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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化尘大师的悄悄话

作者:几时安眠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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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银针自孙可宁躯体上取出,孙可宁有些眩晕,自地上坐起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茅山派降妖除魔当属第一,改日清平乐除祟时再见识孙兄的本领。”白衣莞尔,话说的好听。孙可宁本觉得他有些小人做派,但此时说不出来。

    茅山派确实除祟很迅勇,对降妖一道也深有研究。只是因为门派排名不是很靠前,对于他们的丰功伟绩便也没有多少人关注。见到了也只觉得是他们茅山穷为了赏银。派内的道观房顶坍塌了一半,三五年了都没有资金可以修缮。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修士夸他们,反正有长生阁天陵屿在他们茅山派也很难出彩。孙可宁自我安慰便不计较了,自顾自爬起下了擂台。

    白衣歪头瞅了一会儿,见孙可宁坐好了便也走了下去。

    “第二十九组……”

    “第三十一组……”

    “第三十五组……”

    “最后一局,百丈崖陆贵,明镜寺方休。”

    看到方圆筒上空的名字,白衣以为自己看错了,待听到化尘大师的声音时才确定这是真的。明镜寺竟也参加比试,也没看到方休往方圆筒里放字条啊。

    陆贵与华岩宫的苏忌达同房,苏忌达自己输了便向陆贵投出个好自为之的目光。在自己家地盘,明镜寺会输吗?

    其实是自己丢人也想着让自己的室友也跟着丢人,以免一赢一输同住在一起两人面对着面不好看。

    方休合掌朝陆贵施了一礼,陆贵拿着刀推掌不方便便向方休弯腰回了下礼。

    “道长请。”方休颔首。

    陆贵瞧着方休没拿法器便一直盯着方休,目光寻找着什么。

    “贫僧不用法器。”方休说道。

    陆贵见方休既然这么说便也不等了,“那师父可要小心了。”挥刀而上,陆贵朝方休砍去,只是冲到了方休所站之地却没有见到人影。陆贵回首望去,见方休立在自己刚刚所站的位置在朝他笑。

    陆贵回身跃起双臂举刀自头顶砍下,见快到地面连忙收了力。

    “好险,地板差点就裂了。”孟少潭说道,总是在心疼别人家的钱。

    “道长,我在这。”方休又跑到了陆贵后面去。

    陆贵除了平日里爱说说别人的闲话也算是个真性情,“只躲躲闪闪有什么意思。”粗声喝道。

    方休合掌,“那贫僧就不躲了。”飞速握拳上前,一拳打在陆贵胸口上。

    陆贵被震了一下,握刀横向向方休砍去,方休闪身又一拳捶到陆贵后腰上。陆贵斜上前趔趄了两步,摇晃转身。动转周身灵力,这次刀劲来得迅猛的多。方休与刀锋擦肩而过向外推掌,刀身被推向了一边。

    陆贵看向刀又望向得心应手的方休不敢相信又试了一番,他的攻击在方休这里都能化解。

    “这位小师父的拳掌法倒是用得精妙。”羌叔绝赞赏,眸光盈起了笑意。

    子延听到少主竟然这么说难得夸赞人,看得更加认真。

    白衣自乾坤袋里取出一包瓜子磕了起来,也并不觉得匪夷所思。住持看中的弟子能差到哪去。这几日里前前后后都是方休在负责,明镜寺内的小僧们对方休也是颇为尊敬,地位显而易见。受人尊敬的必是有德有能,他第一眼瞧见方休便觉得此人不简单。毫无疑问,方休此时此刻也在隐藏自己真正的实力。

    陆贵扔了刀决定与方休赤手相搏,攥起拳头置于眉间向方休冲击打去。方休收起左臂,右手立起掌,斜而以肘挡下。手腕翻转灵活一次次将陆贵的击拳化解。陆贵上腿,方休将他的右腿架起自地上翻了过去。

    陆贵被掀翻在地上,打了个滚又站了起来,继续拳脚相攻。方休弯腰钻到陆贵身下背抵着陆贵的腹部,右手拽着陆贵的胳膊往上一抬,陆贵又坐在了地上。陆贵是个十分有韧性的,一直摔一直起,搞得堂内的修士都看不下去连连咋舌。

