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记住【努努书坊 www.kanunu.info）
一年级第一学期的最后一周，2041年1月末。这周过后就将迎来新年和小寒假。
格尔戈斯早早起了床。他扒在布莱恩的床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布莱恩伸到被子外面的老虎尾巴。
布莱恩鼻腔里发出呼噜噜的声音，翻了个身，尾巴藏进了被子里。
“才7:00，你还可以再睡很久...”格尔戈斯说得极其小声，生怕吵醒布莱恩。
他轻轻地套上马丁靴，披上了大衣出门了。沿着操场跑了半小时，他见到了不少经常来晨跑的老面孔。
“嘿！老牛！”一只米色的大兔子喊了他一声。
“诶！”格尔戈斯招了招手，和他并肩跑在一起。
“泽尼尔维诺最近怎么样？”大兔子问。
“你最近怎么这么关心他？”
“因为他很重要啊——”大兔子喘着气说。
“怎么个重要法？”格尔戈斯瞟了他一眼，大兔子和以往无异，圆圆的大眼睛里透露着单纯。
“我也不知道——克里斯就是说他很重要，没告诉我为什么——”大兔子挠了挠长耳朵，“反正，他如果遇到什么困难了——尽管和我说！一定帮他摆平！”
格尔戈斯不说话，加快了速度，跑到了前面。大兔子也加速追了上去。
他们保持沉默，认真地跑了二十圈，最后停在单杠旁边做着伸展运动，放松肌肉，稍作休息。
“大部分事我都会帮他解决，”格尔戈斯说，“碰到超出我能力范围的事了，我再找你吧。”
大兔子喘着气，一只胳膊搭在格尔戈斯肩上，打着哈哈说：“对不起啊大兄弟，我不是有意接近你的，只是接近你之后才发现你是泽尼尔维诺的室友。”
格尔戈斯摆了摆手，示意无妨。
“既然是为泽尼尔好，我自然欢迎。”他说。
“哎，就怕有些人心生歹意。”大兔子说，“我不想过多干涉你们的生活，但是克里斯让我一定要提醒你，必须注意每个不自然靠近泽尼尔维诺的人。”
“好的。”
“嘿，伙计，我是说认真的！”大兔子看他一副听过就算了的模样，有些着急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小声在他耳边说：“有人想要他的命！”
格尔戈斯奇怪地看着他，半晌做完了拉伸运动，点了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格尔戈斯与大兔子告别，一个人去食堂买了早饭，带回来的时候布莱恩已经起来了，正在刷牙洗脸。老样子，格尔戈斯脱了上衣进去冲澡。
“早饭给你带了。”格尔戈斯说。
布莱恩嘴里含着牙刷，含糊不清地说了声谢谢。
不到5分钟，格尔戈斯便出来了。
“答辩准备的怎么样了？”他问，“我看你前几天都在熬夜呢。”
布莱恩正在往脸和脖子上擦毛发的护理液，漫不经心道：“没准备，临场发挥吧。前几天熬夜是因为借的书太多，快来不及看了，赶进度。”
他全部抹完了护理液，又从小柜子里拿出了自己的小棕瓶，说：“澳克告诉我说，每个人在他那里都有隐藏信用，逾期不还就会扣。马上过年了，每年的这个时候图书馆会闭馆进行盘点和保养，到时候就还不了了。那些没来得及还书的都会被扣信用。”
“是嘛，那我也得先把来不及看的还了，到时候一起。”格尔戈斯看着布莱恩小心地涂抹那瓶棕色的药，按耐不住好奇心问：“我看你每周都要涂这个，这是什么东西？瓶子外面一个标签都没。”
