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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总裁办公室里。
覃风点开慕少臣发给他的视频，听见里面的声音，吓得立即关掉了视频。
抬头，不好意思的看着慕少臣，“慕少，这视频是？”
慕少臣冷冷地睨他一眼，“装什么假正经，你没看过毛片吗？”
覃风尴尬又脸红，“慕少，我没。”
“那你就现在看。”
“……”
覃风是个纯情宝宝。
硬着头皮再次点开视频。
这次，他学聪明了点，先关了音。
至少没有声音的刺激，没那么尴尬。
不然搞得他和慕少一起看毛片似的。
慕少臣不知道覃风那清奇的脑洞，修长身躯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等着他看完视频。
听见覃风震惊地说，“慕少，视频里的那个男人，跟你长得好像很像。”
慕少臣这才直了身子。
沉声道，“你去查一下，尽可能查出这个人的详细资料。”
“哦，好。”
覃风离开前，好奇地问，“慕少，这视频是赵诗音给你的吗？她不会以为那个男人是你吧？”
“不是她，是宁宁给我的。”
“……”
覃风怔住。
片刻后，又冒出一句，“慕少，那个男人跟你会不会是双胞胎兄弟？”
“……”
“我乱说的，乱说的。”
慕少臣俊脸一沉，覃风连忙解释。
办公室的门关上后，慕少臣陷入了沉思。
覃风不是第一个问他和那个人是不是双胞胎兄弟的。
施宁也问过他，除了慕子轩还有没有别的兄弟。
-
慕少臣到医院病房时，慕子轩正在喂慕胜民吃水果。
几天不见，慕胜民半边身子瘫了，只有半边能动。
慕子轩对慕胜民倒是孝顺。
看见慕少臣，慕子轩有些意外，跟慕胜民说了句话，就把水果放在一旁的小桌上，自己走了出来。
对慕少臣说，“哥，我下楼给他买晚饭，你进去陪陪他吧。”
慕少臣走进病房，慕胜民的脸色跟着就变了。
“你来做什么？”
“来看你。”
慕少臣在离病床两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刚才先去了医生办公室，他的主治医生说，慕胜民最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他的身体各个器官都坏了。
慕少臣看着慕胜民枯瘦如材的样子。
心里想的，是自己将来会不会跟他一样。
前世他得知自己的病治不好之后，就在施宁要杀她时，绝望的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这一世呢。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慕胜民见慕少臣盯着他不说话。
心头又来了气。
慕少臣摇头，“我是来问你一件事。”
慕胜民冷哼，“公司你都完全掌控了，还有什么问我的？”
“你知道慕恩民吗？”
慕胜民听见这个名字，蓦地脸色大变。
“你，你……”
“我什么？”
慕少臣眼神锐利。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他是谁？”
“那是我曾经用过的名字。”
慕胜民的激动来得快，也去得快。
慕少臣盯着慕胜民几秒后，转开话题，“警方正在通缉石振天，等找到他，应该就能治好你。”
“你不是巴不得我死吗？”
慕胜民不相信慕少臣的话。
慕少臣一脸无所谓，“你死不死，对我都没影响。”
“……”
慕胜民想骂他，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不想死。
既然慕少臣说还有机会，那他就不能提前被气死。
他要把病治好，然后回去，把公司大权重新夺回来。
慕少臣走出医院，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江博的来电。
“少臣，范昌良招了。”
“招什么了？”
慕少臣的心跳滞了一下。
耳朵里传进江博的声音，“他招出了当年合伙萧淑芬害死你妈妈的过程。”
“……”
慕少臣高大的身子僵滞着，捏着手机的手指紧了又紧。
好半晌，都没说话。
手机那头的江博看不见他的人，又听不见声音。
不由得担心地喊了一声，“少臣，你没事吧？”
