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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 章 今夜里遭到了暗算

作者:几时安眠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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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金城派一趟,白衣又改变主意,打算先不与慕容香荷同回了。有些事总得探查清楚,不然不得心安。水狐令想要留下与白衣同行,白四寒自然是欣然接受。正巧是在金城派,见着步今迟似乎是病入膏肓,医者仁心,邪医临门,定是要抓住机会。

    “还需水叔叔圣手。”

    听到声音,天虞立马转首。“家师久病不愈,便寻良医无果。若邪医前辈愿为家师诊治,金城派必将重谢。”

    在世人眼中邪医脾气古怪,医不医全凭心情,不去拿人试药痛下毒手就是好事了,哪敢指望他救人。

    小鹿般的眸子一愣,水狐令自是无所谓,不过一伸手的事,更何况他的好侄儿开口要他救人。“在哪儿啊?”

    步今迟适才被弟子搀扶回房了。天虞上前:“前辈请。”

    忙碌了一天的孟潜刚想进惠客堂歇歇脚,迎面撞上个大惊喜。疲惫全消:“师尊的病这是有救了!”

    “是啊,孟小道长,还得多亏了白贤弟。”羌叔绝回道。

    “那是自然。”羌叔绝欠他的银钱追回了,孟少潭很大方:“听闻云上溪最大的酒楼新来了个厨子,我做东,还望白公子与君臣公子赏脸。”.?

    拿扇指着自己:“那我?”

    孟潜唾弃羌少主的死皮赖脸,但说起来也没少跟着人家蹭吃蹭喝。这样想来,又开始心疼了。从羌叔绝荷包里抠出来的,如今再叫他请回去,钱到底是赚还是没赚。“羌少主一起吧。”虽然穷,但他也是个讲究人,这饭如何去说都没有不让吃的道理。

    时间定在了傍晚,步今迟的病有些棘手,水狐令便没有过去。天虞侍候在步今迟左右便拒绝了孟潜的邀约,出人意料的是步柔儿竟来了。

    白衣是被叶相卿一再要求回房歇息的,他也不清楚君臣公子为何变得如此执拗。但君臣公子既然对自己表示关心,便不能拂却他的好意。这么一睡便有些晚了。待白衣醒来时叶相卿告诉他,羌叔绝先行随孟潜去了,他们到酒楼汇合便可。

    街上,二人比肩同行。“近来修真界可有何异样?”表面风平浪静,可白衣总感觉暗礁险滩。

    “并无。”

    “那绿烟,叶仙长可曾见过。”

    “所用术法,别无二致。”白衣沉思:“或许真的是他,清平乐,面具男。”

    说来叶相卿并未与面具男有过正面交锋,所以他定无印象。而面具男消失时所用的传送术法白衣是见过的,只不过那时面具男似乎真的不知该如何逃出去,或许是背后的人在传音辅助他。传送术法需得两人同时进行,此次竟在闹市中凭空消失,若非有法术波动他也不能察觉。是卷土重来,还是计划就一直没停止过?

    没有把面具男长相像方休的事告诉任何人,自心底里白衣是信任方休的。那么,他到底是谁,又是由谁驱使出现在纪家,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白衣有诸多疑问,而他的直觉告诉他,修真界要骚动了。

    “白公子,你们可算来了,羌少主挑了壶好酒。”孟少潭连忙起身,抱起酒坛向白衣展示。

    瞧见步柔儿,白衣向她颔首示意。孟潜连忙解释:“师姐说要向白公子道谢,所以一同过来了。”

    “人多点热闹。”恰好上菜,白衣抽出把椅子让叶相卿先坐,随后在孟潜与叶相卿中间位置坐下。

    眼见着孟潜开坛要给白衣倒酒,叶相卿连忙制止。“他喝不得酒。”

    抬眼瞧向白衣,见他默认,孟少潭有些狐疑,白公子不能喝酒吗?

    “这酒我爱喝。”从孟少潭手中抢过,羌叔绝向店小二要了只大碗。“步掌门也来点儿吗?”