布莱恩没多想，随口道：“没什么，护理液而已。”
格尔戈斯：“那为什么不和其他护理液放一起呢？”
“因为要避光保存，所以放里面。”
格尔戈斯看着布莱恩把瓶子放回了柜子里，不再多嘴，因为他知道自己快踩到布莱恩的雷区了。
和布莱恩相处了这么久，他已经差不多摸清楚布莱恩的性格了。爱憎分明以牙还牙，但是却又很好相处，只要好好遵守他的游戏规则即可。
他的游戏规则通常都是灰色的，稍微踩两脚没什么，只要不越界，那他便一直是柔和的。可如果越界了……格尔戈斯不想轻易尝试。
“你有什么计划吗，关于下学期的选课？”格尔戈斯问。
“没呢，到时候再说吧。”
我连神裔都不是，上什么课不都一样，反正也学不会那些魔力什么的。布莱恩心想。
两人背对背坐着，白虎吃着格尔戈斯给他买的早饭，打开了手机给他转钱。他粗略算了下这学期所有的早饭，一次性转了两千给他。
“你转那么多钱给我干什么！？”格尔戈斯顿时跳了起来。
布莱恩淡定地转身看着他，嘴巴里还塞着油条：“你每天那么早起来给我带早饭，我当然要给你钱啊。”
格尔戈斯哭笑不得，又赶紧转了回去，说：“我还每天蹭你的七折饭卡呢，我是不是也得转你钱啊？照你这么算永远算不清的，别转了，就这样吧。”
布莱恩一想也是，便不再纠结。
布莱恩吃完早饭便开始看书，格尔戈斯则在准备答辩。
“不准备下答辩吗，你这么自信？”格尔戈斯不解道。
“我们俩所有考试不都a吗，这还有什么好准备的。之前老师不是说了，这个答辩就是分个小组展开小小的辩论会。我看不过就是把卷子上的问题搬到现实来，让同学之间互相吵架，看看你知识是否熟练而已。”
格尔戈斯皱眉，看着手里滚瓜烂熟的基础知识，有些困惑：“可我不复习一下就是会觉得不安。”
“那你就复习呗。”
布莱恩说得很洒脱，看起来他真的对答辩很无所谓。格尔戈斯不禁有些羡慕他的心态，他想起之前的考试也是这样，自己又是背书又是刷题的，布莱恩却每天都在睡懒觉，醒了就是看书玩手机，还一直让自己放心，说考试很简单。
结果事实证明，布莱恩是对的。那些题目都是基础到不能再基础的题目，最多题型转换了一下而已，格尔戈斯刷的那些难上天的题根本就不会考。格尔戈斯基本上每门课都只花了45分钟就做完了卷子，而每次当他回到宿舍的时候，布莱恩都已经在宿舍里了，说明他交卷比自己还要快。
最后两人考出来的成绩一样，全部a。文化课的卷面考试是没有排名的，但据格尔戈斯问下来同学的情况，全部a的人很少，他们50人的小班里只有他们两个，200人的大班里好像也只有四五个。但是也没人会去在意文化课的成绩，毕竟冒险家不是靠这个吃饭的。
“要不我陪你练练吧？”布莱恩合上书，抽出了书签，这本他已经看完了。
格尔戈斯本来看的都快睡着了，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他转了个身反过来坐，下巴垫在椅背上。
浓郁的瞳孔中倒映着自己白色的脸庞，冬日的薄曦通过窗洒在他的鼻梁上，窗框挡去了一半阳光，光与暗将格尔戈斯的面容分割成了两部分。一边是天使，另一边也是天使。
布莱恩一个晃神，涅宾的影子在他眼前一晃而过。涅宾曾经也像格尔戈斯这样，一模一样的姿势，坐在自己前面。
少年美好的气息扑面而来，差点夺去了布莱恩的呼吸。
“我问你，既然团队协作时商人的药剂强化技能树可以让药瓶发挥最大功效，诗人舞娘[伊登的苹果]也可以治疗队友，那为什么还要带牧师呢？”..?
