抿了抿唇，转身，往门口走。
周淮不放心地又叫住她，“宁子。”
“还有什么事？”
施宁的心里很乱。
也不怼周淮了。
“你也别太在意，慕少臣之前受那么重的伤，都治好了。也许，现在的不能生育也能治。就算真治不了，你们可以领养一个孩子，再不行，将来我结了婚，多生一个孩子送给你。”
“……”
施宁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周淮。
“送给我？”
他以为孩子是东西吗，随便送。
周淮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烦躁地抬手抓了抓头，说，“反正你别难过，要是慕少臣真治不好，你又想要孩子，那就跟他离婚另嫁，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了。”
“算了，你别安慰我，越安慰，我越难过。”
施宁一脸郁闷。
周淮，“……”
-
施宁回到办公室，看着看了一半的报表，完全没了再看下去的心情。
退出文档，关掉电脑。
她刚起身，手机就响了起来。
看见来电是程含，施宁眯了眯眼，按下接听。
一个“喂”字出口，程含的声音就传来，急切而担忧，“你听说少臣哥的体检出问题了吗？”
“没有听说。”
“不是，都传得人尽皆知了，你怎么还没听说，你真的一点都不关心少臣哥。”
“谁传得人尽皆知了？”
施宁问。
程含说，“当然是我们公司里啊，我刚才打电话问了徐伯伯，他说是真的。”
施宁知道程含嘴里说的徐伯伯，是医院徐院长。
她原本还告诉自己，那是谣言。
可程含的话听在耳里，她心头狠狠一沉。
她这样说，那就不是谣言，是真的。
“你什么时候问的，她怎么说的。”
施宁的声音有些生硬。
程含听出了她对慕少臣的在乎，终于语气好了些，“就刚刚，问完就给你打电话了。”
“你现在在哪儿？”
“公司啊。”
施宁只沉默了一秒，声音恢复正常，“你陪我去一趟医院吧，我想亲自问问徐院长。”
“好。”
-
施宁和程含同时到的医院。
“嫂子，你有给少臣哥打电话吗？”
进医院大门时，程含问。
施宁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没有。”
程含说，“我也没打，我不敢打。”
把她的难过看在眼里，施宁心口泛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暗暗吸了口气，故作轻松地道，“他应该不会在意。”
之前他被传不能人道，都没有介意。
程含直接哭了，“怎么能不在意，少臣哥的命怎么那么苦，从小磨难不断的。”
“……”
施宁不知该说什么。
从包包里拿了一小包纸巾给她，程含接过，粗鲁地扯出一张纸擦泪。
又问施宁，“你就不难过吗？少臣哥不能生育，你这辈子就当不了妈妈。你该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跟他离婚，跟别的男人结婚去吧？”
“你真的有那想法，是不是？”
见施宁不回答，程含又哭了起来。
不想惹人注目，施宁低声道，“我没有那样想。”
“真的，那你跟我保证，你不会因为少臣哥不能生育就离开他。”
“好，我保证。”
“你严肃点，认真点。”
程含不依。
觉得施宁太敷衍。
施宁很无语，但看她梨花带雨的样子，还是配合的严肃保证，“只要你家少臣哥不提离婚，我就永远不跟他离婚，这样行吗？”
“不行。”
程含说，“少臣哥那么好的人，他知道了自己的病，肯定会跟你提离婚的。”
“……”
施宁不知道程含哪里来那么多的泪，跟下雨似的。
已经有人朝她们这边看来。
她心情烦躁地威胁，“你再废话再哭，我现在就打电话跟他离婚。”
“我不废话不哭。”
程含不仅禁了声，连泪都不再流了。
-
徐院长让程含在办公室外面等，关于慕少臣，他只单独跟施宁谈。
程含看了眼施宁。
默默点头。
施宁进去办公室，关上门。
徐院长给她倒了一杯水，施宁轻声道谢。
把水放在面前的茶几上，礼貌地对徐院长说，“院长，我听说慕少臣的体检结果有问题，想找您了解一下。”
徐院长点点头。
在对面的沙发前坐下后，告诉施宁，“慕少臣的问题你应该听说了吧，简单点可以说是无精症。”
“……”
施宁的脸色变了变。
“这个，很难治？”
“嗯。”
徐院长说，“他年少时受过伤，可能是造成这个的因素之一……当然，这个不影响你们的夫妻生活，只是不能生孩子。”
……
施宁和程含走后，徐院长拨出慕少臣的电话。
开口就骂，“少臣，你这出戏演得是不是过了。”
“施宁去找你了？”
慕少臣正在赶往机场的路上。
“刚走。”
听徐院长这么说，他沉默了片刻才问，“她说什么了？”
“她就问你的情况，走的时候人小姑娘脸都苍白的，你搞得人尽皆知，就不怕她万一知道了真相，到时收不了场？”
“你怎么跟她说的？”
“我就按你之前交代地跟她说的，她现在完全相信了你不能生育。”
“谢谢。”
慕少臣真心道谢。
挂了电话，他给施宁发去一条消息，[宁宁，我这会儿在去机场的路上，下午就到家。]
原本以为施宁还不愿意理他。
毕竟这两天，他发的所有信息，她都没回。
可是这条信息发出去，不到一分钟，就收到了施宁的回复。
[几点到江城？航班发我。]