    步柔儿很是意外,愣过后也是痛快。“来!”

    “这菜都是听苏道长说的,按照你的口味来的,羌少主又点了几道特色菜,白公子快尝尝。”孟少潭已然与苏螺混得很熟,而以苏螺的性格不出十句话必得提到她师兄。

    别看白衣平日里爱热闹,酒桌之上却是很少说话,常与他吃饭的几人都知道。但在步柔儿看来却格外的诡异。

    干完一杯,步柔儿忽然起身,又给自己斟满。“先前是我对不住白公子,我先干为敬。”再续一杯:“今日多谢白公子大礼,柔儿感激涕零,谢白公子不计前嫌。”仰头灌下。“还有君臣公子,”说着又要去倒酒,“是我违约在先。”

    “师姐。”孟潜想要劝阻,步柔儿却朝他摆摆手。

    羌叔绝靠在椅背上也不去阻拦,样子正是在看戏。

    “让公子失了颜面,在此赔罪了。”

    步柔儿举杯,叶相卿想要出声制止却被白衣自桌下牵住了衣袖。“喝完,她才能痛快些。”

    举杯,以茶代酒:“往事随风,步掌门既为清缈峰省下了一大笔开□□便是清缈峰的座上宾,以后多有叨扰,还望步掌门莫要嫌弃。”

    叶相卿杯中已被羌叔绝赶眼色的斟好了酒,也随之起身。

    “至于叶仙长,”白衣眼珠一转,“相对法器而言,有样东西更能让叶仙长开心。”

    脸上已染上红晕,步柔儿询问:“何物?”

    目光狡黠:“锻造秘术。”

    “不可不可,”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白公子莫要以为我醉了,看家的本领若是传出去,我们金城派不混了。”

    不知是真的醉了,还是白衣的话让步柔儿轻松下来,孟潜瞧着步柔儿已没了早先的拘谨。如今的她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样子,并非娇痴无脑,也非整整截截,而是一个同龄人该有的跌宕不羁。是白公子改变了她,不,应该是步师姐改变了自己。

    气氛已然是其乐融融。可在包厢外,一个身穿蓝衣的男子脸上涌现出嫉恨。

    “来,羌少主,我也敬你一杯。”酒劲儿上来,步柔儿摇摇晃晃,非要挨个拖着陪她喝酒。

    羌叔绝默不作声,用扇面将步柔儿的酒杯推向孟潜。

    不知何时白衣已移到门边,一道身影自打开的厢门处摔落进房中。四双眼睛盯向他,唯有步柔儿迷迷糊糊。

    熟悉的衣衫,抬起的脸。孟少潭喊出声:“二师兄!”

    慌忙扶着步柔儿,一边起身。“二师兄,你为何会在这儿?”

    趴在地上的正是步今迟的二弟子卞松子。

    “这位道长该不会是恰巧路过吧?”目光带着审视。

    即便羌叔绝嘴角扯出笑容,卞松子还是嗅出了危险。

    虽然不知道卞松子为何出现在门外,但毕竟是自己的师兄,孟潜赶紧打着圆场。介绍道:“这是我二师兄卞松子,三位可能没有见过,大家都是自己人。”又补充:“是不是师尊让师兄来寻师姐?”

    见羌叔绝眸光恢复成平静,这才敢自地上起来。

    火速替自己找好了理由。“是卞某唐突了,家中兄弟前来探望就在隔壁,不小心走错了包厢。”

    “这样啊。”孟少潭点点头。“我过去跟师兄的家人打个招呼吧。”想要将步柔儿靠在椅背上。

    “不必了,”卞松子连忙拒绝,“师妹看样子是醉了,你们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别让师尊担心。”又瞧了白衣一眼,转身退出包厢。

    将门合上,回到位置坐下。“是去了隔壁。”问向叶相卿:“叶仙长吃好了吗?”