    “这也太惨了吧。”苏螺手握下巴,不忍直视。

    “这种性子倒值得敬佩。”燕岱岱开口。

    莫大鹰离得她们比较近,听到二人的对话。如果能少说人闲话那便更好了,目光望向陆贵,眼底多少也有些敬佩。

    “道长,还比吗?”方休如一棵立松站的端正。

    陆贵试着起身发现浑身酸痛实在起不来便皱眉粗声道,“在下输了。”

    方休合掌,两个小僧人自台下跑上将陆贵架了起来。

    哀了沉眸透有一丝无奈。“第三十六场,明镜寺方休胜。”

    “今日毕,明日未时,胜出者再来此处。各位道长可自行决定是否回去。”哀了宣布,扶着化尘大师起座。

    众修士站起,大多都伸了个懒腰,坐了一下午都有些累。

    “白兄明日回去吗?”一小修士问。

    “回去。”白石洲望了眼站在他附近的冯师姐。

    莫大鹰上前拍住白石洲的肩膀,“明日我还有比试,不如看完再走。”

    “不了,派内还有些事情。”白石洲抬臂将莫大鹰的手抚下,“莫兄明日加油。”

    冯师姐扭捏冷哼了一声,别以为她不知道白石洲是在躲她。

    “师兄,师兄。”苏螺蹦蹦跶跶牵着燕岱岱的手自后头跑过来。

    白衣背着往后伸手抵住了苏螺的头,“七十六,稳重。”

    苏螺将燕岱岱揪到前头,“师兄,这是我今日认识的朋友。”指着燕岱岱开心向白衣介绍。

    “白道长。”燕岱岱颔首。

    白衣见燕岱岱五官端正面容清秀举止端庄,微笑问道,“在下白衣,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燕岱岱。”回答淡定从容,白衣更觉得此人端庄稳重。

    “不知姑娘可有同伴?”

    苏螺开口,“师兄,来这里的哪里有没同伴的啊。”

    燕岱岱望了眼还如被踩着尾巴炸了毛似的二师兄,转首看向白衣。“没有。”

    苏螺惊奇,那不明明在那儿吗?

    “那便与我二人一同吃吧。”

    白衣敲了下苏螺的脑袋迈步走去,燕岱岱也是有些意外不知所措望着苏螺。“走吧走吧,燕姐姐。”苏螺拽着燕岱岱的手腕忙跟上白衣。

    小酒馆内炖着香气扑鼻的羊蝎子,小方桌上一壶酒一盘炒羊血,白衣给三人倒上。“燕姑娘有所不知,今日是我师妹的生辰。”

    燕岱岱惊奇,端起酒杯对向苏螺,“不知苏姑娘今日生辰,岱岱在此祝姑娘生辰快乐。”

    苏螺也端起酒杯,“多谢燕姐姐。”嘻嘻一笑,“以后不用姑娘姑娘的叫了,喊我苏螺就行。”

    白衣没干,两位姑娘却已干了杯中酒。羊蝎子上桌,三人动了筷。桌面上水汽萦绕其乐融融。

    街上的糕点摊子,天虞包了两包点心递给孟潜。孟潜开怀一笑,朗声道,“少潭多谢师兄。”

    燕岱岱出来齐书悟也没在房里,叶椋便拿了纸笔跑到叶相卿住处。“哥哥,我可以进来吗?”

    叶相卿坐在书案边画图,听到叶椋敲门起身用镇纸将纸面压好。门打开,叶椋跺跺脚进来。

    “外面下雪了。”叶椋窜到房内将斗篷脱下。叶相卿看了看飘落的雪花将门关上。

    寻到书案的方向,叶椋将斗篷丢给叶相卿跑了过去。见到桌面上的图纸知道是叶相卿画的墨迹还未干,便道。“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刚好画好。”叶相卿坐到圆桌旁给自己倒了杯茶。

    叶椋也不会看图纸,只见叶相卿画了把锤子。瞧了瞧叶相卿没在望她,便悄悄把图纸挪到了一边。将自己的纸张铺上,叶椋握起笔。

    “哥哥你别动。”

    叶相卿见叶椋打量着自己不知她作何,但也听她的,果真没动弹。

    月亮未被雪花挡住,更照得雪花银光闪闪。化尘大师坐在蒲团上,手上转着佛珠。“万物轮转,岂能天料。”脑中浮现出那个人的影子,十八年了。

    “你可知道自己错了。”立在佛堂偏殿,哀了背对方休。.?