格尔戈斯的声音把布莱恩拉回了现实。
这个问题，以前略尔得和他聊过。
“一个奶妈就可以做到一个诗人加一个商人的功能，治疗辅助增益三不误。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只带一个人节省位置呢？”布莱恩反问。
“但是诗人舞娘和商人还有输出和其他功能——”
布莱恩很不友好地打断了他：“谁告诉你牧师就不能输出的？你不知道这世上有种怪叫不死系吗？你所谓的其他功能又指的是什么？浪费资源和队伍坑位也叫其他功能是吗？”
格尔戈斯：“………”
“到时候说的时候，没必要心平气和，越理直气壮越好。”布莱恩说，“据我观察，同班的这时候都还没什么学习的意识，大部分都在打游戏玩电脑混日子，幻想着到时候靠天赋成为英雄。所以我不觉得他们的知识掌握的会比我们扎实，你只要一理直气壮他就会心虚，心想自己是不是记错了，是不是没学好。”
格尔戈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你好精啊！”
“切，自己没学好，怪我？”布莱恩说。
格尔戈斯一想也觉得有道理，确实是他们自己没学好，这才成了可以被攻击的短板。
这样一来，他确实不慌了。
“反正到时候我和你一组呗。”格尔戈斯说。
“那当然。”布莱恩与他击掌。
下午，中型阶梯教室里，c13班的50名学生们零零散散的坐着，喧哗一片。c13这个班号里，c代表的是一级的学生，1代表第1个200人的大班，3则代表大班里的第3个50人的小班。
所以读作c一三，而不是c十三，不少小朋友直到现在都会读错，这都快一个学期了。
布莱恩和格尔戈斯坐在左前方比较偏的位置，却还是被人给围住了。
“诶，听说你们俩全部a啊，好厉害呀！学霸啊！”
“你们是不是一个隔间的啊？”
布莱恩和格尔戈斯互相看了看，布莱恩眼神示意道：你请吧。
格尔戈斯只好顶上应付这些好奇的同学，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是，我们一个隔间的。”
“这么巧，两个学霸住一起！”
一个女生眼睛里有些奇异的光：“有cp好嗑了嘻嘻嘻……”
“......？”布莱恩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咚”的一声，教室的门被推开，所有学生同时转头看去，三秒之内全部静了下来。
“你们贝勒老师已经休假出去玩了，今天由我来负责你们的答辩。”她将笔记本放到桌上，插上了hi，投影立刻照射到了她身后的白布上，她做了个正式的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娜雅·安东尼，是普隆德拉冒险学院的首席导师之一，任职转生主教。我很严格，请大家做好心理准备。”
娜雅将垂下的发丝撩到耳朵后面，大致扫了一眼教室，漫不经心道：“怎么只有48个人？哪两个没来？”
底下一片寂静。
“不说也可以，我点名。”娜雅翻开了名册，开始点了起来。
点完名，娜雅在那两个名字上圈了起来，说道：“我早听说有几名学生，还没放假就擅自离校出去旅游了。看来是觉得这场答辩不重要，既然如此，那请他们今年重来吧。”
同学们顿时一片唏嘘，却无人敢出言求情。
你可真是狠啊，这还没上课呢，就先来个杀鸡儆猴...布莱恩心想。
“好了不废话了，开始吧，”娜雅收起名册，开始全屏播放ppt，一边放一边说：“普冒的考核看的是综合水平。魔力，体能，性格，双商，学习力，甚至人品，这些都是考核的标准。尤其要注意你们的人品，不要有刑事污点。因为以后你们是要和魔物拼命的人，如果关键时候被个没素质的队友卖了可是会丧命的。任何有这种倾向的人，都不会被允许毕业，甚至连组队资格都要被冻结。”
底下一片哗然。
“怎么没听贝勒老师说过这种事…”坐在布莱恩后面的一个女生小声道。
“贝勒没告诉你们？真是失职。”娜雅听见了那名女生的碎碎念，说道：“好了，闲话就先到这里吧。这次的主题和你们下学期要学的东西息息相关——魔物。”