    叶相卿颔首。

    “今日多谢孟小兄弟款待,时间也不早了,快带步姑娘回吧。”

    “啊,好。”结束的有些突然,不过夜色也确实挺深了。

    “劳烦羌少主送一程,”白衣开始给羌叔绝安排活儿,“见到水叔叔还请告诉他,明日卯时四寒在酒楼对面的客栈等他。”

    “白公子,你不回去了吗?”孟潜疑惑。

    盯向叶相卿。“你也不回了?”羌叔绝询问。

    “嗯。”

    “明日一早我与叶仙长要启程去天陵屿,便不叨扰了。”白衣解释道。

    羌叔绝含笑:“好。”收扇。“走吧,孟小道长。”

    礼貌道别,扶着步柔儿有些费劲儿。“那我们先走了啊白道长,”不能漏掉叶相卿,“君臣公子,来日再叙。”

    对面客栈名叫行行暮暮,白衣一进门,柜台后低首拨算盘的女子看着竟有些许眼熟。叶相卿轻声:“是段姑娘。”

    姓段的姑娘白衣只识得一个。“清平乐,段家姐姐?”

    白衣讶异,而段家姐姐恰好抬首。

    “白道长,叶道长!”显然也很是惊奇,忙从柜台后出来。

    巡视四周。“段姑娘是?”

    笑着答道:“这客栈是我相公开的。”

    三年多未见,斗转星移,白衣很高兴段姐姐找到了归宿。又望向她的腿。

    “以前家贫无钱诊治,现已好多了。”

    说来白衣他们离开清平乐后不久,段姐姐上街找工认识了现在的夫君。段姐姐的夫君当时是清平乐一家客栈的掌柜,知晓段家的悲惨遭遇,于是便收留段家姐姐安排在后厨。段家姐姐是个勤快的,总是能给自己找到事儿做,往往回去时天已经晚了,便常与在前面算账的掌柜的遇见。长此以往,二人便生了情分。

    “怎会想着来云上溪。”

    “夫君家是这的,公爹年迈盼着归家,于是便回来了。”段家姐姐轻松一笑:“祖母也去了,在那儿我也没什么惦念的了。”

    听其提及家人,白衣难免想起段锡燃。而段家姐姐也似乎哽住。

    恰巧楼梯传来脚步声。

    身着罗裙的女子见到楼下的几人煞为惊喜。“公子!”小跑下来,停在白衣身侧。

    因为脸盲,七十六又不在,一时又无法想起这声音是何人,白衣正困惑尴尬中。暮云兴奋的道:“清平乐一别,与公子和妹妹也有三四年未见。”未瞧见苏螺。“妹妹可还安好?”

    “一切都好,姑娘怎也到云上溪来了。”妹妹,难道是七十六?先应付再说,白衣淡定道。

    得亏暮云神经大条是个话痨。“春风楼待腻了,这不出来走走,还真是外面的美人多。”

    瞟向叶相卿。

    心中已经了然。“君臣公子的身价,可不是暮云姑娘三五两银子便能打发的。”

    无人不听说过叶君臣大名,暮云连忙抱拳。“原来是君臣公子,失敬失敬,今日得见真人,果真霞姿月韵,非同凡响。”见他目光一直落于白衣身上,二人貌似好友。又顺口道:“君臣公子白公子二人站在一起果真登对,如此美景,谁瞧见不是一个赏心悦目。”

    词倒不是这么用的,但白衣也不好下了人家姑娘的脸面,便一笑作罢。可叶相卿心中却泛起了涟漪,“登对”二字久久萦绕心头,夜间令他辗转反侧。

    楼下没了动静,大家都歇下了。白衣躺在床上思量面具男的事,到了天陵屿又该如何提醒叶掌门告知各派注意防范,未掌握证据前,一切皆是揣测。

    一道银光破窗而入,白衣挥手,两指之间瞬时多了根短针。悄无声息,收了真气,定是图谋不轨。针上无毒,药修最熟悉的武器,却又不想要杀他。这是在告诉白衣,他来了,你准备好了吗。

    是他吗?又出现了。

    将针拿开,白衣眼中隐去光亮。这次,不知能否窥得那人的庐山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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