慕少臣眸底掠过一抹暖意，把航班信息发给了施宁。
-
“少臣哥是不是为了他的病回来的？”
程含看见施宁给慕少臣发信息，关心地问。
施宁回了句，“可能是。”
她就又难过起来，“嫂子，你是要去接机场少臣哥吗？”
“嗯。”
施宁点头。
程含眨了眨眼，探究地盯着她，“你不生气赵诗音说的那些了？”
赵诗音在热搜上呆到昨天晚上，才被一个被曝出丑闻的流量明星给挤了下去。
施宁没正面回答程含的话。
淡淡地说，“一事归一事”
程含有些诧异，但更多的，是感动，“嫂子，我现在觉得，你还是很好的。”
“……”
施宁不知道程含为什么突然就觉得自己好。
但她知道。
这次她生气，和之前是不一样的。
-
吃午饭的时候，施宁跟周淮发信息，说下午她可能不去公司了。
周淮打来电话。
施宁一接起，他就问，“你不是去医院了吗，问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该问的都问了。”
“所以，慕少臣是真的那个？宁子，你不来上班，不是把自己关家里难过吧？”
“我是那样的人吗？”
施宁故作轻松地说，“我根本不在意，有什么好难过的。下午不去公司是我有事。”
“行，那你有事就打我电话，二十四小时不关机。”
“知道。”
临挂电话前，周淮听见程含的声音。
顺嘴就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和程含在一起，她的脚好了没？”
施宁看向旁边跟服务员说话的程含，笑了笑，“还没好，你害得人家崴到脚，就没过问吗？”
“谁说我没过问。”
“那你问我做什么？”
“她脑子不正常，我昨天发信息问她，她竟然问我那么关心她，是不是喜欢她。”
施宁忍着笑，“那你怎么说的？”
周淮在手机那头回答，“我说我眼不瞎脑不残，怎么可能喜欢她。”
“……”
施宁和程含吃饭时，程含提出跟她一起去机场接慕少臣。
施宁没拒绝。
-
赵家。
赵诗音这两天所有的痛苦和担心都因许婷婷的一通电话而消散了。
许婷婷告诉她，慕少臣不能生育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公司。
赵诗音一开始不相信。
她问，“是不是你们公司有人故意传的谣言？”
许婷婷回答说，“不是谣言，是真的，有人看见了体检报告单。”
“你发给我看看呗。”
“我没有，没人敢发出来，都是口头相传。”
“那，少臣本人呢，他什么反应？”
“他不在公司，有家分公司出了重大事故，他去了两三天了。”
赵诗音又问了一些关于慕少臣身体的问题。
挂了电话之后，她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慕少臣不能生育，施宁应该会嫌弃他，跟他提出离婚的吧。
对了，还有一种可能，慕少臣的不能生育，是施宁害的。
她突然想起，之前石振天说的，施宁就是一个病毒载体。
她体内的病毒多得很。
那晚，慕少臣找到她，问她石振天的藏身之处，她说不知道。
最后，慕少臣要走了石振天的号码。
她不敢给假的，给了真的号码。
这两天，后来她再打那个电话，就一直是关机状态。
不知道慕少臣有没有找到石振天。
要是没找到，她一定想办法找到石振天，问清楚慕少臣是不是因为和施宁发生了关系，才不能生育的。
只要她帮到了慕少臣，那慕少臣肯定会感激她。
赵诗音决定，亲自去一趟南城，找石振天。
-
施宁和程含在机场等了一会儿，就见慕少臣从安检内出来。
人群里，他英俊挺拔，清冷矜贵的气质格外出众。
程含犹豫了下，对施宁说了句，“嫂子，我去旁边等你们。”
就溜了。
施宁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慕少臣，想到徐院长说的话。
心脏处又一阵紧缩。
她用力抿了抿唇，平定心里起伏的情绪。
在他走到面前时，装得若无其事。
“我帮你提？”
慕少臣看着她，“你不生我气就行了。”
施宁轻哼道，“不生气，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大不了把你送给赵诗音就是了，有什么好气的。”
“所以，你特意跑来机场告诉我，把我让给别的女人？”
慕少臣眸光暗了一分。
抓起她的手，语气严肃地说，“赵诗音的事回家再告诉你，上了车我有更重要的事跟你说。”
施宁心里微微一紧。
看着他严肃的表情，故意问，“什么事？难不成，你这两天在外面又招惹别的女人了？”
慕少臣摇头。
“没有。”
他们到了车前，程含也没有跟上来。
施宁看了两次，没看到她，坐上车，收到程含发来的消息，说她先回去了。
慕少臣让覃风去买瓶水。
覃风会意地走开了，车里就施宁和慕少臣两个人，空气却显得稀薄。
慕少臣紧锁着施宁的视线，嗓音低沉地开口，“宁宁，徐院长给我打了电话，说我的体检报告出来了，但有些问题。”
施宁的眸子闪了闪。
错开他太过深邃的眼神，她说，“只要进医院体检，十个人里有九个人都是有问题的。”
“不是一般的问题。”
慕少臣沉默了几秒，再开口时，嗓音带着歉意，生硬地说，“对不起，我可能这一辈子都不能给你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