    “弟子知错,”方休垂首,“可是我已经收了力道。”

    哀了闭眼,还是不知。

    “你打伤了陆道长,寺内训诫是何。”自案台上拿起戒尺,“伤了人犯了何戒。”

    “八戒其一只说不杀生,未曾言不可伤人。”方休低喃辩道,“为何偏偏规定我一个人。”两者切磋,哪有不伤到人的。

    到底是方休的师父,哀了道,“莫道长可有伤人。”

    方休叹气,好吧,他服气。伸出左掌,掌心一朵莲花腾纹。戒尺落下,方休数着下数,一下,两下。反正他不疼。

    “结账。”白衣挥手。

    酒馆内小哥儿跑过来,“客官,一百文。”

    “哦,好。”苏螺自钱袋中掏出银两,笑脸递给酒馆小哥儿。

    燕岱岱揪揪苏螺的衣袖暗自低语,“怎还是你付钱。”

    苏螺不以为意,“我请吃饭,师兄吃得香。”

    燕岱岱凝思,这是什么个道理。

    街上落了薄薄一层雪,小贩们大多都收了摊,燕岱岱见一个卖珠花的摊位还开着,便给了小贩一块碎银两。“可够买这个。”燕岱岱拿起一支翡翠红玛瑙珠花望向准备收摊的老婆婆。

    “够。”瞧见是个温婉清秀的姑娘,老婆婆拿帕子给她包起来,“帕子便送与你了。”

    “多谢。”燕岱岱朝老婆婆点了下头又悄悄放下几个铜板跑向站在檐下避雪的白衣苏螺。

    “燕姐姐你刚刚去哪了?”苏螺背手踢着雪俏皮地问。

    “这个给你。”燕岱岱将苏螺的手自背后握出,将帕子包住的珠花塞了进去。

    “这是买与我的生辰礼?”苏螺这次不傻了,一脸惊喜的看着燕岱岱。

    “多谢燕姐姐。”开心的搂住燕岱岱的脖子,燕岱岱笑着抚了抚苏螺的背。

    白衣转过身,不看这副过于和谐的场面。女孩子之间,又岂是他一个大男人能懂得的。

    方休自井边挑水,白衣去打水洗漱时刚好碰到。

    “你这是作何?”白衣抱着木盆见旁边摆着五个装满水的桶。

    “柴房里没水了。”方休微笑。

    白衣挑眉,“要不要我帮你。”

    “好啊。”方休脑中突然露出一个调皮的念头。

    原以为白衣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还真的把盆放下提了个木桶走到井边。

    “其他人呢?”白衣把木桶挂上绳子放到井里,询问道。

    “今日天气寒,师弟们都沐浴去了。”

    “是早了许多。”白衣挑眉,“你何时去浴场,不如我俩一起。”本来觉得冷不想洗的,听方休说道又升起了前往的念头。

    “得戌时了。”方休望了望月亮。

    方休去找白衣时,各个厢房都熄了灯,唯有白衣的房间亮着。二人嘘声,轻手轻脚出了门。

    “你是几岁时来到这的。”两人路上闲聊,白衣问道。

    “八岁。”方休垂首,嘴角轻扯,眸底罕见的温柔。“你呢,何时去的清缈峰。”

    白衣嘿嘿一笑,“应是刚出生时吧。师尊在雪地里将我捡到的,那日的雪比今日大得多,到处都是白色。”

    “所以你师尊为你取名白衣?”方休问道。

    “不是,我师尊说捡到我时便有这个名字了。不过字是师尊取的,四寒,四下皆寒之意。因为那日的天实在是太冷了。”白衣解释。

    看到白衣如此开朗活泼,方休拍了拍他的肩膀。衣能避寒,四下皆寒。

    二人来到浴场时已没了人影,二人脱衣进入水中,少年之间赤身裸体也未觉得羞涩。

    “你们寺里的水真的好凉。”白衣感叹。

    忽然想起回房拿衣物时在廊中遇到化尘大师,方休说道,“师公今日有跟我提起过你。”

    白衣疑惑,“化尘大师?”

    方休正色,眉目舒展。“我知你好奇,不过师公说的话我也意外的很。”丢给白衣一块布巾,“可否帮我搓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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