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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8 章 我是路西华

作者:闻雪砚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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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想以奇取胜。

    捷克嘿嘿一笑,一侧身,“大灰狼”迈着方步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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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可忍!孰不可忍!”楚汐昂首挺胸在客厅踏着小碎步,左一行右一竖如螃蟹过街。

    楚昭灰溜溜光脚蹲沙发扣手指头。

    楚汐顿时横眉,“你还光脚?你就应该踩着皮鞋踏!”

    楚昭灰头土脸蹲隋刃的绿皮沙发,半晌,“那不敢。”

    “嘿?”楚汐抓脑袋,“哥,你什么时候这么怂了?”

    楚昭只能咽唾沫,“这沙发…小花常坐的。”

    楚汐顿时忍不下去了,“你的意思,以后咱们二楚就被他们堕天那对呆子师徒给治的服服帖帖了?”

    楚昭叹口气,“换个称呼吧…这二楚怪不好听的。”

    楚汐已经竖眉,“我受不住!你看那土不拉几小子那傲娇样儿!我让你——楚昭,出去。”她模仿的惟妙惟肖甚至更甚三分,直听的楚昭又想打寒噤,“楚昭!你堂堂…你能这样儿?!”

    “是咱们先对不起他…”楚昭无精打采看楚汐一眼,“还能怎么,忍着呗。”

    “他他…”楚汐顿时悻悻,半晌还是握了拳,“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干你事,有什么,他冲我来!”

    冲你来?

    我倒是想。楚昭唉声叹气,忽然看到楚汐已经一阵风要去。

    楚昭一个鲤鱼打挺下了沙发,抓住楚汐的头发。

    可了不得!

    楚汐定住,“…哥,你先松手,有话好好说。”

    中年女人头发不可秃,每一根都是命。

    楚昭凝眉,半晌,松了手,“小汐,他朋友刚离开,去了堕天,生死未卜,他师弟被废,他多年前被我们亲手安排送进堕天。”

    楚汐没回头,“所以呢。”

    “就算他要我的命,我也可以偿。”楚昭淡淡说。

    “你想过没有,是我的错,为什么要你承担呢?”楚汐回头,看着楚昭,“楚昭,我最后告诉你一遍,多年前,我这个恶人已经把恶事做了,就不怕他报复。灭堕天之前,想动楚家,还要看他隋刃有没有那个本事。灭堕天之后。”她垂下视线,“我自会找上门去,但你记好,自始至终,都不关你的事,更不关箫儿的事。他如果要动你,动箫儿,我会把他碎尸万段,等我和他都进了地狱,我再拿脖子让他割。但是现在,他最好老老实实。”她一字一顿,不知道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楚昭听。

    楚昭眼前漆黑,“他他怎么不老实了。”

    “他敢让楚家人吃掉在地上的馒头!”楚汐忽然叉腰,“他敢不尊长辈!嚣张妄言!以后,他如果敢再这么对你,我会当着小花的面揍他!”

    楚昭看着她,半晌,“你确定,你打得过他。”

    楚汐愣,半晌,“…那我让小花揍他!”

    “你确定,小花听你的。”

    两句下来,小汐气焰尽失,悻悻理头发,话题转的很快,“哥,我那个犀牛角梳子呢…”

    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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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修罗沉默,看着背后的男人。

    他一停,花红自然停,手里猫绳停,猫自然也停。

    被小汐唤作“呆子”的白猫歇完产假,正跟着花红昂首阔步出来遛弯。

    花修罗沉默地和白猫对视,然后抬了眸。

    对视,花红和他对视。

    开!花修罗开口了!

    “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一个小时的无声遛猫后,花修罗说话了。

    花红被白猫拽着向右三步走,颤颤巍巍,“防…防止你杀人。”

    接着,花红迅速被白猫拽着向花修罗靠近,直到咫尺,直到要贴脑门,白猫一个虎扑,俩腿子一蹬,已入花修罗怀。

    花修罗左手擒白猫之脖,右手隔开扑向自己的花红,眼睛一眯,这是要杀人了!

    连战一个闪现从后面跃出,“前辈不可!”

    看到是自己看好的得意后辈,花修罗默默收回手,看连战一眼,转身离开,吐出淡淡三个字,“带他走。”

    连战擦擦汗,吐口气,还没吐完,花修罗已经一个回抛,猫绳已入连战怀,“还有猫。”

    猫。连战低头。

    …猫呢?

    白猫皎洁一笑,千钧一发之际早已脖子一勾甩出猫绳。

    继续猫伏花修罗怀而去。

    花红擦汗,做得好。猫还在。

    花修罗冷酷地走很远,忽然觉着臂膀热乎乎,他低头,看到猫。

    他很愣了一会儿,半晌,摸了一把猫,从猫下巴摸出一个小型定位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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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修罗黑脸回。

    隋刃正在厨房煮粥。感觉门口有人,他侧了一下头,于是看到花修罗脸上的三个道道,白猫嗷呜趴伏,两个爪正深嵌花修罗膀子。

    隋刃沉默地收回视线,我没看见。

    他继续做粥,就是手有点抖。

    花修罗看了他一会儿,“谁让你养的猫。”

    “…师兄。”

    “…哦。”花修罗低头看猫,“这个猫疯了,爪子不收。”

    挠的我疼了。

    隋刃心理感应到位,他洗手,“我来,请您不要再动。”

    轻轻抚摸,只一下,白猫已嚎,哇呜着收起小爪子委委屈屈趴到了隋刃肩头,身子软的像个棉花团子。

    喵呜,他想扔了我,不是个男的。

    他还是带你回来了。隋刃叹气,拍白猫一下,产后抑郁猫委屈着去找自己真正的老公诉苦去了。

    花修罗呆坐沙发。

    隋刃走过去,放下一碗温热的青菜瘦肉粥,还有一瓶酒精、棉布和狂犬病药剂。

    “师父,我给您消毒。”

    “给原打电话,让他背着手蛙跳回来。”花修罗淡淡开口,由着隋刃给自己袖子拾掇开,低头喝粥,隋刃拿针的手一抖。

    花修罗,“想陪他一起?”