慕少臣做了个深呼吸，溢出薄唇的嗓音情绪不明，“我现在过去警局。”
“好，我等你。”
-
江博和慕少臣通完电话，想了想，又拨出施宁的号码。
当年，慕少臣的母亲在他生日好天跳楼。
还是当着他的面。
为此，慕少臣好多年都没走出来。
他担心范昌良的招供，对慕少臣又是一次伤害。
手机响了好几声，施宁才接了，“喂，哥。”
“宁子，你能提前下班一会儿吗？”
“哥，有事吗？”
“范昌良说出了当年害死少臣他妈妈的过程，我刚通知了少臣，他正在赶来警局的路上。”
“哥，我现在就过去。”
施宁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江博的意思。
江博叮嘱，“你不要急，开车慢点。”
施宁比慕少臣还先到警局。
她下了车，慕少臣的车才从远处开来。
远远地看见施宁，慕少臣心口一暖。
他的车一停好，施宁便走到车前来。
她从外面打开车门，目光温柔地看着他。
慕少臣伸手握住她的手。
无需言语，彼此都懂对方眼神里的感情。
她心疼他。
他这次没有避开她，被他握紧手的那一刻，施宁心尖处颤了颤。
“少臣，你是去我办公室看录像，还是去见范昌良？”
江博关心地问。
慕少臣转眸看了一眼身旁的施宁，淡声说，“去你办公室。”
江博点头，“好。”
进了警局，江博走在前面。
慕少臣牵着施宁的手走在他后面。
到办公室，慕少臣还没有松开施宁的手。
江博先给他们各倒了一杯水。
喝水的时候，他才松开她的手。
江博播放录像时，跳过了前面不相干的。
直接从范昌良讲述当年如何残害慕少臣母亲的那一段开始。
施宁见慕少臣变了脸色，默默地伸手又抓住他修长的手指。
慕少臣的眼睛虽然紧盯着屏幕上，但手指在她抓住他片刻后，就反手握住了她。
“要是早知道是现在这种结局，当年我说什么也不会让慕少臣长大。”
“那个女人的死，是她自找的。她明明不爱慕胜民，却带着她儿子回来跟子轩争宠。”
“萧淑芬一向性格强势，她不允许那个女人和她的儿子来抢属于子轩的东西。她曾经警告过那个女人，是她不肯走的。”
“她为什么不肯走？”
“谁知道，她可能以为慕胜民能给她荣华富贵，毕竟，她自己养不活慕少臣。”
“你们是怎么害死她的？”
“用药物。”
范昌良说到这里，还笑了一下。
这笑容看在慕少臣眼里，恨意瞬间迸射而出。
“什么药物？”
“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反正是石振天配制的，他是个医学天才，他说能让那个女人死得不连累任何人。”
“药物是放在那个女人的饭菜里的，比计划的花了更长时间。”
“她坚持到了慕少臣的生日那天才跳楼，这有些出乎我们的意料。”
“但也是意外的惊喜，因为她那天在慕少臣面前跳的楼，就这一点，慕少臣就差点被她毁了。”
听到这里，慕少臣的身子已经非常僵硬了。
施宁的手被他捏得很疼。
但她只是抿紧了唇，默默承受。
江博也担心地看着慕少臣。
慕少臣却只是定定地看着屏幕。
施宁知道，他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但是，有些伤害，真的是伴随一生的。
又过了一分钟，施宁发现慕少臣的脸色染上了一层苍白。
好像在忍受痛苦。
她担忧地喊了一声，“少臣。”
慕少臣心下一惊。
握着她的手突然松开，“对不起，我弄疼你了。”
“不是。”
施宁眼里满是心疼，“你还好吗？”
慕少臣想说还好。
但他很不好。
这一次，不是因为范昌良，不是因为他母亲的死带给他的创伤。
而是他突然头痛，失眠，心慌等各处症状一起席卷了他。
他额头有汗滴下。
这屋子里温度并不高。
又是深秋季节。
施宁见他流汗，又脸色苍白。
她顿时吓住了。
顾不得江博还在场，一把抱住了慕少臣，心疼到哽咽，“少臣，你是不是很难受，你跟说说哪儿难受，对了，你之前不是有看医生吗？那医生的电话号码多少？”
“宁子，少臣他。”
“哥，你知道对不对？”
施宁打断江博的话，她惊慌失措，“你给那个医生打个电话跟他说少臣现在的情况。”
慕少臣已经抬起一只手捂住了头。
这一次疼得，比以往都严重。
他觉得自己的头要炸了。
而且，呼吸也变得急促，几乎喘不过气来。
江博一时间也搞不懂慕少臣是病痛，还是心理伤痛。
但见施宁那么急，他只好答应下来。
他是知道慕少臣的心理医生的联系方式的。