娜雅缓缓踱步，绕着讲台转了两圈，不停的巡视，逐渐记住了所有人的脸。她下了平台，走了下来。
“我相信贝勒老师一定让你们提前预习了《魔物图鉴》吧？”娜雅问。
“是——”
学生们回答的稀稀拉拉。
娜雅一看这回应就猜到了结果，冷笑一声：“认真看了前三册的同学举手，想清楚了再举。”
全班举了一小部分，有些犹豫不决，看别人都举了自己也跟着举了。
“好，那我现在挨个提问，答不出来的统统去陪那两个旅游的重读。”娜雅严声道。
学生们吓得不行，手几乎全部放下了，只有三个人还举着，一个是布莱恩，一个是格尔戈斯，还有一个是一名平时默默无闻的女生。
那些手放下的，娜雅权当没看见。
“泽尼尔维诺，”她点名道，“请告诉我关于狄奥斯的信息。”
布莱恩沉思片刻，正在努力的回忆这个名字。
“这什么东西…听都没听说过……”坐在后座的女生小声说。
“嘘，安静。”格尔戈斯说，生怕布莱恩被打扰。
过了不到半分钟，布莱恩便想清楚了，抬头道：“我想不起来具体在哪里出没了，但大致是在普隆德拉的卫星城，伊斯鲁德岛附近的海底洞窟里四至六层的深度范围里面。”
底下又发出一阵小声音，娜雅被吵得有些不耐烦了，拍案斥道：“都给我闭嘴！你们现在是在上课！谁再说话统统不及格！”
小孩子就是这样，不长记性，说他一下他就好一会儿，过会儿又要再闹起来。娜雅这回用了威胁，应该能多消停一会儿了。
娜雅又说：“准确来说，四五六层都有可能遇上，你说的已经足够准确了，请继续吧——”
布莱恩清了清嗓子，想了想，又说：“它的本体很小，只有足球那么大，上半是浅绿色的，下半是肉粉色，有一对目，进食用的嘴藏在颜色分界的地方，平时看不到。它下半身有一对很小的足，可以伸长至一米，非常有力。”
“嗯，很好，还有呢——”
“他头上还有一张嘴，像个小蘑菇一样插在他的头上，与进食的嘴不同，这张嘴负责吞吐和储藏。目前的研究猜测，这个怪物可能体内拥有次元空间，因为他头上的蘑菇嘴几乎能吐出任何东西，甚至超过自身体积的几百倍，小到石子群，大到一整片珊瑚礁。但是因为狄奥斯很狡猾，所以一直没有抓到过活体。尸体是有的，但是从生理结构分析并不存在完整压缩大物体的可能性，可是也没找到次元空间的痕迹。”布莱恩顿了顿，最后结语：“我知道的差不多就这些了。”
“非常好，已经说的非常完善了，基本囊括了90%，这已经足够了。”娜雅笑道：“不过你关于眼睛的描述说错了，他只有一个单眼，像蜗牛的眼睛那样一根长在外面，可以自由扭动，视力非常好。”
“谢谢导师补充。”布莱恩礼貌地说。
娜雅翻开名单，在布莱恩那里重点标注了出来，又打了一个a。
“格尔戈斯，该你了。”
格尔戈斯有些紧张，布莱恩轻轻拍了拍他的腿，冲他笑笑：“像平时那样就好。”
格尔戈斯点点头。
娜雅沉思片刻，换了个方式提问：“有一种比较普遍的魔物，很多地方都有他的身影，但是大部分冒险家都反应没有见过。”
格尔戈斯心里咯噔一下，感觉自己可能要凉了。大部分冒险家都没见过，那资料一定很少。
娜雅继续说：“他自身就是个宝物，死后会变成神秘箱子，有些则会变成神秘紫箱，请问，这是什么魔物？”
听到这两个道具，格尔戈斯顿时豁然开朗，答道：“邪恶箱。”
“很好。请告诉我你知道的信息，关于邪恶箱。”
“因为本身资料就不多，所以我知道的也很有限。”格尔戈斯逐渐自信起来，声音也大了不少，说得井井有条：“如果说狄奥斯体内的次元空间还没证实的话，那邪恶箱就是实锤了。这种魔物非常狡猾，会穿梭各地偷取财物，并收容于自己的次元空间内。在死亡的那一刻，他所有的魔力流动都会停止，此时次元空间内的物品会跟着他的魔力一起停止，成为一个神秘箱子。而有些邪恶箱年份比较久了，则会通体发紫，变成更上等的神秘紫箱，体积也要大的多，可能容纳的宝物也会更有价值。”
格尔戈斯用手大概比划了一下大小，还转身给后面的同学演示了一下，继续说：“就像薛定谔的猫一样，在打开箱子之前，里面即将出现的会是这个邪恶箱生前得到过的任何东西。只有打开箱子的那一刻，维持次元空间的静止魔力才会被彻底解除，其他所有东西都将消失，只留下一样随机的物品在箱子里。”