    “没…我心疼您的伤。”隋刃已流汗。

    “怕他不听你的?”花修罗竟然微微露出一点点笑意。

    隋刃,“…”

    花修罗淡淡开口,“你现在是师兄,期限继续延长。”

    原来,甜言蜜语还有这效果?!

    隋刃得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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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死。”

    亚瑟沉默,他一只手举着电话,僵硬地举着。夜里,海风在吹。他站着,在听。

    “我说,该隐没死。”亚尔曼笑,“你听到了吗?亚瑟。”

    亚瑟的鼻血还在流,他低头,看着鼻血流到沙滩上。沙滩像溪流,卷着他的鞋。

    忽然,他像是懈了劲儿,忽然跪了下来。

    “你说真的?”他终于开口,声音发抖,鼻血流的更欢快,他大大咧开嘴角。一口咸腥,流进咽喉。

    “你在开心吗,亚瑟?”亚尔曼似乎问的漫不经心。

    亚瑟的笑,僵在脸上。

    海风吹过,他似乎反应过来,他举着手机,半晌,艰难地说,“…我没有。”

    亚尔曼微垂着视线,“你应该开心,他毕竟是你亲弟弟。”

    “很久,我都没有把他当弟弟了…曼…”亚瑟手指僵硬,语气竟带了丝卑微,这卑微又更让他心惊,半晌,他终于继续,“暂时,先不要动他,好么?他…”

    他闭上眼,良久的沉默后,他说,“他已经废了。”

    电话那头传来亚尔曼的轻笑,“你多虑了,亚瑟,他是你弟弟,就算没有被废,我们也向来不会动他的。”

    亚瑟睁开眼,手心却已被自己的指甲压出一道暗痕,咽喉里的咸腥翻滚,像吞下一把泪,他看着海面,“…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亚尔曼沉默,“我以为,威廉-亚瑟,是从来不会对任何人道歉的。”

    “我会看好他。”亚瑟微微弯起眼睛,“谢谢你,曼。”

    电话那头的亚尔曼面无表情,“刃求楚昭,让楚昭来找你,救你。”

    亚瑟睁着眼睛。

    “有元蒲协助,楚昭发现了你的踪迹。正在赶来。他一向很快。”亚尔曼平静无波。

    亚瑟闭上眼,再睁开,已经弯了眼睛,眸里也是深海无波,“我这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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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这儿的…头儿?”该隐歪着头,瞅着“大灰狼”面具的男人。

    男人还穿了个格子裙。

    “你是男的女的?”该隐终于灵魂发问。.?

    男人啾咪啾咪戴正面具,指指自己的裙子,灵魂回答,“带家伙,如假包换。”

    “那么…”该隐终于睁大眼,“为何穿裙?”

    “苏格兰裙啊兄弟。”男人终于灵魂发笑,“你还是英国人么?”

    该隐有点恼了,“你管我哪儿的人,我中国的!”

    男人也不恼,“哦。自我来黄州已过三寒食。”他也学该隐歪头,“谁写的?”

    “苏东坡。”该隐面无表情。

    男人终于受惊,似乎已经多年未惊,这一惊不当紧,直往后,这是要摔跤。

    捷克恰到好处地搂住他腰,男人站定。大灰狼面具还是滑下,露出一张普普通通的脸,脸上还戴着个银丝眼镜。

    “君不见。”男人严肃地说。

    “黄河之上天上来。”

    “天生我材必有用。”

    “千金散尽还复来。”该隐不耐烦,“李白的。”

    “东坡先生真赞三首,随便来一首。”男人眨着眼。

    “子瞻堂堂,出於峨眉,司马班扬。金马石渠,阅士如墙。上前论事,释之冯唐。言语以为阶,而投诸云梦之黄。东坡之酒,赤壁之笛,嬉笑怒骂,皆成文章…九州四海,知有东坡。东坡归矣,民笑且歌。一日不朝,其间容戈。至其一丘一壑,则无如此道人何。”该隐面无表情,“北宋有个叫黄庭坚的,爱慕苏东坡,一定要跟他搞基。”

    男人已经拍桌子,直把教堂的桌子拍的啪啪响,“搞基不成…”

    “只能变迷弟。”该隐冷漠。

    男人扶住镜框,月光斜射,镜框一亮,映出一道狡黠,“你到底…怎么知道这么多?”

    该隐伸出机器手,随意一指,“雕塑下头,有个书柜,里面有诗三百、史记、孟子、了凡四训等。”

    男人眼镜掉,半晌,他喃喃,“博学多才,知学善用,读书奇快,学贯古今,古为今用,我好像开始喜欢你了…”

    这话配此裙,该隐忽然心惊。

    半晌,他结结巴巴糊里糊涂解释,“我饿,所以日夜读书,你别误会。我。”

    他终于口齿清晰,“我有老婆。”

    捷克眼冒金星,大佬终是大佬,该隐已服。

    路西华笑笑,一抹脸,一蹬腿,裙子一掉,喇叭裤已露。

    再一转身,他已披一件晨雾白风衣,再回眸,眉目如画,手摇银扇,盘腿往教堂小桌一坐,闲散佳人也。

    “你好,我是、路西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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