看见他起身走到一旁去拨打电话，施宁心脏处疼了下。
她突然想起上次，她问江博，他不肯告诉她慕少臣在哪儿。
这会儿她是想不了那么多的。
她抱紧了慕少臣，轻声安抚他说，“少臣，你不要难过，也不要害怕，我陪着你。我会一直陪着你。”
“少臣，你还有我，你别这样吓好不好，我害怕。”
说到后面，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下砸在慕少臣的手背上。
“宁宁，别哭。”
慕少臣在沉默了许久后，终于说话。
他刚才实在太痛苦，又失眠看不见她。
这会儿疼痛稍缓，他的眼睛渐渐恢复光明。
正好看见她流泪。
他心脏处狠狠一痛，抬手去给她擦泪。
旁边打电话的江博见慕少臣忍着难受安抚施宁，心里百味杂陈。
“只要你没事，我就不哭。”
施宁泪眼朦胧的望着他。
慕少臣扯动了下嘴角，想笑笑安抚她。
但笑不出来。
他缓慢地说，“我没事。”
听得出，他很疲惫。
声音都透着累。
施宁抬手抓住他给自己擦眼泪的大手，望着他苍白的俊脸。
屏幕上，范昌良的声音还在继续。
他在讲他们后来又怎样一次次的想置慕少臣于死地。
可慕少臣不知哪儿来的运气，总是一次次的活了下来。
施宁听着那些他遇过的险，心脏又疼得一抽一抽的。
他活得好辛苦。
一个从八岁开始，就没了母亲，又不被父亲疼爱的男孩。
这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他还要防着被人伤害。
施宁刚擦干的泪，又夺眶而出。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能穿越回他年少的时候。
穿越回去陪着他长大。
她一定不再让他一个人。
被她心疼，慕少臣觉得自己的疼痛又减缓了些。
心里温暖而感动。
“宁宁，我不难受了，你也别哭了。”
终于，那些疼痛症状消散之后。
慕少臣把施宁拥进怀里安抚。
施宁见他脸色不再像刚才那么苍白，相信了他的话。
她轻轻点头，“以后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你现在对我已经很好很好了。”
“真的吗？”
“嗯。”
慕少臣是真的觉得，她对自己很好很好。
不是安抚。
施宁说，“还不够。”
她的情绪还没平静下来，“我好像穿越到过去，然后陪着你长大。”
“就算你穿越回过去，我也不会让你陪着我长大。”
慕少臣心里的暖意似乎满得要溢出来。
他那样的处境，怎么可能会靠近她。
她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你要是愿意让我陪着你长大，就不会有我眼瞎的遇到渣男。我们就可以成为青梅竹马，这样你也不愿意吗？”
“愿意。”
慕少臣被她说动了。
想想那画面，就很心动。
可是，那怎么可能。
他能重生一次，得到她的爱，就已经是无比幸运的了。
又怎么可能回到过去，得到她的陪伴。
看完录像，后来，施宁起身去洗手间。
江博关心地问，“少臣，你刚难受，不是因为范昌良对吗？”
慕少臣摇头，“不是。”
范昌良的那些话，是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但他能控制住情绪的。
江博吐出一口气，“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现在一天要难受好几次。刚才是因为碰巧我们在看录像，宁子才以为你是因为伯母而难受的。”
抿了抿唇，江博提议，“要不，告诉宁子你的情况吧？”
“不行。”
慕少臣想也不想的拒绝，“再等等，现在还不是时候。”
“可是……”
“阿博。”
慕少臣打断江博的话，“黎老正在研制解毒的药物，我想等他那边出结果。到时不管我还有没有治，我都不会再瞒着宁宁。”
“现在告诉她，跟等到黎老出结果告诉她有什么区别？还是，你有什么别的打算？”
慕少臣淡淡地笑了笑，“我身上的病毒要是无解，我就放她自由，让她再找个疼爱爱她愿意护她一生的男人嫁了。”
江博皱眉，“你以为宁子会愿意？”
慕少臣敛眸遮去眼底的痛，“真到那一天，我有办法让她愿意。”
江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