“说的很好，就是这样。”娜雅忍不住夸赞，“说的比泽尼尔维诺还要完整，并且没有出错。”
她翻开名册，给格尔戈斯也打了一个a。
最后一名女生也是个学霸，回答的也很不错，娜雅也毫不吝惜的给了一个a。
她合上名册，环视一圈其他同学，批评道：“你们不是普通人，我不管你们是11岁还是12岁还是13。既然现在进了冒险学院，你们就没有童言无忌的权力，你们都得为自己和其他人的生命负责。那些明明没好好看书还举手的，脸我已经记下了，在我这里永远有你们的污点，这是谎报的代价。”
娜雅面无表情地翻了一页ppt，说：“你们要毕业的时候，证书上所有首导要轮流签字，你们这几个，我会着重观察的。好了这part过，接下来是答辩环节，你们自由组队吧，5到10人一组。”
娜雅说完，底下的学生都一动不动。娜雅烦恼地拍了拍手：“别发呆了，组队啊——早结束早下课！”
一听到早下课，这帮熊孩子立马疯狂了起来。甚至有人直接从最后一排冲到了第一排，一边跑一边尖叫着：“组我组我组我！”
布莱恩的小组没有讨论多久，大部分时候都是别人在问布莱恩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布莱恩问那名回答了问题的女生。
“卡丽尔·安琪。”那名女生说。
“我叫泽尼尔维诺·安东尼，你很厉害，谢谢你加入我们队。”
布莱恩伸出手，想与她握手，脸上挂着阳光的微笑。
窗外是冬日下午的和煦薄日。白虎少年背靠着窗，背靠着整个暖冬。那双若有所思的蓝色眼睛里，是连欣喜若狂都不愿意展露的忍耐力，美的触不可及。
女生的脸颊有些泛红，笑颜逐开，握住了布莱恩毛茸茸的虎爪。
在他们握手的那一瞬间，格尔戈斯只感觉一阵胃疼，一团气堵在了胸口。
两人手还没握完，格尔戈斯突然挤了过来，凑到他耳边小声道：“一起去上厕所——”
“什么——？”
布莱恩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格尔戈斯夺过的虎爪，一把从座位上拽了起来。
毫无疑问，格尔戈斯很生气。
“怎么了，突然这样...？”布莱恩奇怪的看着牛少年上厕所的背影，玩味道：“别演了，我知道你根本没尿——”
“对，我就是不喜欢你握她的手。”格尔戈斯突然说。
布莱恩一愣，视线顿时尴尬起来，乱无目的地瞎扫。
“你在说什么......”
“我们室友这么久，你从没主动握过我的手。”
格尔戈斯上前，抓着布莱恩的肩膀，将他轻轻按在墙上。他脸上的表情十分蛮横，却依旧带着那种别致的、格尔戈斯式的腼腆。
可是此时此刻，布莱恩只觉得尴尬地不行。他指了指下面说：“我不想破坏气氛但是...你能先把裤子拉链拉起来吗......”
“。。。”
“然后再去洗下手......”
“。。。。。。”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正常交谈了。”
格尔戈斯这辈子都没出过这种丑。他濒临崩溃，已经没有再交谈下去的欲望了。
“算了...先回去吧...”
布莱恩倒没什么，大咧咧拍了拍他的肩：“嘿，我只是想和善一点，毕竟是队友，我看她太紧张了。”
“我也紧张。”格尔戈斯说。
“那你要我怎么样？”布莱恩无奈地一摊手。
两名少年站在走廊上，面对面站着。
格尔戈斯凑上前，灼热地呼吸穿越了层层绒毛，喷在布莱恩脖间。那感觉灼热却又瘙痒，布莱恩往后一缩，忍不住喘了一声。
“别——你干嘛——！”他又不敢叫太响，生怕被教室里的人听见。
格尔戈斯退开了点，欣赏了布莱恩。他的身体有些蜷缩，眼神里却仍然没在怕，这让他多少有些挫败感。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喜欢上布莱恩，这个独一无二的白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